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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殿上龙虎斗 宫中胜负决

第290章 殿上龙虎斗 宫中胜负决

万寿殿书房内。

冯秀女身着素色宫装,跪在书案前,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上方的印文帝。

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到皇上,她是前朝的秀女,却要拜见现在的皇上,这种复杂的心情使她心神意乱,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你便是冯梅燕?”

印文帝微微探身,俯视着跪在下面的冯秀女。

“民女正是。”

“抬起头来。”

冯秀女缓缓抬头,印文帝凝视着她,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从中看出些什么。

片刻后,印文帝开口道:“朕听闻你曾在敬奉堂内听到了一段对话,可是真得?”

冯秀女轻轻点头:“回皇上,是真得。”

印文帝淡淡笑了两声,随后点点头,“好,朕来问你,你可认得顾冲?”

冯秀女再次点头:“民女认得,顾公公曾去凤鸾宫选秀。”

“你既然认得顾冲,那你在敬奉堂内,可亲眼见到说话之人就是顾冲?”

“民女躲藏在神像之后,未敢探身一看。”

印文帝冷笑一声,探身道:“好,朕便将顾冲唤来,你可敢与他对质?”

冯秀女稳了一下心神,点头道:“民女敢与顾公公对质。”

当顾冲得知印文帝派人来唤时,嘴角不经意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奴才参见皇上。”

印文帝看了一眼顾冲,指了指一旁的冯秀女,问道:“顾冲,你可认得她?”

顾冲扫了一眼,躬身答道:“奴才认得,她是凤鸾宫的冯秀女。”

印文帝轻轻颔首,又对冯秀女道:“你那日在敬奉堂听到了什么,讲出来让朕听听。”

冯秀女欠了欠身,慢声说道:“那日我躲在神像后,听到有两人对话。其中一人说道:速将这圣旨送去宁王。而另一个人则答道:是,顾公公。”

顾冲听后眉头一皱,印文帝抬眼看向顾冲,问道:“你可听到了?”

“回皇上,奴才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你可有什么要说得吗?”

顾冲嘿嘿一笑,并未回答印文帝的问话,反而问道:“皇上,您信吗?”

印文帝微微一愣,心想:我是在问你,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皇上,这玉玺可是季公公所找到,奴才又怎会知道玉玺藏在凤鸾宫呢?”

顾冲一脸无辜地说道,“奴才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更何况季公公找到玉玺时,奴才正在敬事房内养伤,七日未曾离开房内一步,又怎会有机会去到敬奉堂呢?”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起来,“还有这冯秀女,奴才实在不知她为何会有如此一说。依奴才看,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于我,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印文帝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见顾冲说得如此恳切,又如此有条有理,便也不禁对他的话产生了几分信任。遂将目光再次望向冯秀女,只见她与自己稍加对视便将头低下,浑身微微发抖,仿佛十分害怕的样子。

就在这对视的一瞬间,印文帝却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那是一种心虚和不安。

这让他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对冯秀女的话也更加怀疑起来。

“冯梅燕,朕再你一次,你可真得听到了那对话?若敢欺君,朕便将你送去责刑司。”

冯秀女被吓得的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见此情景,在场众人更加相信了冯秀女是在说谎。

周行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冲动,立功心切之下竟然没有仔细调查,就贸然将冯秀女带到圣上面前。

他越想越是懊恼,不禁怒发冲冠,对着冯秀女厉声呵斥道:“大胆!你竟敢在圣上面前信口胡言,难道你真的不想活命了吗?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冯秀女被周行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她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眼眸中此刻正噙满了泪水,如泣如诉,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皇上开恩啊!”

冯秀女双膝跪地,哭诉道,“民女绝非有意欺瞒圣上,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若民女不如此说,我的家人恐怕就会遭遇不测,民女也是身不由己啊,请皇上明察。”

印文帝这一听,还真被顾冲说中了,看来这其中果然有隐情。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实说来。”

冯秀女轻轻颔首,低泣道:“前两日,季公公去了民女那里,是他让我这样说的。皇上,民女并非有意诬陷顾公公,实在是我害怕极了,不得不从啊……”

印文帝听后大怒,一巴掌拍在书案之上,“啪”的一声,惊骇了众人。

“季风他到底想作何?”

