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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主人最后只留下一句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回房入睡便离开了。

一楼大厅只剩下萧彬远六人。

他们立马行动了起来,围着一楼各个角落转了圈。

“不行呀,窗户好像焊死了。”

“壁炉也不通。”

“根本就没有任何通向外面的出口。”

没人愿意和那个怪异的少年玩什么莫名其妙的游戏,在确定没人看着后第一时间开始了寻找出去的办法,可显然,结果对于他们来说都很不利。

这座别墅更像是密不透风的铁笼。

穿着热裤吊带的女生道:“冯高飞,你家局里不是有人吗?他们会找过来吧?”

方才在餐桌上质疑提问的白净男生六神无主地点头:“一定会的,我大伯肯定很快就会找过来。”

六人家里都不简单,在家在学校都是被巴结供着的主,自成一个圈子。

这次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探险就是冯高飞提出来的,传说每个进入别墅的人都离奇失踪,成为当地最神秘的悬案。

半大的小伙子天不怕地不怕,被簇拥恭维的狂妄无拘,这才有了今天发生的事。

“远哥。”冯高飞的表情实在没有说服力,孙青朝着餐厅那边看了一眼,“你问一下津哥,看他怎么说。”

萧彬远点头,朝着餐桌靠近:“阿津。”

餐桌上用餐的男生举止随性慵懒,却不显粗俗,从他身上可以感受到那种被金钱权势蓄养出的显贵。

谢津是他们这些人里出身最顶端的那个,平时也不爱理人,唯独萧彬远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谢津放下打叉,慢条斯理用餐巾擦嘴。

萧彬远见状开口:“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谢津虽然不常参与圈子里的活动,但有时候遇到事不知道解决,问谢津准能找到突破口,他主意正,骨子里也疯。

萧彬远还等着,却见谢津拉开椅子起身,一言不发朝着楼梯口走去。

他连忙叫住人:“阿津?”

谢津脚步没停:“十二点准时回房休息,当然是上楼睡觉了。”

他在回答萧彬远的问题。

萧彬远有些错愕,谢津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还真按照那人说的做?

出乎意料的不止他一个人,聚集在一起的孙青几人也是一脸状况外。

孙青张口想叫住谢津,几次下来都没能出声。

对比同样家世出众的萧彬远,他们对谢津总有种融不进去的感觉。

当然,同一个圈里就没有家世差劲的,也犯不着特意去赔小心。

真正让他们谨慎的,从来不是谢津的身份,而是他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或者说是一种感觉,让人不敢造次。

六人最后只剩下了五人,萧彬远成了最后的主心骨。

孙青虽然是女生,却是里面最出格的那个:“那个叫关祈的,他不是这里的主人吗?我们只要抓住威胁他,让他放我们出去好了。”

萧彬远不由想到白发少年朝自己对望的那眼,本能拒绝:“他们人多,没你说的那么轻易。”

杨映雪跟着道:“万一把他惹怒了,说不定还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胆小怕事。”

面对孙青不满的指责,杨映雪缩了缩脖子,没说什么。

萧彬远:“我们再找找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陷入搜寻中的几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古钟传来机械的摇摆声。

别墅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静是不正常的,连外面的风声也静止停滞。

只剩下古钟一声又一声的提醒。

乐晨搓了搓胳膊,往萧彬远身边靠:“不会出什么事吧。”

萧彬远揽住他肩膀,警惕朝着四处张望。

别墅像是久无人居住,内里的家具摆设都显得老气陈旧。

耳边忽然响起翅膀扇动声。

是那只乌鸦,不,不止——

紧闭的窗户凭靠冒出数不尽的乌鸦,泛着诡异的红色眼睛凶悍无比,从上空俯冲而下。

尖锐的喙对准了底下几人。

“啊——好疼——”

“滚开,离我远点!”

