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出主城,下起了小雨。
落在地上,打湿了嫩绿的草芽。
黑衣人从树上落下,天慢慢手持刀剑,拦在前面,他吼道:“不想死的就赶紧滚!否则就别怪你爷爷我刀不长眼了!”
车夫不肯散去。
跳下马车,十个车夫撸起袖子,朝黑衣人走去,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各个方向。
黑衣人眼神慌乱,“大哥,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领头的人咬牙,明明是他们劫车,却被人包围,说出去,都是他们这个行业的耻辱!他紧握刀柄。
“我们才是最凶最恶的!几个车夫,怕什么?”
马车里。
久酥挑起一角,问:“是那伙人吗?”
江璟道:“极有可能是。”
所拿的大刀,与死者的伤口对上了。
“我在想,偷窃者和杀人者,是一伙人?”
久酥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这句话:“杀人掠夺,谋财害命,很像是同一人所为,这帮盗窃贼,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胆小。”
片刻,江璟出去。
身为盐司的人,久酥不好明面上插手大理寺的事情,只能在车上逛系统,信已经寄到陵城,自动收款机也已经绑定了店铺。
钱不停地在入账。
她已经连续完成了好几个任务。
“原来拥有一百万两白银是这种感觉…”
更想赚钱了呢。
叮铃哐啷。
江璟带人已经带起来了。
张岱打得最卖力了,他侧头,“没想到江大人的身手也如此敏捷。”
“你也不差。”江璟一脚踹开扑上前的黑衣人,看着痛苦喊叫的贼人,“扯开他们的脸。”
根据证人提供。
看到有个人脸上有个长毛的黑痣,面相特别恶。
张岱将他们蒙面的脸,都扯下。
他揪住矮个子脸上的毛,“嘿!就是他们,大人,他们就是盗窃者,我们抓住了!”
越说越激动。
他举着手中的刀,高兴地蹦跳。
已经好多年没有动手了,谁也无法体会抓到坏人的快乐,他抱住一旁浸湿眼眶的筑伯。
平日里,筑伯稳重。
但此刻也难掩激动,他拍拍张岱的肩膀:“好啊,真是太好了,终于对得起这官职了,终于不再混吃等死,也能为民除害,除暴安良了!”
久酥看着这感人的一幕,耸肩轻笑。
什么才是开心和幸福呢?
吃一顿好吃的?赚很多很多钱?对他们来说,是能无愧内心,无愧大理寺的名声,手中紧握的利刃并非锈花刀。
她掀开帘子。
“不知道他能不能胜任大理寺卿的位置?”
张岱毫不犹豫扬声:“当然能!按照赌约,谁要再对江大人出言不逊,我张岱第一个不服气!江大人,久大人,以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见谅。”
久酥相信。
这个张岱有一股子江湖义气,她笑道:“不打不相识。”
随后,她看向江璟。
“阿璟,你先去忙,等晚上,我请你们去吃火锅。”
江璟抬手,轻捻她的耳垂,凑近道:“多谢未婚妻,替为夫抱不平。”
“赶紧走吧。”久酥手搭在他的胸前,红着耳朵一推,她双眸含情,“我先回府了,母亲有事交代。”
这落在外人眼里可羡慕死了。
张岱酸酸道:“哎呀呀,赌输了,还要被秀恩爱。”
筑伯笑呵呵地说:“别拈酸惹醋,我们快回去协助大人调查,再过两个月就是大人大婚,可要好好看紧盛京,不许出事,触了霉头。”
——
侯府。
易徽坐在妤妤的寝屋里,在枕头上绣着花,她活动了下筋骨,吹着小风,舒服极了,“人生真好啊。”
“母亲。”久酥跨进门槛,“我回来晚了。”
她目光落在桌上一摞又一摞的账本和家产上,只觉头大。
易徽勾勾唇,将枕套放在床上。
她起身,拉着女儿坐下,心疼抹了抹她冰凉的小脸。
“在外办公,多有辛苦。”
想着,皱眉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把账本拿下去。”
柳儿见夫人生气了,急忙应声,手刚碰到账本,就被大小姐伸手阻拦了,她眼尖儿地退在一旁。
久酥道:“在盐司无聊时,我来打发儿时间。”
“行吧,别累着。”易徽再三嘱咐,随后,她推了推几个檀木箱子,“这都是黎府的家产,我知你在陵城的铺子都开的红火,你随意挑。”
久酥打开檀木盒。
“这么多?”
“慢慢挑,不着急。”易徽揉了揉眉心,“妤妤,母亲眼睛痛,就先回院子休息了。”
久酥点头,扶着她送离院子。
她坐在方桌前,招手道:“紫檀,蔻梢,你们也帮我算算账。”
良久,主仆三人浑身酸痛,久酥带着两人在院子里休息。
久酥问:“账本似乎有些不对劲。”
蔻梢道:“奴婢算着是有些出入,但不大,估计是府里采购的人,吃了些回扣。”
紫檀倒是有很多疑惑。
她回屋拿出账本,翻开三房管家后的账本。
“有很多账,都对不起来,甚至许多都写了三四遍,像这种大额支出,看着都像是假账。”
“她确实大胆。”久酥手放在那三四行一样的支出上,“幼儿园的孩子抄作业都比这用心。”
蔻梢握拳,“她就是在欺负夫人!”
久酥舔了舔后槽牙,神情冷得吓人:“是啊,房莲椒真是非常大胆,她庆幸已经离开侯府,要不然……”
院门外,传来敲击声。
她猛地回头。
黎逢河对上侄女冷冷的眼神,脸上的笑容一僵,可为了头上帽子的颜色,还是木着身子走进去,笑呵呵的问。
“那、那个…”
“我就是来问一下,结果出来了吗?我给了一百两银子。”
久酥收起神色,意识回到系统,探取结果。
假意从袖口拿出,眼睛随意一瞥,倒是看到了让人意外的事情。
“三叔,您自己看吧。”
黎逢河接过,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手颤抖着,声音明显染上了愤怒:“保、保真吗?”
“当然。”久酥道,“非常真。”
黎逢河气得说不出话,手不停地发抖,纸在风中吹得发响:“这个贱人。”
久酥抬头,仿佛看到了三叔头顶上的绿帽子,提醒:“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过她在房家,三叔去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