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可别把这老婆子当回事。
她不屑嗤笑:“老太太也好意思说‘清清白白’这四个字,你年轻时看上盛家的探花郎,明知人家已有青梅竹马,非要强权相逼,寻死腻活嫁过来,如今你养大的孙女,见我儿出身显赫,相貌堂堂,又肯读书科举求上进,便没脸没皮贴上来,以类似的套路逼婚,足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盛老太太气得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盛紘见平宁郡主咄咄相逼,自己要是硬刚,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似他这般利欲熏心、自私自利的性子,怎么肯让盛家颜面扫地?
盛紘面孔一板,厉声喝道:“孽女,还不快跪下给郡主赔礼?”
明兰咬了咬唇,身子一软,委委屈屈地跪了下来。
盛紘怒斥道:“老太太养了你十几年,教导了你十几年,你怎么就学得这般……这般自轻自贱……”
他这话看似训斥明兰,实则是甩锅给盛老太太。
郡主娘娘,你看到了吧?
明兰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的,也是老太太教育她,创造机会与齐衡独自相处的,你要怪就怪她,可别赖到我头上。
“父亲……”
明兰抬头,双眼含泪地看着盛紘。
“别叫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女儿!”
盛紘面色铁青:“你这样不知自爱,败坏家风,让你两个还没出阁的姐姐如何自处?还有小公爷,他是个踏实上进的好儿郎,就因为你坏了名声,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秋闱了,要是因此影响了科考前程,你十条命都不够填。”
他一边雷声大雨点小叱责明兰,一边暗戳戳提醒平宁郡主,科举要开始了。
天大地大,齐衡的前程最大。
若因为明兰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庶女,毁了齐衡的前途,损失可就大了。
闻得此言,平宁郡主咬牙暗恨。
这盛家果然是一群豺狼虎豹。
做女儿的不知检点,下贱无耻。
当爹的阴险卑鄙,居然敢拿齐衡科考之事,逼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接纳明兰入门。
平宁郡主骄傲了大半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哼,想攀我齐国公府的高枝,门儿都没有。
便是给齐衡做妾,本郡主也不接受。
平宁郡主阴寒地笑了两声:“像你这样狐媚下作的贱蹄子,就是给我儿做妾,也是不配的。”
她目光一轮,扫了盛紘和王若弗一眼:“盛大人,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觉得盛家牺牲一个庶女没什么了不得,齐国公却只有齐衡一根独苗苗,名声容不得损毁,绝不会为了打老鼠上了玉瓶,便想以此逼我接纳明兰,好让盛家攀上齐国公府的高枝!哼,做梦,只要本郡主还活着一日,她盛明兰就休想进门。”
盛老太太:“郡主,你……”
平宁郡主冷笑着打断盛老太太:“本郡主不妨告诉你们,邕王之女嘉成县主早就看上了我儿,莫说齐衡与盛明兰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便是被捉奸在床,她也不会嫌弃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