穿的最为性感的孙青深受其害,被啄地扑倒在地上,死死团着身体。

萧彬远护着乐晨,一边奋力挥开蜂拥而来的乌鸦。

数量太多了,防不胜防,几人被啄的崩溃不已,陷入一片鬼哭狼嚎的混乱。

萧彬远反应过来:“上楼,找房间躲起来。”

由仆人把守的三楼。

颂寻靠坐在躺椅上,听996汇报下面的情况。

“简单吓唬了他们一下。”

“哦,已经上楼了。”

紧接着的一句话彻底让颂寻坐不住。

“萧彬远和乐晨进了一个房间。”

颂寻一下坐起身,就要出去。

996:“干什么去?”

“当然是履行我的工作职责。”

颂寻面不改色。

四面无窗的房间内,雕刻着符文的长镜映出擦身而过的少年模样。

一头白发不知何时变成了热烈的红色,白皙的脖颈间,顺着衣领的蔓延出艳丽的玫瑰印纹。

那双清透的茶色眼睛也染了浅浅一层绯色,一眼望去无边魅惑,如坠梦里。

推开门,是一条长廊遂道,两侧用柔和的夜明珠取代灯光。

颂寻启动开关,挡在前面的石墙缓缓挪开。

沿着台阶上去,才是三楼的主卧。

守在门外的仆从见到颂寻出来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抽去生命力的纸人。

二楼是留给客人的房间,不多不少正好六间。

颂寻紧盯着靠近右边最里侧的房间,忽略了身旁门锁开启的咔嚓声。

深棕色木门缓缓挪开一条缝隙。

颂寻毫无设防被拉拽进了房间,大门重新合上。

高他半头的男生微微垂首,一只手还停留在他胳膊上。

颂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很确定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按照别墅的禁制,进入房间的人不应该保持清醒状态。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谢津轻佻地抬手,直接勾住颂寻的衣领往下一拉。

绽放的玫瑰暴露出来。

他盯着颂寻脖颈间缠绕的印记,很感兴趣的样子:“纹身?”

颂寻毫不客气拍落他放肆作乱的手,遇到难题一般紧盯着谢津。

谢津却还不肯安分,一双手又开始乱碰。

“头发也染了,我就说红色适合你。”

颂寻头发被他蹭了又蹭,不胜其烦:“你一直没睡?”

谢津歪了歪头:“没呀。”

颂寻直接询问996:“怎么回事?”

996却像是对此并不意外:“谢津情况特殊,这里的禁制对他不起作用。”

颂寻发愁,谢津的脱离控制会给他带来很多限制。

就像此刻,他转身离开的动作被人一把拉拽回来。

谢津看不出一点边界感:“你要去找萧彬远?睡着了去打扰人家不太好吧。”

好烦,如果不是他没睡着,颂寻的能力发挥不出来,要不然今晚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谢津。

让他明白在别人地盘上撒野的后果是怎样的惨烈。

“萧彬远和乐晨待一起呢,他俩成天黏黏乎乎的,万一你一进去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颂寻恼怒瞪了他一眼:“放手。”

“好凶。”谢津盯着少年眼中涌动的红色,薄唇微扬,“你很关注萧彬远。”

颂寻讨厌这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眼底缓慢流淌加深的暗影,锁定谢津催动意念。

须臾,一声闷响倒下。

手长脚长的大个子男生直挺挺倒下,如同催眠般没了意识。

颂寻连下脚的地方都拥挤,还急着去萧彬远那,气不过给了地上的谢津一脚。

在人裤腿上留下个灰扑扑的脚印。

萧彬远房门随后被打开。

颂寻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乐晨侧着身,面朝着萧彬远往他身上挤。

萧彬远正面躺着,睡得雷打不动。

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人,颂寻心里一阵不得劲,目光扫了乐晨一眼。

下一刻,睡着的乐晨闭眼起身,梦游一般无知无觉下床,出了房间朝着外面唯一的空房推门进去。

操控入睡人行为意识,编织梦境,这是颂寻进到这个世界所获得的能力。

房门自动带拢。

颂寻靠近床边,低头认真望着床上的男生,想要重新将人刻进脑中。

他注意到萧彬远身上的啄痕:“你说的吓唬一下?”

