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
时雨召回了那些刀的碎片,怎么也想不到昨天失去的人今天就已经变成了鬼。
而那个怪物也听到了时雨的声音,那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了一瞬。
“啊啊啊!!!”
一道女声携带着嘶吼声从怪物的嘴里冲出,而时雨瞬间认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别担心。白雨。”
时雨手中拿出了极恶将军的带扣,将其拆开之后摁在了腰上的极恶腰带道。
“我现在马上就救你出来!”
漆黑的骷髅大手猛的捏住了时雨的身体,随后那一身黑绿色的重甲再次出现在了时雨的身上。
时雨放弃了武器,冲上去之后用拳跟怪物对打了起来。
在近身短打上那只怪物丝毫不弱于时雨,而时雨看着怪物用出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招式,心开始渐渐的绞痛了起来。
那怪物的怪力,跟自己如出一辙的招式,还有熟悉自己的招式套路,无一不证明着这只怪物就是白雨。
但也仅仅只是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个天天黏在时雨身边的猫妮子已经变成了这只面目狰狞的怪物。
时雨一边思索着怎么将白雨跟这只怪物分离,一边防御着怪物的攻击,在知道了这只怪物就是白雨之后时雨根本不敢下重手。
他欺骗着自己,欺骗白雨只是跟鬼融合了才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但作为老手的他怎么可能认不出白雨的气息已经完全变成了鬼。
换句话来说,白雨已经死了。
曾经的白雨已经死了。
那只怪物在跟时雨打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离开了,那痛苦的嘶吼声跟那还没有停下动作的手证明着那只怪物还想打,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控制着那只怪物离开了。
在那只怪物走之后时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猎者基地中,回到基地中之后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时雨拆下了腰带,看着窗外还在晾晒的白色衣服突然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是白雨前天洗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
只不过,衣服的主人已经不再需要衣服了。
时雨看着这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房间,抓着椅子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之后走到了阳台上。
时雨看着萧伯的遗像,语气喃喃的道。
“萧伯...”
“我该怎么办才好?”
时雨蹲在了供台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风轻轻的吹着,抚摸着时雨的脸颊,萧伯的声音好像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
自己的爱人变成了鬼,这换任何一个人来都承受不住。
这份沉重的打击,对于这个十九岁还没满的孩子来说太过残酷。
甚至一度差点将这个孩子打的支离破碎。
时雨看到了供台上的那把匕首,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件炼狱级的鬼器。
时雨看的那把匕首,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
“我要把白雨救回来。”
“哪怕她变成了鬼,她依旧是白雨。”
时雨将匕首拿走带在了身上,刚推开阳台门就发现柳玉和时烟岚正坐在床上,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你俩...”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哥哥,你....”
时雨抱住了两个小家伙,崩溃的情绪再次被自己摁在了心底,而表面上再次恢复了那温柔的模样。
时雨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了,时雨要是崩了就真完了。
“我找到了白雨姐姐的踪迹了。”
“相信很快,我就能把你们的白雨姐姐带回来了。”
而这时柳玉突然抱住了时雨的脖子,语气有些不放心道。
“哥哥,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你包的饺子最好吃了。”
时雨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家伙,点了点头道。
“好,我包。”
“你们很快就能吃上饺子了。”
时雨说着也不废话,动身下楼和面开始包起了饺子。
时雨知道自己再去找白雨也没用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救下白雨,就算找到了也是徒劳。
自己要开始想办法,要思考自己的力量,到底用什么办法把白雨救回来。
时雨看着抱着两只碗在吃饺子的两个小家伙,自己只吃了十几只之后便去了书房。
书房内的信息窗口早已被打开,所有的信息窗口上记载着时雨全部的能力。
时雨第一次开始整理起了自身全部的能力,这一忙月亮早就已经挂上了天空。
时雨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时间,直到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哥哥。”
“我们可以进来吗?”
“请进。”
得到了时雨的答应之后,书房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随后两个小脑袋先后探了进来。
在发现时雨确实停下手中的活之后,两小只端着牛奶和吃的先后进来了,将东西摆在了一旁的空桌上,之后推到了时雨的手边道。
“哥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我们先睡觉了,明天武叔会送我们去上学的。”
“哥哥也要早点休息。”
“熬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时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家伙,抱住之后一人亲了一口额头道。
“好,你们先睡吧。”
“我待会儿就休息。”
两小只点了点头,退出房门之后还不忘帮时雨把房间门关上。
而在不远处,南海市区中心的一栋高楼上。
椿和顾年看着今天时雨战斗破坏的场地,两人语气中皆是带着惋惜和可怜。
“老大...”
“你说时雨再次变为了孤家寡人会怎么样?”
顾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道。
“命运的馈赠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得到便代表着失去,失去便代表着得到。”
“他自己选择了自己该走的道路,而他也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背负上了应该背负的东西。”
“这孩子别说现在能撑起半边天,撑破天了他也只是一个十九岁不到的孩子。”
“这一年来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才得到了他现在的实力?”
“而成为王的代价是什么呢?”
椿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
“失去亲友。”
“失去自我。”
“失去一切。”
“他...”
“承受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