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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笑了笑:“有句话我得纠正你,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的意中人。”

柳月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不需要我告诉,自然有人去告诉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银月跳下床,忽然一把抓住了柳月的衣襟。

柳月被吓了一跳,眼前是银月骤然放大的脸和扑鼻的香气,随后,眼前一白,再睁眼,竟然已经在王府后头没人的小弄堂里了。

“这、这……”柳月晃晃悠悠站稳,惊愕地环顾四周。

银月把手放开,拍拍手道:“行了,回学堂的路自己解决吧。”

说着,她转身欲走,不过又转过身来:“对了。还有几句话我得跟你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向萧若风揭发他这个大哥的龌龊,我也不会让你难做,只是觉得这出好戏我不能一个人看而已,而且哪一天要是被戳穿了,我可不想被扣了勾引王爷破坏人家兄弟情谊的黑锅,总得留一个见证人吧。我看好你哦。”

说罢,银月冲他飞了个媚眼,随后转身走出了弄堂。

柳月只迟疑了一小会儿,急忙上前去追,然走出弄堂,街上人来人往,她红色的衣裙按理在人群中会很醒目,但放眼望去,哪里还有这抹倩影啊。

而景玉王府,方才银月抓着柳月如此匆忙遁出来,是因为她听见易文君远远跑来了,在不远处同侍卫发难呢。这个小姑娘算还有点良心,但是不多。她得想想怎么算这笔账。

所以银月和柳月消失的时候,易文君推门闯进来了,但是只看到歪在床上的萧若璟,并不见银月。

她吃了一惊,背后的门却忽然关上了,她脑袋一昏,便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另一边,洛青阳果然去找萧若风了,但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告诉他,他兄长景玉王准备染指他的未婚妻。他在琅琊王府徘徊了一下,眼前皆是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他叹息一声,他师妹也好,那位苏姑娘也罢,都是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他不能让他师妹做出这种有损她阴德的错事来。

于是,他一狠心,跳上琅琊王府的围墙,将手里的纸条瞬间弹出,掷向站在萧若风书房门口的贴身侍卫。

侍卫果然接了,抬头一看,只看到一角黑色衣袂。

“什么人?!你们两给我追!”侍卫向其他属下下令后,自己拆开纸条一看,顿时大惊,急忙推门就进去了。

萧若风坐在桌案旁,看着手里的一些卷宗。

“何事?”

“王爷,方才有人丢进来的,请过目!”

萧若风接过看,只见上头写着:“景玉王府别院,苏姑娘有难。”

他猛地站起来!有难?!

凭银月的本事,又怎么会有难?!

但是,任何事关她的事情,他宁可信其有,况且景玉王别院?那不是他那位小嫂嫂住的地方吗?!

萧若风冲出书房大门,侍卫都不用问,自然知道他去哪,急忙跟上。

而景玉王府别院之中,易文君闯进去之后,门就被锁上了,那外头等待王爷责罚的侍卫也不敢进去,但是,他们等了许久,也没见王爷把人轰出来,也没听见什么声响,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实则心里万马奔腾:

自家王爷虽然素来对美人抗拒不了,也从来没玩得这么花,毕竟要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名声。但如今面对这两个天仙似的美人,到底是把持不住了。

尤其是这个苏姑娘,夺兄弟之妻,在皇帝心里的印象定然是大断崖式的,但是王爷认为,兵行险招,就凭北境的实力,若是与这苏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到时候她也只得嫁给他,皇帝看在北境的份上,也只得高看他一眼。至于琅琊王那边,王爷自认为,二十多年的亲兄弟,总比一个女人来的重要。

琅琊王的话……嗯!琅琊王!

“王、王爷!”两侍卫吓得一哆嗦!但是仍旧挡在了门前,“我家王爷在、在午憩,不、不得打扰。”

“让开!”萧若风声音不大,但是显然口吻已经黑如墨。

侍卫手一抖,还在犹豫,萧若风一人一掌给推开了,掌风直接将门都震开了!

声音很大,床上没有拉帷幔,昏昏沉沉的两人被声音吵醒,但意识还有些迷糊,眼神茫然,显然不知道来人是谁。

萧若风看了一眼,但立马退了出来。

不是她。

是兄长和……易文君。

两人衣衫不整,同眠而卧。虽然还未礼成,未免有些不合规矩,但是也轮不到他说三道四。

他转身,看了一眼两名倒地的侍卫,侍卫尚不知房中景象,还以为琅琊王见到此情此景定然心中郁郁。侍卫只得跪伏在地,不敢多言。

萧若风走了,没说一句话,既不发难,也不装聋作哑,至于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全看天意。

然他走出没几步,就听见一声尖叫,是易文君的声音。

他心上猛地一戳,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拳头握了起来,浑身发抖。

兄长啊,难道权势真的能染黑了心脏,让曾经生死相依的兄弟之情都要岌岌可危吗?曾经,他什么都可以为兄长做,什么都可以让给他,什么都可以!就算皇位也不稀罕!

但是她出现了,他才发现,原来人都是有底线的!如今,兄长撕开了他的心,血淋淋地挖出他心里最珍贵的宝藏。他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给兄长,却唯独见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

他一步一颤,这相依相偎兄弟情深的前半生,可能就要戛然而止了。

稷下学堂,当萧若风脚步虚晃地来到银月住的小院,见那一抹倩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晃晃悠悠。

这个秋千架是他命人做的,因为她刚住进来的时候,说院子单调无趣,要是有个秋千架就好了,他当日便令人搬了一座来。

她虽然生他气,却也没有拒绝他送进来的种种,他也不是没去过她院子,但是她一看到他,就起身走了。如是几次后,他也识趣地不去打扰,想着过段时间她或许会没那么生气。

或许,等到退了婚,她可能就会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