顾冲躬身道:“皇上,奴才与季公公并无怨仇,他却这般处心积虑,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印文帝暗中思忖:难道这假圣旨真是季风所为?他这样做,就可以将一切丢在顾冲身上,从而使自己没了嫌疑。

周行拱手奏道:“陛下,这冯秀女出尔反尔,其言亦不可尽信。微臣以为,宜传季公公前来当面对质。”

印文帝轻轻点头,“你说得不错,去唤他前来。”

顾冲再次进言:“皇上,既然要唤季公公前来,那不如假戏真做,一试便知。”

“哦……?”

季风进来万寿殿,见到冯秀女跪在地上,而周行与顾冲站在一旁,心中便明了几分。

“奴才参见皇上。”

印文帝瞥了他一眼,向跪在地上的冯秀女指了一指,“季风,你可认得她吗?”

季风佯装细看了一下,摇头道:“皇上,奴才不认识。”

“你不认识?“

印文帝点点头,随即哼笑了一声,“季风,这冯秀女指认顾冲曾在敬奉堂内动用过玉玺,而且还听到顾冲与人对话,让人将圣旨送去宁王处,此事你怎么看?”

季风一脸惊讶,望向顾冲,惋惜道:“哎呀,顾公公,你真是糊涂,怎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顾冲看着季风,咧嘴一笑:“是啊,此等事情的确大逆不道,所以咱家不承认,想请季公公为我作证啊。”

季风一愣,质问道:“我如何为你作证?”

顾冲道:“季公公,找到玉玺这事可只有皇上咱们三人知道,就算你将玉玺藏在香炉之中,那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你肯定不会离开玉玺过久,这么短的时间,我如何能找到玉玺,而且还能与人对话呀?除非,是你提前告知我玉玺藏在了何处。”

季风冷笑道:“顾公公所说不错,咱家的确不敢大意,那玉玺并未离开咱家视线。但是在这之前,玉玺可是你先在凤鸾宫找到的,谁又能证明你找到之后,又做了什么事情呢?”

印文帝听得心中来气,哼声道:“季风,冯秀女说是你在背后威胁她,让她来指认顾冲,可有此事?”

季风心中一紧,转了转眼珠,急忙道:“皇上,奴才并不认识冯秀女,又怎会去威胁她?这一定是顾冲与冯秀女早已串通好,是要陷害奴才啊,请皇上明断。”

顾冲冷哼道:“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季公公,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随即,顾冲又面向印文帝道:“皇上,既然季公公没有见过冯秀女,而冯秀女又说季公公前两日曾去过她那里,这就好办了,只需将冯秀女的侍女找来,她若认不出季公公,那便是冯秀女在说谎;若是认得出来,那就是季公公在说谎。”

印文帝怒视着季风,冷声道:“季风,你怎么说?还要朕将那侍女唤来吗?”

季风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依然狡辩道:“皇上,奴才前两日确实去了一次凤鸾宫,那是因为周司仪来找奴才,询问找到玉玺一事。奴才就寻思着再去凤鸾宫找找线索,可奴才并未指使冯秀女这样说。一定是顾冲,皇上,一定是他指使的冯秀女……”

“你住嘴!”

印文帝怒目而视,厉声道:“季风,朕今日与你说了实话,那玉玺并非是顾冲找到,而是朕命他新制了一枚。他从未在凤鸾宫内找到过玉玺,又怎会说出这等对话来?”

季风听后一下愣住了,这玉玺是新制的,不是顾冲在凤鸾宫找到的?

“顾冲将玉玺交给朕时,这玉玺崭新未曾用过。而朕将玉玺交给你时,却是已试用过一次。那伪造圣旨上的玉印,必是在朕交给你之后盖印上去的。”

“皇上……奴才绝没有伪造圣旨啊……”

印文帝哼道:“你没有伪造圣旨?那你为何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得知朕让周行彻查此事时,你去威胁冯秀女出来指认顾冲,莫不是你心虚了吗?”

