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老宅,坐落在城东区,是一片老城区。
老宅家家几乎都是四合院的模式,十分古朴,也十分安静。
似乎是年轻人都已经搬出了这里,去了城中区住进高楼大厦。
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遛鸟盘核桃的老大爷。
之所以钟楚山等人会选在这里,是因为,象龙国际的董事长唐龙象,叔叔的房子就在这里,就是这个88号。
不过叔叔前几年病逝,膝下没有子嗣,这个房子就给了唐龙象。
而且住惯了豪华酒店的钟楚山等人,对这种老宅还别有一番喜欢。
所以,他们选择这里作为海城的落脚地。
江宁来到老宅内,被引进主厅。
仅仅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主客便发生了转换。
眼下钟楚山泡起茶来,给江宁倒上:“江宁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本来好好的事情,你看,非要闹得这么僵!”
“茶我就不喝了!”江宁把茶杯推到一边:“说事情吧!”
“怎么,见到茶害怕了?”钟楚山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和威压:“江宁,我也不愿意这么干啊,但你这人实在不灵光,我象龙国际对你抛出橄榄枝,是你三生有幸,你还在那里冷装大头蒜,我不收拾你怎么说得过去呢?”
江宁微微一笑:“钟先生没必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有事说事就好!”
江宁显得极为淡然,倒是让钟楚山心中暗自吃惊。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中毒很深,就要嗝屁了么?
“江宁,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钟楚山说道:“你已经中了毒,三个小时之后,就会进入毒发期,一开始全身发冷,之后便会流鼻涕,打喷嚏,最后吐血,器官衰竭!”
“而解药就在我的手里!”
他拿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葫芦瓶:“所以我才说,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江宁进门前,被搜了身,确定没有窃听器,才放江宁进来。
所以眼下钟楚山说话也可以肆无忌惮。
江宁笑了笑道:“我说怎么有点冷呢,原来是中毒了啊!”
钟楚山皱了皱眉,这个家伙怎么看起来还是漫不经心的。
不管那么多了,说正题。
“江宁,既然你知道自己的处境,那我也不绕圈子了。”钟楚山扔过一本合同,说道:“签了他,解药我给你!”
“什么东西?”江宁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我象龙国际与你合作,我们一九分成,你接下来的所有行为,要听从我们象龙商会的指挥,不得有半点违背!”钟楚山道:“简而言之,你现在可以做象龙国际海城的分公司,但不是直营的,而是,我们授权的!”
江宁冷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是把我当什么了?这种条件也说得出口吗?要不要脸?”
“江宁,要知道你的命在我手里!”钟楚山晃了晃手中的小药瓶,冷笑道:“我能给你一成,已经仁至义尽,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搞清楚,是钱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一旁钟楚山的几名手下也是起身,虎视眈眈地盯着江宁,给江宁施压。
红蝎子却是十分内疚。
她想,这些人原本是可以公平公正的谈合作的,江宁也有着追求公平合作的权利。
但就因为自己,让这场商业谈判,成为了一场威胁,一场黑幕。
让江宁这个商人,失去了商人该有的权利。
她沉沉叹了口气,良心被深深地触动,久久不能释怀。
但是,一想起老妈那张憔悴的脸,想起病床前那数不清的管子,想起曾对老妈许下的诺言,要带老妈游遍祖国大山大川。
可老妈一辈子了都没出过省,她不能让老妈这辈子就这样遗憾地离去。
想到这,红蝎子银牙紧咬,收起内疚,只能在内心暗暗对江宁说了声,对不起!
而此刻,钟楚山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眼中充斥着高傲,对江宁像是发号施令一般道:“时间所剩无几,快签吧,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江宁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合同。
见此,钟楚山眼中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对一旁手下示意:“给江先生递一只笔过去。”
“好!”
那壮汉准备了一只签字笔,还拿了印泥,扔在桌前,一脸高傲地说道:“签吧!”
江宁深吸一口气,双手卧在合同两侧,稍稍一用力。
嘶啦!
江宁双眼直视钟楚山,竟生生把合同直接撕成了两半。
这一幕,谁都没想到。
更是激怒了钟楚山。
“江宁,给你脸不要脸!”钟楚山道:“等你肠穿肚烂之时,再想要机会,可是没有了!”
然后,起身一脸冷峻,双手背负身后,高亢地大喊一声:“送客!”
壮汉起身来到江宁身边:“钟先生的话听明白了吗?回去等死吧!”
然而红蝎子却是按捺不住了,来到钟楚山身边,低声说道:“钟先生,不是说好了,只是威胁一下吗?如果真死了,是要闹出人命的!”
钟楚山冷冷道:“他自找的!”
红蝎子有些急躁,说道:“你们提前可是对我承诺过的,不会用我的药去杀人。”
这些话听在江宁耳朵里,脸上闪过一抹欣慰。
果然,红蝎子不是那种助纣为虐的人。
上一世红蝎子是在自己母亲死后,性情大变,但她的毒药,也是专杀那些该杀之人。
她始终都有着自己的道义和善良。
钟楚山见红蝎子这么说,心中更是愤怒。
江宁就在这听着呢,你说这药只是威胁他,他还不更有恃无恐了?
“柳小姐你听好了,我们的承诺,只限于对方识时务。”钟楚山道:“江宁他不是适合,不配合我们,不杀他我没法交差,我也不愿意,还是那句话,是他自找的。”
“江宁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红蝎子气愤地问道。
“他死了,我们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傀儡代替他,象龙国际的手段多了去了,他江宁不从,有人会从。”钟楚山说道。
继而,余光扫过江宁,见江宁依然坐在桌前,皱眉道:“你怎么还不走?我这里可不容死人。”
“谁是死人还不一定呢!”
江宁笑了笑,突然起身,朝着钟楚山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