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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问杜房鸣怎么还在这儿?  事情是这样的,他一直都没走。

这事儿还要从半旬前说起,他爹千里迢迢从京城来找他,他死活不回去,表示要在这里避避风头,等京中喧嚣的流言下去了再偷偷回去。

于是乎,他爹忍无可忍,拿棍子撵了他两条街。

但整整两条街都没让他改变主意,也是让人感慨他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就在杜房鸣捧着一碗芋泥美滋滋的吃时,褚芙和谢以骞正各捧着一杯芋泥热牛乳,沉浸在各自思绪里,默默无言。

谢以骞手指无意识地掐着吸管,整个人皱眉陷入了沉思。

早起后院的桃树叶子就掉了一些,只是当时尚且不多,看不出来,这会儿昏沉沉的日头渐高,倒一眼就能发现地上薄薄一层叶子了。

片状的树叶纷扬而下,落在瓦片、地板上,沙凌凌,倒有几分动听。

就在这时,他忽听见褚芙问:“无晦这个人,你怎么看?”

谢以骞沉默片刻,认真答道:“非池中之物。”

他在尸山血海里走过,觉得这件事……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谢以骞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角落。

角落中,凌扈正一脸颓靡地抱着腿坐在那里,活像一朵缩在角落里阴暗发霉的蘑菇。

褚芙的视线也随之转到凌扈身上,蹙眉道:“他好像从三天前起……就一直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谢以骞沉吟片刻,眼神闪了一下,“我们或许可以挟他为质,逼无晦出来。”

褚芙迟疑:“好像,他们兄弟之间也没表现得多亲厚啊。”

就暂且按下主观感情上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不谈,单从客观层面来讲,这样的威胁能起效吗?

杜房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插入两人的话题,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

“之前凌扈他哥不是还把他给绑架了吗?就在那个破庙那里,将军,诶将军你还记得这回事吧?要我说,世上哪有亲哥会这样对自己弟弟,他们肯定没什么感情!”

褚芙&谢以骞:“…………”

两人同时沉默。

不是,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褚芙回忆起从前的事,也觉得他这话好像有几分真实性,“凌扈他大概率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杜房鸣一脸深以为然地点头,冲凌扈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压低声音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看他那表情,像知道的样子吗?”

接着,他又用更低的声音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不如我们诈一诈他?”

褚芙挑眉,又诈?

而杜房鸣冲谢以骞使了个眼色。

谢以骞扬眉,你唱白脸我唱红脸?

杜房鸣瞪大眼睛。

我不行!我和他是打过架的交情!熟得很!

谢以骞妥协,行,我唱白脸你唱红脸。

褚芙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心里新奇又好笑,这两人打什么眉眼官司呢?

谢以骞一秒入戏,神色恢复平淡,迈着步子一步步上前。

他望了凌扈头顶的发旋半晌,随即伏下身子,半蹲下来。

凌扈感觉自己周身笼罩了一片阴影,抬头就见谢以骞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嗓音肃淡:“知道你哥躲哪里去了吗?”

凌扈摇头。

谢以骞轻笑一声,似是讽刺,又似是不信:“你是他的亲人,你会不知道他在哪?”

凌扈沉默地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我不知道,真的。”

最近已经不知道多少人这么问过他了,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自己的性格,甚至在此刻,自我厌恶值达到了顶峰。

对朋友,他没有尽到朋友的义务,褚掌柜三番五次被诬害自己却束手无策;

对亲人,他没有做到为人子的责任,连自小疼爱他的父王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对兄弟,他亦是没有尽到自己该有的担当,甚至让哥哥亲口说出对自己很失望的话;

凌扈自责地低下头,似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堪,但他还是张了张嘴,艰涩开口:“我能代替我哥赎罪吗?我能代受他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