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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杨泽不辞辛劳地讲解和不遗余力地推广,大量的炉子被陆续送至百姓的家中。

而煤球这种物件也逐渐成为靖北的硬通货,产量大增。

短期内,杨泽定下政策,分文未取,先让百姓们安然渡过这严寒的冬日,来年再说,毕竟无论是流民还是靖北的百姓实际上都没有过多的积蓄。

不过想来,这种便捷、成本低廉的取暖方式定会逐渐普及下去,向着陈朝各地推广开,那时单单靠着这个炉子,便能赚个盆满钵满。

杨泽的大方让靖北的百姓感激涕零,他们从未遇见过像杨泽这般,一心为百姓着想的官员。

蒯平等靖北城的官员望着杨泽忙碌身影以及最终做出来的东西,也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无不对杨泽的智慧与果敢感到由衷钦佩,跟着这样一个都督,真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看着靖北的百姓们在温暖的屋内展露笑颜,终于通过自己的力量缓解了这个时代严寒对于百姓的蹂躏,心中稍感宽慰。

通过这些时日和流民们的相处,他了解到河南,河北两道迁徙的流民本有五十多万,途中饿死冻死的人数几乎占了一半。

这个数字还是粗略估算的,只多不少,数字终归只是冰冷的,但那冰冷的文字下却是一句句凉透的人性。

杨泽忽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人命竟然是如此的低贱,不身临其境,终归感触不到。

为了笼络民心,也为了祭奠这个可怜的时代,雪停后,杨泽命人在靖北城外修筑了一座大大的衣冠冢,立了一块石碑,用这种方式来供流民们祭奠自己的亲人。

随着衣冠冢的建成,祭奠之日,天空中再度飘起飞雪,流民们身着素服,哭声震彻天地。

有些百姓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哭得撕心裂肺,手指关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泥土之中。

有的则呆立着,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流淌,仿佛灵魂已被抽空。

还有的相互搀扶着,身体不停地颤抖,悲恸欲绝,那颤抖的身躯如同风中的残叶。

杨泽伫立一旁,他的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悲悯之色,那微红的眼眸中似有泪光闪烁。

他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那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犹如蜿蜒的蚯蚓。

真应了那元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何辜?大家不过想要活下去,可终归成为了上层社会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而已。

随着祭奠结束,杨泽看着前来祭奠的百姓们,他目光坚定,立于一块巨石上,喊道:

“靖北的袍泽们,逝者已去,生人要努力活下去,我杨泽身为靖北都督,今日立下誓言,绝对让我靖北子民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若违背此誓言,人神共戮之!”

流民们闻言,感动得涕泪横流。

这一刻,无论他们从何处而来,此时心已落地,彻底将自己视做靖北人,即便让他们去死,他们也绝不皱眉。

有些百姓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光芒犹如黑夜中的星辰。

有些百姓则不停地点头,嘴里喃喃自语着对杨泽的感激,像是祈祷,那声音虽低,却饱含深情。

“都督仁善,大恩于我等,从今往后我等生是靖北人,死是靖北鬼,绝无二心!”

百姓们终归是淳朴的,他们纷纷跪下,七嘴八舌地说着,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感人至深的颂歌。

这或许就是民心所向吧!杨泽这么想着。

回到都督府时已是深夜,一连十几日,杨泽都住在工地上,身体早已疲惫至极。

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就看到张福快步来到杨泽的身前。

张福面色凝重的冲着杨泽说道:“少主!”

“怎么了?”杨泽看向张福,又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时间来找自己,想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张福微微眯起眼睛,身体前倾,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册,小声说道:“公子,造册官在统计流民的名录时,发现了几个身份不明之人。”

杨泽眼神一凛:“身份不明?详细说来。”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属下听到造册官的禀报,就派人暗中监视,发现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异于中原,好像来自高昌,而且他们中的一人似乎身份尊贵。”

杨泽略作思索:“高昌?细作?”

