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着身子,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里边的洛尘启。
再用王师傅睡觉的毛毯盖住。
好巧不巧地洛尘启在这个时候醒了,“杨叔叔,我不想睡了,想撒尿。”
“嘘,不要说话,不要动,那些坏人找过来了,你忍一忍。”老杨低声说。
一听那些坏人过来了,洛尘启吓得躲进老杨的怀里。
隐约听到外边有人在喊话,“把窗子打开!打开!”
接着,王师傅放下了车窗,“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看看你车里有几人。”
老杨从声音听出说话的是吕荣。
接着,便听到车头的抖动,似乎有人踩着轮胎,抓住了后视镜爬车。
王师傅很不悦地说:“喂,你们是交管吗?不要把后视镜掰坏了。”
“闭嘴!老子看一下就走!”
吕荣这家伙随意攀爬王师傅的车,结果比车主还横。
老杨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侧着身体,脸朝里边,洛尘启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睡觉的那个人是谁?”吕荣问。
“我的同伴,昨天晚上开了夜车,你小声点,别吵醒了他。”王师傅有些不耐烦地说。
长途大货车配备两个驾驶员是常见的事,因为有时候需要连日连夜地开车。
老杨也很配合地发出轻微的鼾声。
吕荣凑着脑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睡在最里边的洛尘启,也没有认出用毛毯盖住身体的老杨。
他跳了下去,“走!找找前边的车。”
听到离开的声音,老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王师傅同样是捏了一把冷汗。
他还真担心,这吕荣要让睡着的人也起来看看。
“老杨,你继续躺下,不要起来。”王师傅头也不回地说:“他们还在检查前边的车。”
“谢谢啊。”
“不客气,一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南广和吕荣依次把前车的驾驶室都找了一遍,却没有见到他们要找的人。
其实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师傅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南广和吕荣他们走到一边,相互商量了一下。
他们把人分成两组,南广带着两人去了车队的最后边。
每来一辆车都要检查一下。
吕荣带着两人去了行人道那边守着。
因为通关有几个口子,除了这边的行车道,还有两条行人道。
王师傅从后视镜观察情况,还把这些告诉老杨。
这时,洛尘启又说:“杨叔叔,我尿急,快憋不住了。”
王师傅从驾驶位下边找到一个矿泉水瓶子,递到后边,“先用这个接尿,不要下车。”
老杨接到手中,拿着矿泉水瓶子让洛尘启接尿。
不一会,海关开关的时间到了。
铁栅栏缓缓地升起,前边的车辆开始发动。
王师傅也点火,启动了货车。
货车一辆辆的通关,很快就轮到了王师傅。
他把身份证明和通关证明一并递了出去,“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孩子还不满六岁。”
海关人员接到手中,探头看了一下车里的人数,便走到货车后边检查运输的物资。
王师傅想起装尿的矿泉水瓶子,推开车门,把瓶子连同昨天晚上的鸡骨头等垃圾一起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可以了,你们走吧。”
海关人员在通行证上盖了个公章,就还给了王师傅。
“谢谢!”
王师傅跳上车,开着货车加速行驶。
“老杨,你带着小孩准备去哪儿?”王师傅问。
“去中原省,他们家的亲戚在那边,我多年前陪着来过一趟。”老杨答道。
“那你们和我一起先去靖康县吧,从那里可以坐火车离开。”
“好的,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老杨是千恩万谢。
洛三星的父亲是远征军的营长,祖籍的确是在中原省。
只不过亲戚也没有几个。
当年老杨陪着过来省亲,那时洛三星也在一起。
由于事发突然,洛三星和小夫人在死前都来不及具体交代。
老杨觉得,既然来到夏国,只能先去中原省找找那些远房的亲戚。
他也不想继续留在车上。
王师傅能帮到这里,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一旦让南广他们知道,只怕会连累王师傅。
话说南广和吕荣他们眼见一辆辆货车和行人都通关走了,却没有见到他们要找的人。
南广皱眉说:“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们偷偷越境了?”
“我觉得搞不好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已经检查过驾驶室,那边的行人通道也没有。”吕荣答道。
南广想了一下。
“我们继续等等,今天没有找到,就只能进夏国去寻找了。”
“洛三星的祖籍在中原省,那个中年人带着小孩进入夏国,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投靠那些亲戚。”
“你找找老街那边的人,想办法搞到洛三星儿子和那个中年人的照片。”
吕荣答道:“好的。”
南广之所以知道洛家的祖籍,是从主上那里知道的。
当初为了查找洛三星父亲的下落,就去过中原省调查。
这大概也是老杨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们前往中原省,南广等人也会去那里等着。
话分两边说,李东成周一要出门。
上午,喜鹊在卧室里替他收拾换洗的衣服。
一件件的叠好,整齐地放进小行李箱里。
“玉茹,不用带这么多的,我去几天就回来了。”李东成说。
喜鹊翻了个白眼。
“每次你都说几天回来,结果哪次不是超标,在外边没地方晾晒,换洗后就带回来再洗。”
听到喜鹊的叮嘱。
李东成心中既温暖又好笑,“我都几十岁了,你还把我当小孩一样。”
“这是我该做的,你记住啊,茶叶放在箱子里的,还有洗漱用品。”喜鹊继续说。
她还没有收拾完,放在一边的手机铃声响了。
喜鹊拿起来看了看,“是黄灿老师打过来的。”
李东成心中一咯噔。
往往老师找家长,百分百的没有什么好事。
他有这个想法,喜鹊同样有。
她按下了免提键,那边传来黄灿的声音,“是甜心的妈妈吗?”
“黄老师,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我在家里。”喜鹊答道。
“哦,那就太好了,能不能请你来学校一趟。”
“是不是甜心又在学校里调皮了?”喜鹊着急地追问。
“呵呵,没有没有。”黄灿笑着说:“反正是和李甜同学有关,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吧,我马上去学校。”
结束了通话,喜鹊无奈地对李东成说:“多半是甜心又调皮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