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随意在屋里扫了一眼,就见陵蔚风和陈小姐相对而坐,两人好似相谈甚欢。
那场面看着还挺和谐的。
看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
哪成想,没一会儿,陈小姐 “噌” 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对着林青青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侍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那叫一个干脆。
林青青傻眼了,这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没办法,她只好端着一盘点心,迈步走到陵蔚风的桌前,轻声问道:“陵大人,您这…… 看样子是没成啊,是哪里出了岔子?”
陵蔚风本来正侧头看着窗外发呆,听到林青青的声音,这才慢悠悠地抬眼瞧着她,冷不丁就来了一句:“吕小姐,我为何总觉得我好像认识你似的,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你?”
林青青一听,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吧,咱俩从来都没见过面,您也别想这事儿了,一会儿还有一位王小姐会过来,您稍等一会儿,再见见这位王小姐。”
陵蔚风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模样好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也没再多说,就点了点头,应道:“那就劳烦吕小姐再费心安排了。”
林青青赶忙应了一声,心里却开始犯嘀咕了,这陵蔚风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眼下也顾不上多想了,只盼着那王小姐过来,能和陵蔚风相看成功,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刘邦默默的站在后院门口看着这一幕 ,暗自皱眉,这陵蔚风他在县衙也见过,没想到会对个小姑娘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叫觉得好似认识?
这种话和那种在街头瞧见人家姑娘好看,就上去搭讪有什么区别?
吕嬃安顿好樊哙和卢绾准备回铺子,一扭头就瞧见姐夫堵在后门门口。
“怎么了姐夫,要不进铺子里坐会?”
刘邦收回视线,微微颔首,跟着吕嬃回到铺子里,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吕嬃走到接待台那儿,凑到林青青跟前,悄悄问道:“青青,这位难道就是县令的小舅子?如何,那位陈小姐来了吗?”
说着,她还打量了一下靠窗边的陵蔚风,这位县令小舅子长得可真俊啊。
就这模样,按说应该挺受欢迎的呀,怎么还能把婚事给耽误了呢?
林青青摇了摇头,不太确定地说:“陈小姐刚走,这位是不成了,就等那位王小姐来了。”
“不成就不成呗,回头再找其他人就是,这事儿啊,也讲究个缘分。” 吕嬃倒是想得开。
林青青听了,笑了笑。
她眼睛扫过斜对角坐下的刘邦,故意提高了声音,开玩笑说:“姐夫怎么出来了,人家正相亲呢,别回头姑娘认错了人,瞧上了姐夫,大姐可得找咱们麻烦了。”
她这话一出口,可把吕嬃给逗乐了,“噗嗤” 一声就笑出了声。
也惹得刘邦瞪了她一眼。
“少胡说八道,怎么,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刘邦没好气地说。
林青青朝刘邦抬手轻轻晃了晃,算是打过招呼。
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让坐在窗户边的陵蔚风也忍不住笑了。
看着这俏皮可人的小姑娘,陵蔚风眼中闪过抹好奇。
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何总觉得两人好似相识?
姐妹俩正说着话呢,就听门口一阵嘈杂,好家伙,前呼后拥地簇拥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林青青瞧着这阵仗,就知道这位肯定就是王家小姐了。
就看这女子长相清丽,一身华服那叫一个鲜亮,一看就知道家世不凡。
王家在沛县那可是响当当。
家主算是当地的豪强。
也就县令的小舅子相亲,才能把这位小姐给请过来,要是一般人,想都别想。
王小姐抬眼在屋里环顾了一圈,神色有点傲慢地说道:“这就是一线牵啊,看着装饰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怪不得请本小姐来。”
吕嬃和妹妹对视一眼,两人赶紧迎上前去。
吕嬃一眼就瞧出来这王小姐不好惹,得嘞,那就别废话,快速进入正题,客气地招呼:“您就是王小姐吧,快请入内喝杯茶水,陵蔚风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林青青在旁边听着,暗暗给姐姐点赞。
吕嬃说得可真有技巧,一下就显得男方特别重视这次见面。
王小姐听了这话,顺着吕嬃的示意往里一瞧,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窗户边的陵蔚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讶。
这铺子装饰得雅致精美,就她这么挑剔的人,都不能说这里不好。
没想到这一线牵为她说和的男方,不仅长得英俊,听说家世也不错。
这么一看,还真值得她来相见。
王小姐挺满意,朝着身后的侍女和随从摆了摆手,发话道:“行了,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吕嬃将王小姐引荐给陵蔚风后,也麻溜的退了下去。
林青青坐在接待台边扫了眼那相亲的男女,只觉得她这铺子怎么看都有点像茶馆。
她端着一盘点心,走到刘邦身边坐下,轻轻推到他跟前,示意他尝尝。
刘邦斜睨了她一眼,拿起一块点心正要放入口中,就听林青青开口问道:“姐夫,你觉得这相亲有意思吗?你和我大姐当初是怎么看对眼的呀?”
刘邦心里琢磨着,换做别人,他可能不会多想。
可从这小恶女的嘴里说出来,就不得不深思一番。
看着林青青含笑的娇颜,刘邦咬了口点心,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撮合姻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怨偶,到时候落下埋怨,你就笑不出来了。”
林青青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对劲,故作惊讶地说:“难不成你和我大姐现在是怨偶了?”
刘邦听了这话,黑眸沉沉地盯着她。林青青又补充道:“我只是撮合人家,又不是拿刀子强迫他们,就算这些人成了怨偶,也得从自身找问题,找媒人麻烦有什么用。”
刘邦看着林青青的笑颜,心中五味杂陈。
这小丫头莫不是在讽刺他?
还没等他细想,林青青微微侧头,抬起手轻轻点了下长发中的发簪,压低声音说:“多谢姐夫送的簪子,我很喜欢,要是你亲手雕刻的,我会更喜欢。”
原来她已经把那木簪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