季风听得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哀求着:“陛下,奴才可没有那个胆子啊……奴才跟了您这么久,对您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

“是,此心日月可鉴。”印文帝冷笑道:“当初罗维不也是这样。”

“陛下,奴才只是看不惯顾冲独权跋扈的样子,想要教训他一番,绝对与伪造圣旨没有任何关系。”

印文帝心中充满失望,叹了口气:“朕不会再听你说,你若想说,去与周行说吧。”

季风哀嚎着向前爬去,扶着书案边角哭诉道:“皇上,您不能将我送去责刑司啊!皇上,您开恩啊,奴才……”

“周行!”

印文帝大喝一声,周行急忙躬身道:“微臣在。”

“将他带下去,给朕查个明白。”

“微臣遵旨。”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兵士进到殿内,将季风如死狗一般拖了出去,空留下他的哀嚎声越传越远。

印文帝面色凝重,目光冷冽,指着跪在地上的冯秀女,对顾冲沉声道:“此女欺君罔上,助纣为虐。顾冲,你说该如何处置?”

顾冲躬身好言道:“陛下,冯秀女纵然有罪,然其亦是迫不得已,实难违抗,绝非存心欺君。依奴才之见,当略施薄惩,以儆效尤,如此方显陛下仁德。”

印文帝见顾冲为其说情,也就不想再去追究,点头道:“也好,便交由你处置吧。”

“奴才遵旨。”

顾冲带着冯秀女从万寿殿出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目光交汇在空中那轮高悬的红日之上。

“今个天儿不错。”

顾冲侧头看向冯秀女,嘴角挂着惬意的笑容。

冯秀女浅笑着,轻轻颔首。

进了责刑司,就是周行的天下。

季风还抱有幻想,与周行说道:“周司仪,皇上只是一时气恼,劳烦你再去与皇上说说,咱家再去见皇上。”

周行挑起眼皮看了季风一眼,想起他对自己往日的那副傲慢面孔,不禁轻哼一声:“季公公,你怕是没睡醒吧?”

季风依旧强横,话语之中不容拒绝:“周司仪,咱家可是皇上身边红人,你快些去禀皇上,就说咱家还有话要说。”

“你省省力气吧,有话还是留着对我说吧。”

周行在椅子上坐下来,提了下衣摆,随后将腿翘了起来。

若是昨日,周行尚且不敢在季风面前如此。但是现在,他却做得这般自然。

“季公公,咱们也算有些交情,我也不与你废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千万别掖着藏着,早吐为快。”

季风又摆出他那副傲慢神情,啧嘴道:“周司仪,你这话是何意思?难道你还敢对我用刑不成?”

周行轻哼道:“我为何不敢对你用刑?”

“你敢!你就不怕等我出去后,找你算账吗?”

“出去?”

周行盯着季风片刻,忽然咧嘴笑了出来,“进了责刑司,你还想着出去?”

“周行,你可想好了,得罪了咱家,咱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行一皱眉,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季风,别给你脸你不要脸。来人……”

季风骇的脸色忽变,惊喊道:“周行,你敢!咱家要见皇上……”

只半个时辰之后,周行嘴角带着冷笑从责刑司走了出来。

站在门外他想了想,向着敬事房而去。

“顾公公,那季风招了,是他伪造了圣旨送去宁王那里的。”

顾冲抿了口茶水,面上并无表情,只是从嘴里淡淡说了一句:“哦,还真是他。”

周行点点头,谄媚说道:“我只是稍稍用刑他便挺不住了。那顾公公,我这就向皇上复命去了。”

顾冲轻轻点头,缓缓说道:“去吧,碧迎,送周司仪。”

周行从敬事房出来,暗暗叹了口气,摇头自语道:“季风啊季风,你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惹顾公公。这下可好,反而丢了自己性命,怪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