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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羊皮地图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记。

李东成果真没有怀疑错。

孔家早已经有了小半张羊皮地图。

这小半张羊皮地图,还是孔秀当年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

地图上那些暗红色的印记,就是当年被杀之人的血迹。

孔易刚看着地图上用黑色、红色线条勾勒出的山峰、河流,心中却没有一点头绪。

整张地图被分割开,只取一张毫无用途。

如果有一半,或许还能推算出一个大概方位。

李家本来有一张,结果一直没有找到,新国的田家也有一张,没想到误打误撞又被李东成破坏了。

这些都是他爷爷孔秀留下来的信息。

据说地图被分割成了四块,还有一块至今没有下落。

孔易刚目光阴冷,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李东成相克。

自从李东成出狱,好运就似乎远离了他,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这时,有人敲响了书房门。

孔易刚皱了皱眉,把羊皮地图收好,几步走了出去。

伸手在书柜中按了一下,两边的书柜又缓缓地合拢,形成了一个整体。

他走过去打开了书房门。

门外是一个中年人,“家主,大韩和日国的医生都过来了。”

“嗯。”孔易刚微微颔首。

迈步向楼下走去,中年人帮忙把书房门关闭。

这个书房,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家中曾有佣人为了打扫卫生,不小心闯了进去。

后来丢了工作不说,还差点被打死。

从此,孔易刚的书房成了整个孔家的禁地。

说实话,大韩和日国两位名医来得也真快。

不过,这也是孔家开出的条件丰厚,如果治疗有效,不仅有丰厚的奖金,连来回的机票都是全包。

齐京墨下午分别接到两位医生,晚上还陪着一起吃饭。

此时就在孔仪的房间中。

除了两位医生、齐京墨,还有一个男翻译。

大韩的名医叫朴昌行,五十来岁,穿着厚实的毛呢大衣。

朴昌行对东医深有研究,自创一手阴阳相济针灸,在东南亚周边的小国,很有盛名。

日国的医生是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虽然寒冷,却穿着一身西装,下巴留着小胡子。

他的名字叫田下井中,擅长指灸。

顾名思义就是用手指替代针灸,相比而言,这要比朴昌行的阴阳相济针灸难度大多了。

见到孔易刚走进来,齐京墨和翻译赶紧站了起来。

“家主,这位是来自大韩的朴昌行先生,那位是来自日国的田下井中。”

一旁的翻译立即同步,将语言翻译给朴昌行、田下井中听。

孔易刚听到朴昌行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因为朴昌行的谐音就是嫖娼行,难道是在炫耀他自己四处风流吗?

他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果真是泡菜文化,连名字都不会取。”

其实,他冤枉了朴昌行。

用韩文来说,根本不是这个叫法,只不过翻译成了夏国语,就变成了嫖娼行。

“孔先生,你好。”朴昌行和田下井中都躬着身体伸出了手。

“两位请坐。”

孔易刚和两人象征性地碰了碰手,伸手做了个邀请。

三人坐了下来,齐京墨和翻译都站在一旁。

孔仪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除了走近能看见他的眼珠子在动,完全就是一个植物人。

说实话,天天睡在床上。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早睡得腰酸背痛,可偏偏他现在身体失去了感知能力。

而孔易刚安排的四个佣人,每隔两个小时,都会帮助孔仪翻身,并进行肌肉按摩。

不然的话,孔仪的背上早就起了褥疮,肌肉也会出现萎缩。

“两位先生,你们刚才检查过我儿子了吗?”孔易刚关心地问。

朴昌行很有礼貌地说:“已经检查过了,在来的路上,齐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令公子的症状。”

“我发现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在我们大韩,也有类似的渐冻症患者,但都有一定的规律性。”

“可令公子好像除了眼睛还能动,听力有一些,其他的功能都已经全部丧失...”

孔易刚微微蹙起眉头,打断了对方的话。

“朴先生,可有好的办法治疗?”

他觉得这个朴昌行废话实在是太多。

这些老生常谈的症状,就像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

他想知道的是有没有办法治疗,哪怕只是试一试。

朴昌行脸上一滞。

他说这些话,和大多数的医生一样,把病情说得越严重,才能凸显自己越有本事。

略显尴尬地说:“我有自创的阴阳相济针灸,可以试一试,但我也没有什么把握。”

听到翻译过来的话,孔易刚的眉头再次皱了皱。

朴昌行急忙解释。

“孔先生,通过我的针灸,可以促使人体阴阳平衡。”

“早在千年以前,我们东医就有研究和记载,人体80%的疾病都是因体内阴阳失衡引起。”

听到对方这无耻的话,孔仪都忍不住暗骂。

“妈的,你大韩还果真是剽窃之祖,中医去了你们那边成了东医,你比老子还不要脸。”

孔易刚微微点头,又问田下井中。

“田下先生,你有办法吗?”

田下井中把头点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孔先生,我也只能试试,令公子的病是前所未有的。”

孔易刚叹气,“好吧,那就请两位先生都试一试。”

到了如今,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朴昌行和田下井中都站了起来,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自己的小医疗箱。

其实,无论是东医,还是汉方医,都脱胎于夏国的中医。

包括所谓的阴阳相济针灸、指灸,都是从夏国的针灸演化过去的,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

齐京墨上前帮忙掀开被褥,露出了孔仪的身体。

孔仪穿着单薄的睡衣,但房间里的温度很适宜,所以也不觉得寒冷。

“要把他的上衣解开,方便行针。”朴昌行说。

齐京墨只能按照他的话,把孔仪的上衣纽扣解开,裸露出上身。

孔仪的眼珠子乱动,无话言语。

这时,朴昌行扭头问:“田下先生,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听到这句话,孔仪顿感一阵屈辱感袭上心头。

怎么听都觉得朴昌行这句话很难听,什么你先我先。

好像他成了妓院中的卖身女,在任由两个嫖客毫无忌惮地商量先后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