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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已经带人查清楚了,因为装鬼一事死的哪个太监小允子有个哥哥,这不自己弟弟死了,哥哥便对甄氏怀恨在心。”

“这便揽下了送饭的差事,于是在送饭的时候,将吸引毒蛇的药粉涂抹至碗边,等正是用膳的时候,自然就接触到了药粉。”

“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毒蛇放入碎玉轩,这才使甄氏一尸两命。”

“不过碎玉轩中有个宫女倒是幸运,就算是碰了饭菜,可洗了一天衣服,手上的药粉早就洗掉了,这才活了下来。”

安陵容疑惑的挑眉,“这么幸运?”

“这宫女忠心耿耿,见饭菜少便给了甄氏自己没有吃,这不半夜还饿晕过去了。”

“念在她也是忠心耿耿,皇上给了些许银两,将她放出宫外,而小允子的哥哥也得到应有的惩罚。”

苏培盛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的巧,但查了之后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只能说甄氏命该有一劫。

安陵容又疑惑地问道:“那小太监从哪里拿到的药粉和毒蛇呢?”她装作担忧地说道:“一想到这宫里有毒蛇,本宫这心就放不下来。”

苏培盛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没有反应,说道:“这药粉和毒蛇表面上是乌雅氏的手笔,可实地里却是皇后娘娘所做的。”

安陵容“嘶”了一声,一副吃瓜的模样,捂住小嘴。

太后和皇后不是姑侄吗?皇后居然朝她的护身符下手,这属实震惊了她。

安陵容看了眼皇上,眼中尽是怜惜,一面是不怀好意专心打胎的妻子,另一面是胳膊肘往外拐偏心眼的母亲。

啧啧啧,真是恶毒的妻子,偏心的妈,叛逆的弟弟,可怜的他。

皇上一看安陵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伸出手轻轻的掐着她粉雕玉琢的脸颊。

佯装不满道:“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安陵容眨巴着眼睛,打趣的回答:“臣妾可不允许皇上这么说自己,臣妾满脑子都是皇上,哪有想其他的事?”

皇上脸红得顿时像煮熟的虾子似的,眼神不敢看向安陵容,抿唇弱弱回:“不害臊,别这么黏人。”

苏培盛:“……”好好好,都这么玩是吧。

皇上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好了,回归正题吧。”

安陵容将眼前放着的橘子,扒一瓣,笑意盈盈的递给皇上。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回忆起皇额娘和皇后所做的一切,皇帝如置冰窟。

当初是皇额娘将自己送给佟佳额娘抚养,以此来换取她的嫔位,可又因此而憎恨自己被佟佳额娘抚养。

原本他还期盼着皇额娘能够对他有一丝丝的母子之情,可这些年,她为皇后扫尾所做之事,处处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皇上咬紧牙,朝着苏培盛吩咐道:“皇后谋害皇嗣,证据确凿,着今日起,废除皇后之位,幽禁景仁宫。”

“太后身体抱恙,太医说了需要静心养病,今日起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前去寿康宫打扰。”

说完之后,皇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放空感,身心也舒服许多,现在想想过去的自己也真是够优柔寡断的。

皇后接到圣旨后,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皇上不会这么待本宫的。”皇后摇摇头,满脸的泪珠。

怎么会这么突然?皇上,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皇后朝苏培盛说道:“本宫要去见太后,太后不会允许皇上废了本宫的。”

苏培盛一把将皇后拦住,“娘娘,您还是歇歇吧,太后娘娘身体抱恙,皇上下旨,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扰。”

说完,苏培盛就将景仁宫多余的奴才带出去,将景仁宫的门封上。

而太后听说了之后也是气的晕倒了,竹息连忙叫人请太医。

太医们匆匆赶到太后宫中,一番诊治后,太后悠悠转醒。

太后想着皇帝废后的消息,既震惊又愤怒。

“让皇上来见哀家,快请皇上过来。”太后慌乱地看着竹息吩咐道。

竹息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皇后谋害皇嗣被废除的事已经昭告天下了,这已经不可扭转了。”

她必须让太后明白此事已无法改变,暂时隐忍,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再作打算。

太后也意识到自己和皇上的母子之情也越来越薄弱,她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

如今,她的身体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她怕她走后,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会被皇上清算。

太后朝竹息道:“你写信给乌雅氏问问家中可还有未出嫁且容貌迤逦的女子。”

不管怎么样,这后宫皇嗣中一定要有一个属于乌雅氏血脉的孩子。

阿哥所,三阿哥听说皇后被废,心中也是暗暗高兴,自己额娘被她害得永不能出长春宫,如今她这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而翊坤宫中,华妃虽然开心这么多年的敌人倒下,可随后脑中的想法真是深思极恐。

皇上连给皇后和太后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这么果断的废除皇后,这么急迫的做法,让她感觉皇后像是在给什么人让位似的。

她脑中瞬间闪过皇上和安陵容相处的氛围,手稍稍握紧,想去争取,可又怕自己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良久,长长叹了口气。

事情渐渐落下帷幕,而此时永寿宫中安陵容正陪着皇上用膳,伴随的还有林母。

不管怎么样,安清远始终是外男,所以在宫中待了一两日,便在秋姨娘的陪伴下回到了林府。

“岳母在宫中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吩咐奴才。”皇上拉着安陵容的手,微笑看向林母说道。

林母有些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福身回道:“臣妇一切都好。”

看着自家母亲额头已经出了虚汗,安陵容瞪了一眼皇上。

皇上也很无奈,他多亲和呀,都没有冷着脸,和岳母交流,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放下去过,可岳母依然怕他,这他能怎么办呀?

安陵容温柔的朝林母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扶坐在凳子上,“母亲不用多礼,这按照民间的说法,皇上还算您半个儿子呢。”

林母看着自家女儿偷偷给自己使眼色,也明白自己拉胯了。

她朝安陵容打趣道:“母亲这辈子第一次见皇帝可不紧张吗?皇上可是真龙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