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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忆辰把希望的眼光投到李东成身上。

谁知,李东成苦笑着摇头,“我不是施术者,无法解降。”

难道就没有救了吗?

田忆辰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李东成并没有说错。

所谓解铃尚需系铃人,中了降头术,唯一的办法就是施术的降头师亲自解降。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降头师自杀或者杀死他,将他的血衣焚灰合酒饮下,降头毒才可解除。

李东成问田忆辰,“你们平时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我们几代人定居在这边,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田忆辰摇摇头。

这一下,紫菀都觉得无比棘手,连得罪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找什么降头师。

“扑通!”

田忆辰一下子跪在李东成面前。

李东成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对方,“田先生,使不得,快起来。”

“李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人。”田忆辰哀求道。

“唉,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搞不好田瑞会直接死掉。”李东成叹气。

田忆辰说:“早死晚死都是死,我愿意让李先生试一试。”

他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儿子。

“如果田瑞真的发生不测,我们也不怪先生,只怪他命薄。”

“李东成,你就帮帮我表叔吧。”夏若烟也说:“与其天天如此痛苦,还不如搏一搏。”

李东成思考了一下。

“好吧,我的办法是逼着那个降头师主动现身,方法很粗暴,即便是田瑞不死,将来也会元气大伤。”

“好死不如赖活着,假如他能捡回一条命,那也是先生给他的重生。”田忆辰拱拱手。

李东成点点头,“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留在里边。”

田忆辰和夏若烟、紫菀都默默地退出去,还关上了防盗门。

李东成让田忆辰他们出去,是担心田忆辰看见自己的方法,会忍不住制止。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案例,只是以前听老犯人师父讲过。

降头术的原理,只要稍对周易或者对道家世界观有点研究的人,就很容易理解降头术的施法原理。

主要在于两点,生化的运用,和宏观精神联系的运用,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超自然。

其中,宏观联系就是降头术的核心。

降头师常用未知名的草药、毒物、骨灰、尸油或坟土、棺材木、尸布做引子,并念经作法,利用阴神、山精妖魅或灵体力量,使人无意间服下。

或持有中降人的毛发、指甲、相片、名字、布偶草人等,来构建成玄之又玄的信息联系。

从而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或精神控制,达到杀害中降人或者控制中降人。

既然有宏观联系,那么从某种程度上,中降人的思想意志也与降头师是相连的。

李东成虽然不具备道家法术,但他有超强的修为。

只要切断那种宏观联系,反噬对方,对方大怒之下,必然会找上门来。

这个方法是老犯人师父说的,既然师父这么说,肯定以前就试过。

他略作思忖,走到田瑞面前,一指点下。

田瑞立即醒过来,再次发出咆哮和癫狂。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向李东成扑来,就像一头发疯的困兽。

李东成闪身躲过,来到田瑞的后背,一连拍出几掌。

“啪啪啪!”

全部击打在田瑞的背心。

“噗!”

田瑞当即喷出一大口鲜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从亢奋中退潮下来。

李东成又绕到田瑞前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对方的双臂,一指点在对方的心窝。

接着,又一掌拍在田瑞的眉心,强大的修为灌体而入。

田瑞瞪大了双眼,口中吐着鲜血,面部的表情狰狞可怕。

室外的田忆辰和夏若烟、紫菀只听见屋内传出田瑞的惨叫声,还有击打肉体的声音。

田忆辰转身看了看门。

夏若烟对他默默摇头,示意他安静。

“放心吧,李先生不答应则已,答应就一定有办法的。”紫菀安慰道。

她见证过李东成破除方云庭的中蛊,更知道李东成是当世奇人。

与此同时,在狮城郊区的一间民房中。

有个脸色红润的中年人,正闭目坐在屋子中央,两手相握,对着面前的一个小稻草人念念有词。

旁边有个陶瓷盆,里边是一些黑色的灰烬,辨别不出是什么物质。

这时,中年人皱了皱眉,隐隐感觉今天的宏观联系一点也不顺利。

他口中的咒语也越来越急,加大了这种宏观联系。

忽然,陶瓷盆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毫无征兆的裂成了两半,那些黑色的灰烬一下子撒得满地都是。

中年人大惊失色,再次念起咒语,却发现那种宏观联系已经变得若有若无。

正惊讶时,面前的小稻草人“轰”的一声,竟然燃烧起来。

慌得中年人连忙站起来躲避。

他的脸色从惊骇慢慢地变为了愤怒。

有人强行阻断了他的宏观联系,遭遇反噬,还把小稻草人与媒介全部毁坏了。

中年人一脚踢飞了陶瓷盆,发出咕噜噜的滚动声音。

“是谁!到底是谁?!简直是找死!”

要知道,在降头术一行,流传着一句话。

宁可得罪黑白无常,也不得罪降头师。

就是因为降头师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从衣着上很难区分。

往往这种人也是最难缠的,防不胜防!

他发泄一通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石上人,什么事?”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叫石上人的中年人气愤地说:“有人强行阻断我的降头术。”

“什么?”

接着,对面的男人也抱怨,“真是的,主上还等着你的消息呢。”

“南广,我想去看看到底是谁?”石上人怒哼,“哼,坏了我的事,更是坏了主上的大事,死不足惜!”

“你去吧,不要暴露自己。”南广叮嘱。

“我知道。”石上人说。

他结束了通话,想了一会,便出门走了。

而另一边,田瑞的身体也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

李东成赶紧搀扶住,让对方躺在床上。

他过去打开了门,“可以了,田先生你们进来吧。”

田忆辰和夏若烟、紫菀都再次进到房间。

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鲜血。

田忆辰战战兢兢的走到昏迷不醒的儿子面前。

“田瑞、田瑞!”

“放心吧,我暂时切断了他和降头师的联系,马上会苏醒。”李东成说。

“现在要怎么做?”夏若烟问。

李东成眸子中闪过一缕精光,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