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幕。
谢温纶格外的激动,“死扑街,抄袭我的构思!”
他之前就想着这么干的,只是他没意料到,对方竟然和自己想一样,实在是太气人了。
本来谢温纶就想着去抢人家的东西,现在反过头来被抢了,谢温纶真是很生气好么。
对于谢温纶的话,祝穗岁自然不解,不过这会儿也来不及去疑惑了。
她的心跳加快了几分,那药即将被人拿到手了。
若真是到了这批人的手里,自己这一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就差临门一脚,结果被这么拿走。
祝穗岁心里到底是不甘心,那神秘女人难道不是自己猜测的一样,对方并不是来帮助自己的。
那她这种种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祝穗岁这么想的功夫,突然一颗子弹穿过了那拿药人的手,只听到那人惨叫一声,就抓着受伤的手,在地上翻滚蠕动,可以看得出来有多疼。
听到这一声。
车内的人,微微蹙起眉头。
这倒是稀奇了。
一旁受伤的谢温纶,倒是来不及疼痛了,纳闷道:“怎么回事,自己人打起来了么?”
反正肯定不是他们的人。
祝穗岁看向后面。
有一辆车行驶了上来。
车子和另一辆并排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他手中拿着一把枪。
随后朝着那药盒的方向走去。
谢温纶看着这幕,心里更是不解,“这是什么情况,抢药的还不止一个人啊?”
祝穗岁猜测这应该就是神秘女人那派的了。
自己没有赌错。
这个人并不想让寿老头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哪怕知道了想要寿老头死的那个人做了什么,也只能迂回的让自己出手,引导自己来到港岛。
如今被逼无奈,才现身。
那人很快拿到了药盒,有人想要上来抢,但对方拿着枪,见谁来,都面无表情的射击。
以至于无人再敢上前。
看着这幕。
车里的人竟然还能稳得住,没有下车的意思。
只是等拿药的人上车之际。
那坐在副驾驶上的人,这才终于按耐不住,摇下了车窗,“你一定要跟我作对么?”
祝穗岁这个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年轻男人,只能看到一张侧颜,长相十分优越,有些陌生,但又好像见过。
轮廓上和祝穗岁拍卖会上见的那个轮廓,差不了多少。
应该就是和自己抢药的人。
另一辆车的人,并没有回话,而拿药的人拉开了车门准备上去。
年轻男人没有被回应,终究是沉不住气,直接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就要往那辆车而去。
不过他刚走上前,子弹就落在了他的脚边。
年轻男人破防,“你竟然要杀我!”
他死死的盯着车内,对方没有下车,也没有露脸,可他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年轻男人拼命的大步上前,子弹一点都不留情的往他的脚边扫射,直接逼退他的前进。
他不敢置信,“你果然要杀我,那个老头有什么重要的,你竟然为了他,想要动我,你为什么不敢露脸,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老头对不对,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下来跟我对峙,你告诉我!”
拿枪的人,直接拦住了年轻男人的去路。
对方语气淡漠,“少爷,不要再上前了。”
年轻男人死死的瞪着他,“你们背叛了我,背叛了爹地!”
对方面无表情,“她不想见你,你就无法见她,这一次的事情,你闹得太大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会收拾你的烂摊子,不要再继续盯着四九城,假设你还想要认她的话。”
这话一出。
年轻男人的脸色顿时惨白。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执拗的去做自己所认为对的事情,可到头来的结果,竟然是被这样对待。
他猜对了。
可又宁愿自己猜错。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要这样呢。
车上的人没有下来。
祝穗岁也没有听到人出声,也不知道那人说了一些什么,年轻男人最后是失魂落魄的离开。
几辆车走人。
前面出事故的车,也很快有人过来清理。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温纶还在那嘀咕,“来头不小啊,也不知道我的新车能不能赔。”
祝穗岁看了他一眼,头上的血都要流干了,还在那心疼起车来了。
拿了药盒的男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的举手投足都很公式化,直接朝着祝穗岁等人走了过来。
等站立在祝穗岁的面前,将药盒递了过去,“我家主人让我说一声,她没有让你赌错。”
祝穗岁有些意外。
看来自己的心思,对方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也无所谓,那个节骨眼上,只能这么办。
不然最后的结果,怕是要有更多的伤亡出来。
对方将药盒递了过去,道:“恐怕港岛已经不安全,我家主人的意思,是护送你们出港,尽快回到四九城,有陆家的庇佑,你们不会出事情的。”
“你家主人,到现在还不打算现身么?”祝穗岁看向中年男人,问了一句。
闻言。
中年男人微微蹙起眉头,“我家主人不喜见生人,您若是有什么想要说的,我可以代为转交。”
祝穗岁却是陡然升起了一丝怒意,“你家主人不喜见生人,何必还要救一个无故的老人,既然想方设法的把我引到了港岛,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还是说你家主人这么上不得台面,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因为,她大概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觉得祝穗岁说的话,有些不太好听。
他淡漠道:“等合适的时机,我家主人自然会和您见面。”
祝穗岁冷笑:“合适的时机,什么才叫做合适的时机,躲躲藏藏几十年,在m国明明过得风生水起,徒留家中老人在华夏,看他为了生计努力活着,看他为了当年的事情辗转难眠,看他哪怕生了病,都不敢住院,也不敢让人看到他吃药,还是看他在痛苦内疚中,藏匿着心中的希望,是早已经消失的那对母女,却一辈子都见不到,最后含泪而去,这才叫做合适的时机么!”
“我一直以为,你是有什么苦衷,亦或是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更甚者可能早就没了,或是你年纪还小,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情,可我万万没想到,什么都不是,你过得好好的,你有了新的父亲,所以你不愿意再认寿爷爷,可若是如此,有什么不能直接让寿爷爷知道的,你们大可以直接明白的说,寿爷爷是不会逼迫你认他的!”
“他蹉跎一生,在自责和内疚中活着,在痛苦和祷告中活着,就是想要得知一个真相,一个有关于几十年的真相,可结果呢,结果是他的妻女早已经不是他的妻女,一门心思想要寻找亲人的,只有他一个人,另一对在这几十年里,家庭圆满,幸福快乐不说。”
“更因为我的查找,影响了你们的幸福家庭,竟然动手想要弄死寿爷爷,实在是可笑,可笑至极!”
祝穗岁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看着那不为所动的车子。
她知道里面的人能听到,也知道对方是谁,至于她会不会出来,祝穗岁已经不在意了。
如果真相是这样,哪怕过于残酷,她也觉得好过于寿爷爷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的好,这也是一种落幕不是么。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这么多年,人和事物都会变。
寿爷爷和她们待的时间,不过短短那几年,可对方呢,离开的时间,可是足足几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几十年。
祝穗岁能理解她们不愿意被破坏幸福家庭,可千不该万不该,是不能对寿老头动手。
说完后。
她也不等人回答,一把拿过药盒,看向其余人,抿唇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