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侯文德深情地看着她,“你忘了我说的吗?他们都不会体谅你的,只有我能包容你了。只要你跟我回去,你依旧是侯府夫人,我们仍旧是鹣鲽情深的夫妻!”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邱文期根本听不懂侯文德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诱导自己女儿重新回到侯府那个魔窟,因此扭头便要去打侯文德,“再敢教唆我女儿,我特么打死你!”
“老丈人!我一忍再忍,你不要得寸进尺!”
侯文德一介瘦弱文人,根本打不过身形彪悍的邱文期,他只能边躲边放狠话,然后对着邱子琴道,“邱子琴!你不会真以为和离了就会有好日子过吧!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爹,知道了你那档子事,也不会认你的!”
他言辞凿凿,就连谢承泽也有些不太确定,邱子琴是不是真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瞒着。
“闺女!你别信他!”邱文期赶忙回头对邱子琴道,“就算是你杀了人,爹也会替你坐牢的!”
邱子琴是他夫人难产生下来的,也是最像夫人的孩子,他最是疼爱这个小女儿,今天说什么也得让她和侯文德和离!
他不休夫了,和离便和离吧,他——
邱文期刚想退让一步,便看到邱子琴满目泪水,她呜咽着,对父亲的疼爱与呵护而感动,也对自己的过错感到羞耻和惭愧,“呜呜呜,爹,都是我的错,都是女儿的错!”
呜咽声转为嚎啕大哭,她双手捂住眼睛,浑身尽是忧郁与自毁的气息,“是女儿没有女子的魅力,让夫君硬不起来,才无法为侯家延续香火……女儿这般生性无趣,活该独守青灯,一人孤独终老……”
……
……
……
众臣:???
邱文期:???
谢承泽:哇哦~
邱文期都傻眼了,很难想象这样粗俗的话,是从他温婉小巧的女儿口中说出,而且,硬不起来?
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的女儿没有魅力,让侯文德硬不起来?
他女儿简直超有魅力的好吗!
众臣也觉得怪异,这邱子琴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更何况琴棋书画也略沾,怎么可能无趣到让男人……不能人事呢?
“侯文德,你说邱氏那档子事,不会就是这个吧?”谢承泽讶异道。
这哪里是邱子琴的过错,这分明是侯文德为了掩盖自己不行的事实,pUA邱子琴说是她的问题吧!
不仅家暴,还特么pUA?要不要脸?
侯文德厚着脸皮道,“没错!邱子琴实在无趣!这也不能怪在下养外室啊!”
“哦?”谢承泽扭头看向林氏,“林氏,侯文德与你同房时,难道能够……”
他顿了顿,“一展雄风?”
林氏哆嗦了一下,“这、这……”
她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侯文德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催促道,“怎么了!这有何难回答!”
他面对林氏的时候,分明就是正常的!
虽然次数不多,但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行的!
“老爷确实是行的。”林氏怯懦道,“但是是因为奴下了药……”
侯文德猛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老爷,奴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奴怕您抛弃人家啊!”林氏又开始哭泣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侯文德简直要气死了,若有这药,他哪里还用得着养外室,用在邱子琴身上不就行了?
“那药不宜多用……”林氏怯怯道,“会、会伤根。”
但侯文德的根早就伤了,是以,他兄长和他爹才会让她放心用那药。
侯文德感觉天都塌了,而这时,谢承泽还特意提醒道,“哦,所以你用那药勾引侯文德,也算是为了掩盖你怀了他兄长和他爹的孩子吧?”
这天到底还是塌了,侯文德猩红着眼看向林氏,“贱人!那孩子真的是——”
不、这怎么可能?!
林氏也是被抽干了力气,哭道,“大人,奴只是个外室,奴都是被逼的,奴也不想啊!千万别砍奴的头啊!”
这下,大臣们都懂了。
这侯文德乃是先天不行,娶了邱子琴后,为了掩盖自己不行,于是天天羞辱邱子琴没有女子魅力,让邱子琴以为侯文德不行乃是她的过错。
而后者林氏,应是先怀了侯家哪个兄长或者爹的孩子,出于什么原因,被塞给了侯文德当接盘侠,为了让这孩子来得名正言顺,于是便偷偷下了能够让男人雄起的猛药。
而这第二个孩子,估计也是这么来的。
炸裂。
太炸裂了。
这个瓜,吃得可太香了!
侯元贞直接气晕了,侯文德也是对着林氏又打又骂,谢承泽则是对着邱文期道,“你对孩子的启蒙不太行啊,看看你女儿,都以为是自己的错了,还被蒙骗了这么久。”
邱文期汗颜道,“老夫一介男子,实在不好教这些。”
一般来说,都是由自己娘亲或者婆婆教授的,但邱子琴的娘亲已经去世,婆婆那边肯定刻意隐瞒了什么,邱文期也没想到,是以便遗漏了。
谢承泽摇摇头。
“把侯尚书掐醒,这事儿还没了结呢。”谢承泽毫不怜悯地让人去把侯元贞掐醒,待侯元贞醒后,连忙朝着谢承泽颤颤巍巍地下跪,“老臣、是老臣教子不严啊!”
“你瞧这事儿整得。”谢承泽单手撑起脸颊,笑得意味不明,“将邱氏害得这么惨,若当真和离,恐怕人家女儿一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看在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还请摄政王饶过我们侯家吧!”侯元贞知道,这事儿朝堂散开了,整个京城怕也都是知道了他们侯家这些龌龊事,而他马上就要致仕,若是带着一身脏名离开,他不甘啊!
“那你想怎么办?”谢承泽挑挑眉。
“老臣愿为邱氏做主,让二人成功和离,并保证侯家绝不会说一句邱氏的坏话!”侯元贞保证道,“还望众同僚也给老臣一个面子,切勿说出去……”
“呵!”邱文期翻了个白眼,讥讽道,“半截子入土的人了,管得住人家的嘴吗?”
“你!”侯元贞忍了忍,“那你想如何!”
“休夫!”邱文期重声道,“侯文德三年无所出,该休!”
“你你你!”侯元贞指着邱文期,声音颤抖道,“荒谬!邱文期,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什么态度?”邱文期扬起下巴,冷笑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是真不怕本官管不住这张嘴,到处乱说你侯家的闲话啊!”
侯元贞伸出的手臂颤了颤,最后握成拳无力转身,对着谢承泽道,“是臣教子无方,难推其咎,老臣愿主动辞官,还望摄政王保全我侯家名声,允二人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