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夷没有问桂姨这位大人是何人,问她:“知道是幕后之人了吗?”
桂姨摇头,把跟踪的结果跟陆辛夷说了下。
陆辛夷冷笑一声:“既然他们喜欢用又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来对付我,那我就用魔法打败魔法。”
桂姨不解:“什么法,小娘子你会法术?”说到后来都瞪大眼睛了。
“一种比喻。”陆辛夷看了苏大人一眼:“多谢大人,我有事要跟桂姨单独说。”
苏大人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道:“好了喊一声就行。”而后就走了。
等苏大人一走,桂姨才道:“这位是苏大人,当年娘子曾有恩于他。”
陆辛夷点点头,没有再问,而是道:“你明日私下联系京城所有大酒楼饭庄食肆的掌柜,就说只要他们联合起来保我从诸京暑出来,我就将烧烤中最主要的一种配料告诉他们,并且亲自帮他们配调料;
不仅如此,以后我樊楼推出的各种菜系,满十天后就会把做法配料等全部告诉他们,有钱大家一起挣。”
“小娘子……”桂姨惊呼:“那我们不就没的挣了吗?”
陆辛夷摇摇头:“水至清则无鱼,相同的道理,一家不但不能独大,还会有覆灭的危险,所以只有我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捆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利益团伙,才能对抗京城那些贪得无厌的贵人。”
桂姨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吗,这才多久啊,樊楼就遭人惦记了。
“对,与其被那些不要脸的人生抢去,不如我们把方子公布出来,有本事他就把全京城所有大酒楼小食肆变成他家的啊。”
“对,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拥有的东西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在一些人的眼里,就是原罪,就不配得到,就该是属于他们的。”
“他在背后鬼鬼祟祟不露出来脸,那我就直接给他的脸打肿了。”
桂姨被陆辛夷几句话一说,立刻也精神起来了,“小娘子,我连夜就写信,趁着明天天不亮之前让幺爷他们把信散出去,幺爷跟那群孩子这次帮了我们不少忙。”
“好,那位徐大人不是不问缘由把我关起来了吗,”陆辛夷哼了一声,说了一句狂妄的话:“那我就要他亲自来开这牢门,不然我还就不出去了。”
桂姨赶紧道:“别别别,咱不跟他们置气,该出去还得出去。”
陆辛夷嘟嘴:“我过过嘴瘾还不行啊。”
桂姨笑着安抚了两句,“小娘子,今晚你再受一晚上的罪,等办好了,我一路鞭炮放着接您回去。”
陆辛夷嗯了一声:“行了,你赶紧走吧。正事要紧。”
桂姨喊了一声,是苏大人亲自来的。
他又看了陆辛夷一眼,依旧什么都没说,把门锁上后就走了。
桂姨:“小娘子保重。”
这次没有一步三回首,她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完成,临走前不忘叮嘱苏大人给陆辛夷换床被褥。
回到樊楼,桂姨立刻让二狗子去把幺爷以及那些小伙伴都喊来。
二狗子走后,桂姨就把陆辛夷说的话告诉了众人。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跟踪不到徐大人背后的人是谁,就算去开封府告状都不知道告谁。
你说告徐大人?告人家什么呢? 私自关押?不,人家诸京暑有关押违法商家的权利。
至于怎么个违法,那还不是诸京暑说了算,做生意的,就不可能找不出漏洞来。
一刻钟左右,幺爷带着人前呼后拥的从后门进了樊楼。
这么会儿时间,芸娘跟桂姨已经快速书写了二十封信函。
等幺爷一到,桂姨就说:“麻烦您把这些信函,分别送到全京城的大酒楼,大食肆。”
幺爷他们虽然只是在西市这一带活动,但不代表其他地方他们不熟悉。
乞丐就没有不熟悉的路的,只不过当初因为群芳阁生意不行,门口可以让他们待着,渐渐的才留在西市。
在这之前,他们也是全京城流浪。
那些大酒楼饭庄食肆,就更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了。
幺爷道:“好,保证天亮之前将这些全部送到位。”
桂姨:“那就多谢您老了。”
“应该的。”说完这句话,幺爷也没废话,在心里估算了下后将十二封信递给了阿四:“你带着六七八去送。”
剩下的给了二三:“你们负责剩下的。”
每一封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封面也都是东家亲启四个字。所以倒也不需要他们去认识字去区分,只要将这二十封送到京城最具影响力的酒楼饭庄食肆就行。
剩下的那些小规模的,帮不了太大作用。
一群不那么像乞丐的乞丐们,立刻四散开来。
看着他们离去,桂姨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稳。
永宁坊内,秦砚终于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抬起头来,唤来云舒:“少棠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云舒手里端着一碗米粥:“公子,您吃点垫垫吧。”
秦砚嗯了一声,端起熬的香浓的白粥:“味道不错,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是隔壁的白姑娘的丫鬟教的。”
秦砚:“白侍郎家?”
云舒点头:“公子,我觉得白家大娘子对您……”
秦砚:“莫要坏人名节。”
云舒立刻闭嘴了。
秦砚几大口吃完白粥:“以后跟白家少往来。”
云舒虽然不懂为什么公子不愿意跟白家接触,毕竟白家三小姐长得很是清纯可人,白侍郎又是礼部侍郎,家世不错,正是能给公子助力的岳家。
但他还是很听他家公子的话的。
他家公子可是开封府的通判,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一直快到子时,莫少棠才翻墙回来。
秦砚也刚从书房出来,见到他回来就道:“我先去洗漱下,厨房有粥,味道不错。”
莫少棠立刻往厨房去了。
等秦砚洗漱好后,莫少棠不但吃饱了,还誊抄了一份信函,见他进来,立刻把信函给他。
秦砚看完后道:“这倒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说完将纸点燃烧了。
莫少棠问:“那你不管了?”
“你要是没事,可以查一查徐敏背后的人是不是荣昌县主。”
据他所知,敬王对这个干女儿,并没有多宠爱。
要是这位县主在外面打着敬王的旗号干坏事,抹黑敬王就等于抹黑他们开封府。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还是要管一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