队伍中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咳嗽,或是几声无奈的叹息,但没有人说话,仿佛连交谈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存者们用各种东西或者避难所内部的货币交换食物。一个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破旧的手套,递给工作人员。
手套的指尖已经磨破了一些,露出里面的棉絮,但他依然小心翼翼地捧着,仿佛这是最后的希望。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接过手套,随手扔进一旁的箱子里,随后从大锅里舀出一勺稀薄的粥,倒进男人的碗里,又拿了一块饼给他。
另一个年轻女人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似乎是某种凭证。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生怕这张纸不够换取一碗食物。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凭证,点了点头,随后将一块饼递给她。女人接过饼,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了麻木。
队伍的最后,一个男人用一件破旧的毛衣换了一碗粥和饼。毛衣的袖口已经开线,颜色也褪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男人捧着粥,慢慢走到一旁,蹲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口都在细细品味,生怕浪费一滴。
又咬了一口饼,仿佛是什么美味,脸上露出一丝满足。
另一边的免费队伍里,老弱幼们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这些人每天只能得到一顿免费的食物,而这些食物仅仅能保证他们活着,远远谈不上吃饱或是营养。尽管如此,队伍中的每个人依然带着一丝期待,等待着那碗稀薄的粥和一张小小的饼。
然而,他们的脸上更多的却是无奈和疲惫,仿佛生活的重压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
队伍的最前面,一个小女孩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破旧的碗,她穿着不合身的破旧棉服,棉服上有好几个补丁。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粥,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吞咽声,仿佛光是看着那碗粥就能缓解她的饥饿。
她的母亲则低着头,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仔细看还能发现,这位母亲的脚有些不方便,走路时微微跛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她的衣服也破旧不堪,袖口已经磨得发白,棉服看着像是男款的,厚度不够,因此,里面层层叠叠穿了好几件衣服,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队伍中间,一个苍老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手中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饭盒。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空洞,几乎没有了光彩。他的背弯得几乎成了弓形,走路时颤颤巍巍,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他的衣服同样破旧,裤腿上还打着补丁。他站在队伍里,手中的饭盒微微颤抖,仿佛连拿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队伍的最后,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在她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但母亲的脸上却满是焦虑和疲惫。
她的衣服单薄,肩膀上的补丁已经磨破,露出了里面的棉絮。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扫向锅里的粥,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工作人员依旧面无表情地分发着食物,动作机械而麻木。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整个食堂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每个人都在默默承受着生活的重压,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林深和顾锋站在食堂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林深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低声说道:“这里的条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差。”
顾锋点了点头,目光冷峻地扫过食堂的每一个角落,“物资不多,能有一口饭勉强度日 罢了。”
林深的目光落在那些排队的人身上,心里有些沉重。他知道,末世之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但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依然感到一阵无力。
两人并不想在这里就餐,食堂里的景象让他们心情沉重。他们看了一圈后,便默默地离开了食堂。
走出食堂的门,迎面吹来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拍打在他们的脸上,冰冷刺骨。雪花落在林深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感受到那股寒意仿佛在提醒他们,这里的人们生存有多艰难。
回到房间里,林深拿出一些饭食,今天看了食堂的景象,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胃口也差了许多。他挑选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几个馒头、一盘小咸菜和一盆紫菜汤。
食物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但与食堂里那股混杂的气味相比,显得格外清新。
“唉,他们连普通的吃饱都做不到。”林深咬了一口馒头,他的目光有些游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食堂里那些幸存者的面容——小女孩直勾勾盯着粥的眼神,老人佝偻的背影,母亲疲惫的神情。“这里也没看到什么种植环境,全靠那些存下来的食物来度日,难怪这里变异人也不多。”
顾锋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峻,“小避难所其实都是这种情况。如果离那些大型的避难所近的,也许条件会相对好一些。但这种孤立无援的避难所,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全靠这里的变异生物比较少,才能勉强维持。”
“是啊,运气好罢了。”林深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给了这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但是能活多久?没人知道。”
顾顾锋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又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轻声说道:“我们不是要在这片区域建基地吗?总会好起来的。”
林深抬起头,看着顾锋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你说得对。只是,也没必要给我们的基地施加这么大的压力。这是末世,不可能方方面面照顾到所有的地方。各人有各人的命运,我们还是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