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陛下见笑了,下官确实身子骨大不如前,已经没有办法为陛下效力了。”南寻杰听到乾帝的话,也是知道乾帝想要的台阶也是不够。
但是一朝挫败,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最后的后果是什么,与其等着直接被赶尽杀绝,倒是不如自己直接识相一点,也算是在变相的讨好了。
“那依南侯来看,谁能担当科举监考官一职?”乾帝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看向南寻杰。
倒是没想到南寻杰竟然这么懂事,不过是刚刚开始就直接下了台子。
但是光下台可不是乾帝想要的,自然需要南寻杰在最后再发挥一些余热才行。
“承蒙陛下看重,依下官拙见,徐大人出身一家本就是学子们最是敬重的,想来徐大人当做主考官,定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南寻杰直接将徐天泽脱口而出,都在乾帝的眼皮子底下混这么长时间了,他自然知道乾帝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说是说,他这个都要下朝堂的老臣了,暗暗讥讽一句乾帝,也不碍事了。
毕竟再怎么说,下令屠徐家的确实是乾帝,也是在暗戳戳的提醒徐天泽,别忘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拜谁所赐。
“倒是劳烦侯爷费心了。”徐天泽自然听出来了南寻杰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没有恼怒。
“对了,既然南小姐需要一直在祠堂罚跪赎罪,那倒不如直接绞了青丝直接吃斋念佛如何?毕竟也好过一直在四四方方的祠堂跪着。”
说完,徐天泽歉意的向南寻杰笑了笑,就好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又默默去补充了一句:“对了,再怎么说,侯爷也是要先给两位殿下一个合理的交代才是。倒是小子僭越了。”
“你!竖子敢尔!”南寻杰听到徐天泽的话,怒气上涌,指着徐天泽叫骂。
没想到他都已经直接退步了,徐天泽竟然还敢针对他,明明他都已经直接放弃了科举事宜,当真是不知足啊。
“想来,老侯爷确实是年事已高,也该跟我父亲一般吗,退位让贤了才是。”宋玉听到南寻杰斥责徐天泽,不满的在一旁讥讽。
“镇国公说的倒是在理,侯爷连养育子女都做不好,实在难为正直清廉的重臣啊。”二皇子在一旁附和,特意在正直清廉上加重了语气。
南寻杰听到宋玉和二皇子的话,心中一僵,他看向站出来反驳他的这几个年轻人。
一个在一旁眯着眼睛,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个盯着他不断的冷笑,还带着些许的不满;一个眼中幽深,不断的释放着杀意;一个脸上带着薄怒看他像在看待死人;最后那个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有着丝丝玩味。
“陛下~”南寻杰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向乾帝磕头,“老臣为官十几载,不说功劳也是有着苦劳的,怎能被如此折辱?”
朝中老臣见此,不由的再次有了兔死狐悲之感,甚至比刚才更加的强烈。
如今的南侯已经不是在代表南家,而是代表着朝中无数的老臣,若是他们此时不站出来,就相当于不维护自己的利益。
那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其他年轻的官员,挖苦嘲讽?今日倘若不站出来,到时候又有谁会为他们站出来?
一想到这里,这些年事已高的老臣们,都纷纷站出来发言。
“陛下,南侯也算是兢兢业业劳苦功高,如今被几位如此折辱,实在是人神共愤,还请陛下为南侯做主啊~”
“陛下,南侯如此被折辱,若是皇后知道,不利于帝后团结啊,陛下。”
“陛下,南侯虽然在子女一事上有些许的糊涂,但是他在这朝堂上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啊。”
“陛下······”
“陛下······”
一个又一个老臣的跪伏发言,让乾帝的脑瓜子跟着嗡嗡的,脸上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他瞪了徐天泽一眼,就非要在结尾犯贱一下,这下子可好,直接犯众怒了,真是会给他添麻烦。
接收到乾帝眼神的徐天泽,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随后出列看向跪在地上的老臣们。
“诸位大人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啊。”徐天泽甩了甩袖子,笑眯眯的看向众人,“诸位大人与侯爷一同为官十几载,自然也难免会有着些许的感悟。”
二皇子几人一见徐天泽笑眯眯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就直接默默的后退小半步。
毕竟以他们对于徐天泽的认识来说,这些家伙接下来可是要倒大霉了,他们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不然真就要殃及池鱼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修身、治家、平天下,诸位大人如此不注重对于后辈的培养,当真是让本官震惊啊。”徐天泽似是在感慨一般。
说出的话明明没有什么污言秽语,但是就是让那些下跪求情的老臣听着不是很舒服。
“徐大人慎言!老夫子孙后辈自是被精细教养的,在国子监也是有着名声和他人盛赞的。”一个老者抬头就对上了徐天泽,话语间谈及自家子孙,也是有着自豪之情流露。
徐天泽见此皱了皱眉,看向二皇子,眼神示意:这是你的人?
二皇子见此也是有些无奈,虽说六部都已经倒向了他,但是总有几个老顽固,这柳尚书就是其一。
本来是准备直接想办法给换掉的,没想到还没动手,这老家伙竟然直接撞上来了。
无奈只能让阿泽直接动手借机添些麻烦了,于是他伸出双手大大方方的做了个无语的样子。
徐天泽见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放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在背后给徐天泽撑腰的意思了。
“柳尚书倒是对自家子孙后辈颇为自豪,就是不知道是自豪学识还是自豪品行?”徐天泽见柳尚书这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些讥讽。
“徐大人到底是年轻,自是不知道老夫的儿子和孙子是何等学识,就是人品也是极为孝顺老夫的。”柳尚书冷哼一声,不屑的扫了扫徐天泽。
他却不知道当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朝堂上其他的官员皆是面色古怪的看向柳尚书。
就是其他一起跪下的老臣,也是面皮子直抽抽,有些哑然的望向柳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