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房子又着了一次火,耽误了两人给秦母请安的时间。
去请安的路上秦砚挨了陆辛夷好几拳外加一脚,虽然那一脚因为某些原因就跟挠痒痒似的。
面对迟到的儿子跟儿媳,秦母根本就不生气,要不是规矩摆在那,她很想让小两口再回去继续睡。
多睡睡,她的大孙子大孙女才能早点来到不是吗。
这么些年他们家就他们俩人,真的太孤独了。
好在如今有了儿媳妇了。
秦母给了陆辛夷一个质地不算太好的镯子:“这是秦家祖传的,秦家以前也富裕过,只是我们没守住,这是秦家留下来的唯一手镯,今后娘就交给你了,也算是一个念想。”
陆辛夷接过,并没有因为这个镯子不值钱而心生怨怼。
秦母道:“我也没给你买东西,怕我这个眼光买的东西你不喜欢,所以就攒了点钱。”
说着秦母递给她一个荷包,里面装五百两银票。
秦砚虽然当了几年的官,但也是个清廉的,能用的也就是自己的俸禄,还要养护卫跟书童,交房子,养马等。
所剩不多,每年也就只能给秦母二三十两的剩余。
这也是秦母为何一直居住在老家不愿意跟秦砚来京城的原因之一。
儿子没钱,她要是去了少不得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交集,到时候辛苦的只能是儿子。
好在去年开始好了不少,也是托儿媳妇的福气。
“谢娘。”陆辛夷谢的真心实意。
秦母道:“行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我让云舒带我去看戏,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们随意。”
送走秦母,陆辛夷也不客气,直接回去补觉了。
秦砚见状也要上来,被陆辛夷给推下了床。
“今晚睡觉之前,你都不许上来。”说完也不等秦砚回应,躺下将被子盖在头上。
谁知被子里都是某种让人脸红的味道,她气恼的喊来了半夏,让她换一床被子来。
秦砚无奈但也没办法,昨晚确实累着她了。
当下也没有出门,就在旁边开始写字帖。
她的字还是要练一练,还有虽然她很小心了,但有时候还是会不小心写出一些他都不认识的字来。
总体来说,还是练的少了,多写,形成记忆后就不会再错。
年轻的时候不多学,等年纪大了记性差了想要记住就更难了。
呼呼大睡的陆辛夷不知道自己即将多了很多的课外作业。
第二日回门,按照之前说好的,两人先去了一趟崔宅。
是崔胜家。
但崔氏的族长以及崔杭都来了,一起的还有背着陆辛夷出嫁的崔明书。
崔明书去岁已经高中了举人,本以为明年可以下场一博,结果陛下提前开了恩科,于是也就参加了,想看看自己什么水平。
结果直接落榜,且回来将答题思路跟父亲崔杭一说,崔杭觉得儿子书读够了,但是很多想法就像是那空中楼阁,看着好看,但其实毛用没有。
今日也想借着回门的机会,想把崔明书丢给陆辛夷夫妻俩,让他跟着去外面走走。
崔老夫人看着跪着的一双男女,忽然就老泪纵横了。
要是那时候儿子回来求娶那女子她答应了,儿子是不是不会死?
只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两人还要去敬王府,所以客气一番就要走。
崔杭厚着脸皮上前,“秦大人……”
秦砚赶紧见礼:“大伯唤我令书即可。”
崔杭见他态度还算不错,就道:“那大伯就厚着脸皮了,明书,过来。”
崔明书过来见礼。
崔杭道:“明书已经是举人了,恩科成绩不太理想,我想让你们夫妻俩去江南西路的时候把他带上。只要不死就行,其他的随便折腾。”
崔杭把姿态放的很低。
崔明书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敢说什么。
秦砚没有答应,而是看向陆辛夷。
陆辛夷对崔杭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厌恶他。
看在崔明书背着她出嫁的份上,她道:“那大伯舍得他跟着我下田干活吃苦吗?”
崔杭:“这有什么不舍得的,郡主都能干的事,他一个小小举子有何干不得的,我说了,只要留他一条命就行。”
陆辛夷看着崔明书:“你呢,跟我下田干活你可愿意?”
崔明书拱手道:“只是我从未接触过农活,怕干不好。”
“只要有心学,自然就能干好。”陆辛夷说完看着崔杭:“只是明书跟着我干活,明年科举怕还是考不上。”
崔杭:“他年纪还小,读万卷书他已经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行万里路。
明年我也不打算让他考,考了也不会中,就让他跟着你们夫妻二人锻炼个两年再说吧。”
如此这般,陆辛夷自然没意见。
秦砚见状立刻道:“那好,我们三日后就要启程。”
崔杭高兴道:“那就多谢了。”
“大伯客气。”
二人离开崔宅,来到敬王府的时候,管家已经在那等着了。
看到马车过来,小跑着上前。
等陆辛夷下来的时候,他更是无视秦砚伸出来要扶陆辛夷下车的手,也把手伸了过去,嘴里高兴的喊着小东家。
陆辛夷想也不想就扶着管家的手下了马车,亲昵地道:“管家伯伯,等久了吧。”
“不久不久。”管家笑呵呵道:“就是王爷等的有点久,从昨晚就等起了。”
陆辛夷掩唇轻笑。
看着联袂而去的两人,秦砚赶紧跟上。
他才是姑爷好吧。
看到敬王的时候,两人还是跪下给敬王敬了茶。
敬王喝完后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荷包。
陆辛夷也不客气,当场打开,见是地契跟房契,也没细看就不解的看着敬王:“四叔,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这是隆兴府的地契跟房契,我本想跟着你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但陛下对我恩宠依旧,我就不陪着你去了。”
“所以就让管家给你在那边置办了宅子跟地,以后秦砚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带人回自己家就是了。”
说完还斜睨着秦砚,有种搅屎棍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