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和陈英杰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果然有古怪!”
“啊?什么?什么古怪啊?”澜绮梦一脸懵懂不解。
白夭夭便将今天客栈内看到听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澜绮梦听完后,小脸气得通红。
“我说大长老二长老他们怎么突然离开,回到圣地的时候脸色还十分难看,原来竟是三长老在外面胡说八道!明明出发前大长老还让他低调行事的!他竟敢闹得沸沸扬扬!这不是想让沧澜爷爷将内奸的名头坐实嘛!”
澜绮梦气得直拍尾巴,“不行!我要回去,跟大长老说清楚!沧澜爷爷是不会害我的!”
听到澜绮梦的话,陈英杰眼中精光一闪,连忙出声唤住身上金光浮现欲要离开的澜绮梦,“等等!”
澜绮梦扭过头,疑惑地看向陈英杰。
白夭夭连忙拉住澜绮梦,“绮梦,稍安勿躁,我们这次唤你过来,就是想了解下这件事情的所有细节,你将你为什么会到聚宝阁,又是怎么和吕奉先搭上,还有这次你回去之后,长老们的反应你都详细再说一遍吧!”
白夭夭扫了一眼陈英杰,“我们这儿可是有个参谋员呢!让我们陈参谋听听看,能不能从这些事情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吧!”
就在澜绮梦和白夭夭陈英杰两人详细讲述的同时,人鱼族圣地密室内。
人鱼族四位长老分立房间四角,手中各自武器平举向前,四道白光从武器顶端注入到正中央那个泛着蓝紫色光泽的水球中。
而随着水球旁的人话音落下,原本平静无波的水球内突然风波骤起,掀起惊涛骇浪,原本蓝紫色的光泽也突然变成了丝丝缕缕的黑雾,看起来十分骇人。
“不!不可能!我没有撒谎!”
沧澜看着面前波涛起伏的场景,脸色大变,踉跄着退后两步,不可置信地大叫出声。
房内四角站立的四位长老却是表情不一。
四长老沧海脸色和沧澜一样惨白,他的目光在自家哥哥和水球上来回逡巡徘徊,满脸地不可置信。
大长老赛博脸色黑沉如墨,紧抿着嘴唇,拉长着脸,浑身气势沉沉,看起来比中间那黑雾还要骇人。
三长老鲛璇面无表情,只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诡色。
二长老索罗则是面带惋惜地收手,将手中玉杆灵气一收,叹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长老椅上。
“哥哥!”沧海也收起了手上的三叉戟,苍白着脸走到沧澜面前,痛苦地道,“我真的……没想到,出卖族人的竟会是你!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啊!”
“不!”沧澜从呆愣中回过神,一把抓住沧海的手,“弟弟!你知道的!我绝不可能背叛族人!我没有撒谎!你要相信我!”
“怎么!你没有撒谎,难不成是真言圣珠有误不成!”鲛璇收起自己的环刃,精瘦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施施然走到沧澜跟前。
“沧澜!你也曾是族内长老的候选人,该当知晓,这真言圣珠是我人鱼族的圣物,它源自深海之心,融合了月光之华与潮汐之灵,历经千万年岁月孕育而成,蕴含着甄别世间万物真假的无上神力。
你刚对着真言圣珠起誓,说你绝无谋害圣女之心,圣女身体的秘密也不是由你散播出去的,表面上装得情真意切,可是却如何欺瞒得了这真言圣珠?!
你话音刚落,圣珠内就平地起波澜,掀起惊涛骇浪,其上还有黑雾缠绕,这都是虚妄之言的表象!”
鲛璇声音不大,但落在沧澜耳中却如雷霆一击,震得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下。
他环视一圈,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才哆嗦着嘴唇,看向高坐长老位首位的赛博。
“赛博长老!你可信我?!”
赛博死死地盯着沧澜沉默不语,握着枯树拐杖的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
坐在他下首的索罗,瞟了他一眼后便将目光投向呆立在中间的沧澜身上。
微微叹了口气后道,“沧澜,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不是我!”
沧澜原本就精瘦,此时更是狼狈不堪,因为在客栈内的挣扎,他此刻须发皆乱,身上的衣衫也不知被谁撕开了几个口子,他鱼尾上血迹斑斑,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行将就木一般。
不过在听到索罗的话后,他倔强地站直身体,仰着头,看向索罗,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沧澜没有叛族!也绝不会叛族!”
站在他旁边的沧海见到沧澜这副狼狈倔强的模样,心下不忍,此时也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暗自责怪自己,怎么会怀疑自家哥哥。
哥哥的品性他最是清楚不过!
沧海向着上首的三人施了一礼,抬起头后沙哑着声音开口求情,“三位长老!说不定是这真言圣珠坏了呢!要不我们重新结阵,再试一次吧!”
“荒唐!”赛博和索罗还未张口,鲛璇便已厉喝出声,“前面众位耆老已经一一问询过了,都没有问题,轮到沧澜时,真言圣珠给出了虚妄的预示,你却信口雌黄说圣珠坏了,是想包庇沧澜不成!”
鲛璇冷笑一声,“沧海!你别忘了沧澜虽是你哥哥,但你更是我族四长老!一切都要以族内事务为重!怎可私心徇情!”
索罗轻咳一声也悠悠开口,“真言圣珠是在我人鱼族统治蜃海之时,先祖寻到的族内至宝,自古以来从未有过错判!
而且,如今我人鱼族没落,蜃海海兽猖獗,族内只有我们四人能借助当年苍穹玄尊赠予的四件仙器勉强调动蜃海灵力,真言圣珠结阵所耗的灵力不菲,若不是因为圣女是我族希望,为了查清内贼,我们也不会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时候启用真言圣珠。
如今,连续询问多人,我们体内蕴养多年的灵力已经消耗大半,怎么能再随意挥霍!”
“就是!”鲛璇连忙应和,“若是海兽来袭,全族人可都还指望我们四人呢!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必再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