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祝穗岁稍微放了心。
不管在什么时候,谈对象这事情,吃亏的肯定是女性。
不止是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更多的是外界的言论,无论如何,这个贺经文跟陆清滢谈恋爱,却瞒着家里,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淡淡道:“既然你是认真的,那为什么不让家里知道,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这是祝穗岁最想要知道的。
贺经文知道今日来,肯定是要坦白从宽的,他抿唇道:“我的成分不好,陆家怕是看不上我,我比清滢的年纪也要大好几岁,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成就出来,我本来的想法是等干出一番事业来了,再和清滢在一块,只是情之所向,情难自已。”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鄙视我的言行不一致,但感情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若是陆家愿意,我可以做出任何的保证。”
看着眼前的贺经文,祝穗岁没有给出回答。
这一次的饭局,她主要是听为主,没有过多的表达自己的看法,一直等结束后,回去的路上,叶倾城问她怎么想的。
“我看那姓贺的小子,还挺认真的,人看着也挺有主见,家庭条件不好,那也不是人家能选择的,我们不能因为这点就否定他。”
祝穗岁有些无奈的笑,“表姐,我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更多的还得看这个人的品质如何,就目前他干的事情,我还是保持保守的看法,他做的我最没意见的一点,就是对清滢是发乎情止乎礼。”
不过祝穗岁家的穷苦,和贺经文说的成分不好,那又是两码事了。
这说明贺经文祖上是富过的。
那是怎么样的富裕,就得看情况了。
要是那种发国难财的,或者是为某国做过事,就算贺经文现在再有成就,陆家都不会同意的。
虽说和贺经文无关,可有些事情是不能退让的。
这些都是要调查的。
回去后。
祝穗岁就给陆兰序打了个电话。
把这个事情告知了陆兰序。
毕竟是陆清滢的事情,不能告诉焦山芸和陆泰宁,但是得跟陆兰序说一声。
电话那边的陆兰序,声音明显冷了几分,“我调查一下这个贺经文,近期你替我看着点清滢,先不要惊动父亲和母亲,就怕清滢的叛逆期来的晚。”
越是父母反对,就越是让孩子想要抗争。
陆兰序这点倒是没说错。
他还问了句,“你去见贺经文,清滢知道么?”
“没告诉她,贺经文的意思也是不用告诉她。”祝穗岁回道。
这让陆兰序放心了一些,冷哼了一声,“算这小子心里有数。”
现在两人正是热恋期,陆清滢自然是护着贺经文的,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一定听得进去。
当然一直瞒着陆清滢,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是成年人,也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只是作为家人,总归是会希望能让陆清滢少走一些弯路。
一切都还得等查清楚贺经文再说。
不能全凭这小子一张嘴说。
谁知道真还是假。
特别是有一点,陆兰序道:“清滢照顾他父母,所以两人好上了,这根本没依据,难保这小子不是想要走捷径,所以刻意接近的清滢。”
譬如陆兰序就在深市工作。
稍稍一打听就知道。
而偏偏贺经文,就是在深市做小生意。
要是陆清滢真跟人好上了,贺经文生意上有什么需要帮助,难道陆家会不帮忙?
陆兰序的态度,让祝穗岁调侃了起来,“难得见你反应这么大。”
“有什么事情是父母不能知道的,清滢年纪也到了,她要是找回来的对象,是个靠谱的,不管什么家庭条件,但凡清清白白的,家里顶多不满意,但也不会说什么。”
陆兰序是对贺经文的处理方法,不太满意,他道:“我不得不多想,先是刻意接近,等清滢情窦初开了,两人私底下约会,却是瞒着家里,我听你说,他之前在四九城做生意,还赚了不少钱?这样的人,心眼子肯定多,我们要是不把着点,清滢那就得吃亏,吃大亏。”
祝穗岁啧了一声,“那你当初想娶我的时候,不也心眼子多得很么,步步为营说的就是你,我们全家都被你牵着鼻子走,我十八岁就被你骗到手了,对比起来,我倒是觉得贺经文还行。”
这话把陆兰序说的哑口无言。
他轻咳了一声,“情况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
“那也不能保证贺经文对清滢不是真心的。”
陆兰序哭笑不得,“还是不一样,我的目的是娶你为妻,在这个事情落定之前,我不会贸贸然的和你在一起,我要跟你在一起,必然是要经过你家人的同意,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是女孩子吃亏,我是没什么,可你不一样,若是我先和你好了,又让你瞒着家里人,别人知道了,怎么看你。”
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祝穗岁不高兴的也是这点。
至少得过了家长的眼吧,这样偷偷摸摸的,吃亏的还不是陆清滢。
她这会儿就想起来了当年,自己选中了陆兰序后,她年纪还没到,是等了一年后,到了十八才和陆兰序去领的结婚证。
其实按照那时候的习俗,先办婚礼也没什么,很多人都这么办,这还是陆兰序提出来的,一定得到了合法的年纪,无论是法律还是婚礼,他都要给祝穗岁一个保障。
不过那一年,陆兰序都没有出现过。
想到这些,祝穗岁不免有些愤愤不平,“你还说你是早有预谋,等事情尘埃落定了,那一年你就没来找我过,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肯定会嫁给你,要是我后悔了,觉得嫁给你太苦,选择了别人呢。”
陆兰序却是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来过。”
“啊?”祝穗岁怔了一下,她分明记得的。
陆兰序声音低了几分,“我不敢打扰你,也怕跟你接触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做一些情难自已的事情,所以我一休息,就会到幸福里,我就远远的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一年下来。
他所有的假期,都用在了往返幸福里上。
祝穗岁诧异,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那我大哥二哥他们经常从山上捡来的那些……”
陆兰序轻咳了一声,“是我事先打好的猎物。”
就是觉得祝穗岁太瘦了一些,要是贸贸然的送东西过去,依照祝家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要的,陆兰序索性自己上山打猎,打好后,趁着自己岳父三人上山时,设计让他们‘捡到’。
听到这话。
祝穗岁半晌后才憋出一句,“陆兰序,你心里可真会藏事啊,你这么会藏,要是哪天金屋藏娇,我肯定也发现不了。”
哪知道。
陆兰序的声音就冷了下去,“穗穗。”
知道是陆兰序生气了,祝穗岁赶紧改了口,“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
“以后不许说这些,我不喜欢听。”陆兰序对她的气恼,也就几秒钟,这会儿的语气就多了几分无奈,“这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我们感情的侮辱。”
祝穗岁点头如捣蒜。
她赶紧换了话题,说起了开医馆的事情,让他帮忙找找祁年。
陆兰序道:“成,你们到时候开医馆,有什么问题就找他吧,他最近正好调回四九城了,看在萧家的面子上,都会帮这个忙的。”
毕竟祁年的老师,当年和萧家关系也不错。
有了这话,祝穗岁就放心了。
后又说起二伯的事情,距离当年二十多年,没那么快查清楚,只能继续等消息了。
祝穗岁嗯了一声。
七月因为天气炎热,高考延后至七月中旬,陆向阳顺利考完,估分后填报志愿,他直接跑去了老爷子那,没听唐新月的填报医学专业,而是报考了人民大学的中文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