他咬了咬嘴唇,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着什么。

“属下也是这样猜测的,本想着仔细调查一番,可没曾想让他们觉察出不对,就在刚刚他们想要逃出城,属下只好下手,将他们这些人抓了起来,特来请示公子,如何处置?”

“有点意思。”杨泽本就有意开春后对高昌发动攻击,可如今看来,高昌显然有了查探的心思。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靖北的存在,定会有了防备的心思,到时候突袭之策只怕难以奏效。

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觉着事情有些棘手:“将人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是”张福早有准备,人就在府门看押。

不多时,五个人被押解到杨泽的面前。

杨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些人,神色严肃,他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混入流民之中?”

这些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哼,不说?”杨泽也不客气,直接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那刀身反射着冷光,迅速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说道: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戾。

被架着刀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他看着脖子上的长刀,眼中本能地流露出畏惧之色,那恐惧的目光中瞳孔放大,豆大的汗珠也随之流淌而下,打湿了脚下的地面。

看着他们依旧沉默,杨泽没有浪费时间,手起刀落,便是一刀封喉,鲜血飞溅他们这些人一脸,那个矮小的汉子当场殒命。

杨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溅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他却视若无睹。

接下来,杨泽又将刀架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你呢?说还是不说?”

这一次,队伍中的某人再也忍受不住,开口说道:“我乃高昌王子鞠延庆,你放过我的部下!”

听到这人的话,杨泽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镇定自若。他那刚毅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冷冷地说道:

“高昌王子?哼,不管你身份如何,既来到我靖北,就得遵循我靖北的规矩。”

鞠延庆沉默片刻:“杨大人,我高昌无意和靖北为敌,此番前来,是带着诚意来的”

杨泽没有相信鞠延庆的鬼话,当即说道:“既然你说你是带着诚意来的,那你就将高昌的状况如实告诉我,我就信了你的话。”他双手叉腰,目光紧紧逼视着鞠延庆,那目光犹如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鞠延庆闻言,倒也没有婉拒,当即将高昌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但他讲出来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些普通的消息,对于杨泽而言,根本没有什么用。

杨泽听完,冷哼一声:“鞠王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你们高昌的兵力部署都给我讲讲”

“杨公子,这些事情,请恕我不能奉告!”鞠延庆可不傻,自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杨泽。

“你确定?”杨泽提着刀,目光阴冷得仿佛能将人冻结,那寒意让人脊背发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

“我确定”鞠延庆毫不示弱,挺直了腰杆,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好,这是你说的”杨泽抬手一刀刺出,鞠延庆身旁的护卫当即被这一刀捅死。

杨泽的动作迅猛而决绝,脸上溅上了几滴鲜血,他却浑然不觉,那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更增添了几分冷酷。

“你!”鞠延庆顿时急了,他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杨泽说杀人就杀人,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那眼中满是愤怒与惊恐。

“现在可以说了吗?”杨泽饶有兴趣地看着鞠延庆,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好,算你狠,我可以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说完后,你必须放了我。”鞠延庆一阵无力感,似乎在杨泽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招架的力量,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哼,你先说来听听,我看看你说得东西,我满不满意”杨泽戏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鞠延庆咬了咬牙,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随后将高昌郡县的兵力部署详细说了一遍,直到他交代完才开口说道:“我能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放?高昌王子远来,不如在我靖北先小住几日再说”

杨泽并未打算将鞠延庆这么轻易地给放了,他的身份似乎还有更大的用处。

“你无耻!”

“哼,我从未说过会放了你”杨泽挥手示意张福,张福随即将他拖走。

“你不能这么对我!”高昌王子鞠延庆被张福拖拽着,嘴里不断地发出惊惧的喊声,那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被拖走,彻底没了声音。

不多时张福回来,杨泽说道:“先晾他几天,到时候我有大用”

这么好的筹码,杨泽才不会轻易放弃,不过想要让这家伙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卖命,还得仔细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