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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

形似葫芦的河流波光粼粼。

河水潺潺向下流动,看似平静的河面下,却藏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

郑老哥的目光充满畏惧。

“其实我以前也不信这些,但干了这么些年打捞,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总算明白一个道理,人要信邪。真不是我吓唬你们,这水里和地上,就不是一个世界......”

他说得沉重,虎子却轻松地摆手。

“没事的老哥,你是不知道我老板啥人,我就没见过啥东西能吓住他的!”

“你们是啥人?还不是一个鼻子一张嘴!”郑老哥看了他们俩几眼,“老邢头那么厉害的捞尸人,还不是差点折在葫芦肚子里。人重情重义是好事,但阴阳相隔,活人不能总惦记着死人。”

“老哥,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有话你直说就是了!那些家属怎么了?”陆非肯定得问清楚。

“你们啊!”郑老哥见他这么执着,摇摇头,用力抽了几口烟,才吐出一句话:“那些找人的家属,有好几个都死了......死在水里......”

“葫芦河?”陆非诧异。

“不是,是其他水里......这就是最吓人的地方......”郑老哥用手拈着烟,神色中浮现出疑惑和恐惧。

“他们有个人淹死在自家水缸,有个人摔倒在脚边的水坑里,还有个是洗澡的时候被水呛死......咋说呢,就好像,死在离他们最近的水里......”

“老哥,这你就想多了吧?他们又不是死在这条河里,跟这河有啥关系?万一是意外,巧合呢?”虎子道。

“我也希望是巧合,但那几个死了的家属,偏偏都是下过葫芦河找人的......”郑老哥磕了磕烟灰,“我觉得他们就是惦记死人惦记得太狠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说了这么多,还是希望你们想开点!你们两人不错,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别在这转悠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郑老哥踩灭烟头,收拾好工具劝了两人几句才离开。

“老板,要是老哥说的是真的,那这葫芦肚子还真挺吓人的。人没在水里,都能给害死,里面会是啥邪门玩意?”虎子再看河水,就感觉有些阴森了。

“这位邢四爷应该知道。”

陆非拿出手机,拨打郑老哥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联系那位捞尸人。

能打通,但无人接听。

“难道有事在忙?”

陆非想了想,给这个号码发了条短信,称自己需要捞尸,希望对方尽快回复自己。

然后,回古玩街等消息。

一直等到第二天,才有个号码回过来。

“你好,请问是你找我父亲捞尸?”是个女人的声音。

“没错,四爷他老人家方便吗?”

“不好意思,我父亲早就不捞尸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着,对方就要挂电话。

“请等一下!”陆非连忙道,“不捞尸可以,我们能不能见见他?”

“这......我父亲在医院,恐怕不方便。”对方很为难。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打扰四爷,就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他,问几句话就行。”陆非诚恳请求。

对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医院和病房。

陆非叫上虎子,火速出发。

病房里,有股湿气若隐若现。

一个浑身蜡黄的老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皮深深地耷拉着,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床边坐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妇女眼眶红红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和担忧。

“邢大姐,多谢你肯让我们过来,四爷现在病情如何?”

陆非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小声询问。

邢大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到外面说。

“医生说情况不理想,可能就几天的时间了,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我爸他......”邢大姐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陆非和虎子对视一眼,心里都不是滋味。

人家都这种情况了,怎么好强人所难?

“大姐,是我们打扰了。”陆非拿出准备好的礼金,塞进对方手里。

“这非亲非故的我不能要......”

正推搡间。

“小燕......”

病房里传来苍老虚弱的喊声。

“爸。”邢大姐连忙擦了擦眼泪,走进病房。

“让他们进来吧。”邢四爷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

“爸......”

邢大姐犹豫了下,把陆非两人喊进来。

邢四爷歪斜着靠在枕头上,病服搭在枯瘦的身体上,骨骼好像有些变形,他虚弱地打量着陆非,蜡黄的脸露出一抹微笑。

“后生仔,你不是一般人吧?”

“晚辈邪字号陆非,见过邢四爷。”陆非连忙行礼。

“原来是邪字号的传人,怪不得......”邢四爷微微点头,“你想问什么?”

陆非想了下,选择直说:“葫芦河。”

“葫芦河?!”邢四爷瞳孔一跳,“为什么要问那条河?”

“几年前沉入河里的44号公交车,四爷应该还记得吧?我有位客人,他的老婆孩子就在那辆车上,他希望我能帮他把人找回来。”陆非实话实说。

人家肯在病重的时候见自己,自己当然也要拿出诚意。

“那条河不好惹啊。”邢四爷苦涩地笑了下,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儿,“小燕,我饿了,我想吃碗捞豆腐。”

“好,爸,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

听到父亲有胃口吃东西,邢大姐高兴不已,急急忙忙就出了病房。

“小伙子,有烟吗?”等女儿走后,邢四爷才重新开口。

“四爷,这合适吗?”陆非看了一眼床头的病历卡。

肺癌。

“我们这行是个苦差事,那被水泡过的人气味别提有多难闻,我们经常捞完人啥也吃不下,只能拿烟压一压。”邢四爷平静地笑了笑,似乎看得很开。

听到这话,陆非便让虎子给老爷子散烟。

不过邢四爷没抽,只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那条河不好惹,我躲了好几年,还是没躲过。河老爷要收人,谁拦谁倒霉啊。”邢四爷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那条河,我应该还能多活几年。”

陆非惊诧:“四爷,你现在这样,是那条河害的?”

“你能找到我,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凡是执着在河里找人的,最后都出了事!我当时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河老爷并没有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