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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赶到了金帝天境,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少不得就在这里蹭一顿饭,陆晴雪又开启了叨逼叨的模式。秦康朝着窗外指了指,她看到了院子里堆成山的物资,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喂!”秦康在她耳边喊了一声,倒把她吓了一跳。

“干什么啊?”陆晴雪竖起眉毛,腮帮子气得鼓鼓。

“看你做梦叫醒你呗!这些不是你一家的,是给我们仨平分的。”

说着秦康从兜里取过一把手枪塞到她手里。

“我们先去吃饭,你可要照看好了。”

“明白!我只看住我那一份,要是有贼过来,你们那三分之二让他随便拿!”

秦康知道她就是小女孩性子,专爱讨个嘴上便宜,也便随她去了。

说实话,陆晴雪的厨艺倒也不算差,虽然菜式的份量对于两个男人一只猴子来说是勉强了些,全部清光也能将就着吃个半饱。据说平时就会多做一些,剩菜本来是要留到第二天早上烧成菜泡饭的。

吃完一抹嘴,秦康起身到客厅的茶几上取过卫星电话,今天可是他放了聂傲冰的鸽子。

一看通话记录,好家伙,十多个未接电话,从七点开始每隔两三分钟打一个。

他忍不住又怪起了陆晴雪:“你就不能接一下吗?放着一直响,你听着就不烦啊?”

“我和她又没啥好说的!还有,别冤枉好人啊,到最后我不是接了吗?”

秦康又瞥了一眼记录,还真有,七点五十,就在他们回来前。

当下也顾不上再多话,他赶紧拨了回去。

拨号音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是秦康吗?”

“是我,不好意思啊,今天回来晚了。”

“吓死我了,我还当你出事了!”

电话对面那头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

秦康也不禁有点乐:“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嘛!我都有些感动了。”

“你想得美!我是担心爸妈。还是按老规矩来吧,让他们听电话。”

……

进入正题后,秦康首先自然要打听今天事件的影响。

“说实话,收到侦查员传递回来的情报,局里上上下下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南越人的实力如此强横,还好有灵修会帮着趟了个雷,不然死的就是我们。而且还是那种死法……”

其实秦康对黎青阳的能力也很是头疼,无论是单体还是群伤,输出都高得可怕。现在看来,也只有形体变化类的特殊异能,才能扛住一波攻击。

“那局里有什么对策吗?”

“还在研究。其实我们这边没有能克制他的人手,更多还是要看避难所有没有办法。但有一点,对比过两个现场的遇难者照片,现在可以确认奥运花园的案子就是黎青阳干的。所以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当局会不惜一切代价直到达成目标,这不光是为了破案,更是脸面。”

这和秦康预想的差不多,就当他以为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聂傲冰话锋一转。

“还有件事情,在跟避难所互通消息的时候,他们向局里打听了你这个人,还派人送来了一张手绘肖像。”

秦康感觉心脏突然揪了一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

他自认在避难所伏击谢澜那件事上,做得算是干净利落的,怎么就暴露了呢?

“我也想知道。他们也找我了解过情况,所以我猜还是要落在章家别墅的那件案子上。”

“我不是让你不要提到我吗?你报告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探员抵达案发现场,发现两拨人械斗,其中一方二死一伤,另一方疑似存在异能者,手背轻伤……”

聂傲冰背起了报告内容,通篇避重就轻,把疑点都一笔带过,确实没有提到秦康。

“那是谁在审讯时把我供出来了?”

“这是我的案子,口供是我亲自录的。都是我问一句嫌疑人答一句,就没把问题往你身上引过。而且……”

她冷哼了一声:“录口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才来问,肯定是送过去的人在搞事情。”

许燕妮!秦康脸色一沉,一定是她。

聂傲冰续道:“很蹊跷。照理说这种事不该发生。犯了罪的异能者在避难所里地位很低,跟古代的贼配军差不多。普通人就更不可能了。没人会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应该说里头就没把他们当过人。”

说到后头,低沉的语调里透着股悲凉。

“现在是怎样?我也被通缉了吗?”

“不是,也没那么糟。所以我才说他们只是在打听,也没有正式文件,似乎不是走的正规流程。而且……呵呵!”

她很突兀地笑了起来。

“他们送来的画像,怎么说呢,长得有些猥琐,活脱脱一张小日子漫画里的痴汉脸。以我的观点,照这个能抓到你才叫见了鬼呢!”

挂断电话,还没等到其他人发问,秦康直接做了决定,他要去趟蓝天避难所。

不去管这件事的始末由来,许燕妮这个定时炸弹终究是个威胁,在她造成更大破坏之前,必须解决掉。

谢澜略微沉吟了下:“你直接去吗?”

“那肯定不行。虽然听聂傲冰说的,还不至于满大街的人都认识我。但是情况不明朗,还是有必要伪装的。

“你准备天天粘着假胡子吗?”

这么一说秦康才想起来,胡子还在脸上忘记了扯掉。

这倒挺棘手的,而且光靠胡子的话,骗得过别人,骗得过许燕妮吗?他心里没底。

谢澜的眼睛有些失焦,嘴里喃喃:“说起来,你也是因为我才和避难所为敌的。这个人情,要还!”

说着,他抬起右手,瞬时化作一把尖刀,随后就照着左手小拇指上削去。

在陆晴雪和侯奕泽的惊叫声中,那枚尾指啪嗒一下掉在了茶几上。

秦康没有叫出声,谢澜也没有。

尾指的切口平整如镜,既没有血液流出,也看不见骨头茬子。

谢澜捡起了那根指头,放在了右手手心,跟着指头的外形发生了变化,摊平成了一张面皮。

“说吧,你喜欢哪个电影明星,我尽量帮你捏得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