996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你是在执行任务,不是在度假谈恋爱,还心疼起来了?”

颂寻沉默地坐在床边,似在出神。

突然问道:“你说他会愿意留下来吗?”

996大概是觉得他疯了:“你这么明目张胆打算违背任务剧情,真不准备瞒一瞒我吗,不怕我给你打小报告?”

“那你会吗?”

996老大不快:“你就拿捏准我了是吧。”

“谢谢你。”颂寻轻声道,他只是很想、很想握住些什么。

没有感情封尘的副作用很明显,996可以很轻易看出他眼中的疲惫和神伤。

它知道颂寻还没从上个世界走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996想开口,但很快被理智按压。

颂寻在房间待了很久,在感受到窗外炙热的温度隐隐升起时起身离开。

天要亮了。

早上七点,怪异的准时,所有人都在这个时间苏醒。

楼下客厅汇聚表情各异的几人。

“你们记得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吗?”冯高飞第一个发问。

孙青紧紧皱眉:“我一进到房间就没了意识。”

明明处在高度紧绷中,怎么可能一倒下就睡着。

冯高飞:“房间有古怪。”

几人神情凝重,可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不进入房间难道等着被乌鸦啄死?

就像是陷入了死循环,明知前面等待自己的是危险,可却只能被裹挟着朝前。

乐晨扭头问萧彬远:“昨晚是你抱我回自己房间的吗?”

谁也没有做自我介绍,但二楼每个房门上都挂着各自的名字,昨晚乐晨因为害怕,所以和萧彬远住一个房间,可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回到挂着他名字的房间里了。

原本以为是萧彬远不愿意和他睡一张床才把自己送回去的,可现在……

萧彬远凛然:“我晚上根本就没起来。”

同样的,他以为是乐晨自己回房间的。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紧绷。

楼梯间突然响起脚步声。

如同惊弓之鸟的几人瞬间抬头,见到的却是姗姗来迟的谢津。

似乎是没睡好,一直按着额头。

在路过萧彬远时,莫名问了句:“昨晚有人进你房间吗?”

萧彬远一时还真不敢确定,只能道:“昨晚我睡着了,不太确定。”

一觉睡到天亮,他是感觉没人来过,但乐晨莫名半夜回到自己房间,这也解释不通。

几人乌泱泱挤在楼梯口,问完话的谢津说翻脸就翻脸,眼皮一掀:“都堵这干嘛,让开。”

几人让出一条道,看着谢津走远。

“一会阴一会晴的,得罪他了。”孙青小声抱怨。

冯高飞:“没睡好吧。”

八点钟,时钟发出响声。

四面窗户被厚重窗帘覆盖的别墅内,透着腐朽的昏暗和压抑。

就算已经知道那钟时不时响一下,几人依旧被吓了一跳。

孙青靠近窗户:“大白天的还拉着窗帘干什么。”

就在她准备伸手拉动窗帘时,从楼上下来一排仆从,异口同声道:“主人不喜欢光亮。”

不同的人,他们的腔调却离奇的一致,平铺直叙。

他们开口的一瞬间,几人都被这古怪的声音惊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压根就不像是鲜活的人。

原本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的谢津后仰着头,那真是有多自在就有多自在,跟待自己家一样。

朝着端早餐上桌的仆从就问道:“你们好客的主人呢,怎么没下来。”

“主人在休息。”仆从一板一眼回应。

“连早餐也不吃?”

这次没有人理会他了。

将早餐送上桌后,仆从陆续离开,只留下最初回答谢津问题的男人。

他看着几人落座,站在了主位一侧的位置。

开口道:“昨晚别墅里丢失了一盏台灯,那是主人最喜欢的样式,由漂亮的水晶串连而成。”

“请问,你们有谁拿了吗?”

餐桌上的六人无人出声。

看不见的餐桌底下,属于女生的手紧张地攥了起来。

“好吧,看来没有人承认,那么主人将会在晚上的七点下来,对你们进行考验。”

男人最后道:“别墅三楼是主人房,请大家自觉避让,用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