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遥头点如捣蒜:“要去要去。”
等仁杞浅笑着点头走远后,贺遥这小子才反应过来,拉着我疑惑:“我是不是踩进了什么坑?”
我笑了笑:“收拾收拾行李上路吧八戒。”
贺遥:“……”
我刚要跟过去收拾东西,身后咚的一声,像什么倒了。
聂星云倒了。
我跟贺遥七手八脚的将人扶起来往房间送,一个大活人,全身冻得结出霜花来,贺遥脸吓得煞白,喝道:“这跟刚从冰柜里拉出来有什么区别?!”
仁杞多淡定一个人,此刻亦皱了眉,赶忙运掌探了他周身气息,眼瞧那霜花愈来愈多,聂星云被覆盖得面目全非,屋里的气息犹如寒冬腊月,我止不住打了两个冷颤。
“快,将另一半玉册拿来!”
仁杞思虑了两秒,像咬牙下了决心,朝我伸出手。
没犹豫,我吓得只能照着他的话做,将黑玉册用符纸隔着交到他手上,符纸隔黑气的时间有限,仁杞掌心运灵强行拂去了聂星云胸口的霜花,将黑玉册覆了上去。
“阳禾,催动一下黑玉册,虽然两种黑气并不同,但也能维持一下他的魂灵。”
我捻指,至阴眼窥视,将周身灵力运于指尖,艰难的操控起黑玉册,丝丝黑气好半天才从玉册里溢出,直往聂星云胸口里钻去,而他身上渐渐淌下水来,厚厚的霜花开始融化了。
聂星云应是没事了。
我松下气来,倒还觉得周身舒适多了。
贺遥看得呆若木鸡,直叫自己是个凡胎肉体的废物,仁杞近来特喜欢逗他,当即点头表示赞成,贺遥脸垮着出院门准备开车了。
“果然,黑玉册压制聂星云去了,对你的控制倒还减轻了。”仁杞检查着我脉象,颇欣慰。
“怪不得我刚刚一套操作下来人神清气爽,那聂星云是没事了吗?”我装了几件衣服,有点担忧,毕竟他还是个刚上高中的学生啊。
“尽快出发吧,他撑个小半月不成问题。”
我点点头,推开奶奶的房门,她还在熟睡,原本圆圆的脸瘦得有些微微凹陷,心下一酸,不禁心疼她这些日子受了好些苦,愈发坚定要赶紧让这些事情结束的决心。
“仁杞大人,把奶奶先送到大伯那里静养,安全不?”
他点头:“无妨,略施薄法即可。”
等聂星云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我们就坐上车出发了。
到了城里,已然是下午。
将奶奶交给大伯,并按仁杞大人的意思叮嘱了他,在家悬挂些艾草野蒜等辟邪之物后,我们匆匆赶去了贺遥别墅集合。
我们要去长夜河,得乔装打扮。
仁杞的意思,我们叫上林若若,几个人一起,装成旅游团队,好避开西山阳氏的眼线。
那么贺遥骚气的豪车定然是不能开了,贺遥连夜差人找了一辆适合出远门的越野车,准备齐了一套完美的装备。
林若若工作频频碰灰,虽然很害怕妖魔鬼怪,但介于仁杞大人这个主心骨在,又只是凑旅游人数,她很爽快就答应了。
林若若也能开车,贺遥拍着胸脯,说她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我们决定第二日一早就出发,半夜却接到了刘队的电话。
自从上次离开,我们跟刘队很久没联系了,他此次半夜急找到我们,事情定然很着急。
我同仁杞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将两个待定司机留在别墅好好休息,我们去找刘队。
刘队动作也很快,听说我们在贺遥别墅,他迅速开了车过来接我们。
冷风呼呼的吹,转眼已经十月过了。
“阳小姐!大神!”
刘队车一个漂移,急匆匆刹在别墅大门外,就开门下车朝我们跑来。
他倒学着贺遥唤仁杞,我忍住笑意:“刘队,别急,慢慢说。”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道:“不好意思大半夜来打扰你们,我听说你们又要走了,就着急来了,想请你们再帮个忙。”
我问:“很严重很着急的忙吗?”
他摇头:“没有,比起之前的事,小巫见大巫,但我们局也搞定不了,就想着趁你们还没走,来麻烦一下。”
“走吧,边走边说。”仁杞朝他点了头,往车那头走去。
仁杞这是应了,同意帮忙,刘队明显欣喜不已,感激的看我一眼,招呼我跟上。
“之前医学院停尸间那栋楼,闹灵异,也没伤什么人,就是吓得学生们不敢去。”
“前些日子不是有地震吗?非常弱的地震呐,我们都没感觉到,你猜怎么着?那栋楼裂了,奇了个怪了。”
“他们就派人去查看,看这个是什么情况,你又猜怎么着,裂开处露出森森白骨,把勘探的人吓个半死。”
城市霓虹灯光,刘队边开车边后怕的讲,像个说书人。
我诧异:“森森白骨?楼层裂开怎么会有白骨,看这栋楼的样式,应该建了没多少年吧?不可能会有白骨啊,难道是什么凶杀案?”
他摇着头:“我们起初也怀疑啊,下去一查,发现裂口处下头全是白骨,数量多得像大屠杀,什么凶杀案这么凶残还能逃得过大家的眼睛建起楼来?”
我哑然:“也对哈。”
十字路口黄灯闪了两秒,刘队的车直接来了个急刹,我一个趔趄就要撞椅背上,微凉大掌一把握住我腰往后一搂,我惊心动魄靠回安稳臂弯。
车窗上滴答滴答砸下几滴破掉的水珠,我缩起来,清晰感觉到一只大手覆上我手背,光滑细腻的柔柔摩挲。
刘队转头面露抱歉:“不好意思,顾说话,差点闯红灯了,阳小姐,你们没磕到吧?”
“无碍。”
平静的声音响起,我才从愣神中醒来,低头望了望搂着我的手,又抬头去瞧那白皙的下颚。
仁杞平静的望着窗外,我跟随望过去,砸下的破掉的水珠从三颗变成五颗,没多久就噼里啪啦的欢唱起来。
“十月的雨来比八月的还突然啊!”
刘队感叹着。
“小阳春一般会有一场。”
仁杞意外的搭了一句,又问:“那楼层断裂口可是底层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