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贤王坐下就立刻起身的银柳,还有一旁的雪卫、戴年三人听到镇国公的话,齐齐向后退了半步。
要论掏心窝子,还是要看镇国公的,简直就是直接将人的痛处给剥开。
徐天泽本来还对于宋玉和贤王的针锋相对有些无奈,乍然一听到宋玉的话,眼神也是有些黯淡无光。
虽然他知道宋玉说这话本来就有着挑拨间隙的意思在,但是白天的事情终究还是让他有些伤神。
“宋玉,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还是管的太多了。”贤王听到的宋玉的话,下意识的看向徐天泽。
见到徐天泽因为宋玉的三言两语就心绪不佳有些愧疚,再加上宋玉的话确实事实,就更加让他有些心虚。
“小泽和我关系匪浅,自然要多管一管。”宋玉好久没有占据上风,见贤王这次败下阵来,有些得意洋洋。
“小泽,要我说还是来我镇国公府吧,正好可以让老爷子跟你解释一些事情。”宋玉不再盯着贤王,反倒是看向徐天泽。
老爷子一直都在磨叨着小泽,他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还是让小泽和老爷子见一面比较好。
“宋玉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不多加思考一下,阿泽自是不会去镇国公府,缘由为何你不清楚?”
“就算阿泽不在我的贤王府了,难不成还能去你的镇国公府?”贤王冷然,他可真是高看宋玉了啊。
就徐家和镇国公府的老爷子的算计,阿泽要是真能原谅,早就上门了,但是就看他暗示南寻杰将青远这个私生子送上门一事,就知道阿泽的心里还是有着恨的。
贤王说完就不屑的看着宋玉,但是见到宋玉嘴角诡异的笑容,他忽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们是当我是物件还是上门打秋风的?”徐天泽起身看了一眼宋玉,又瞅向自己心爱的贤王。
“阿泽,本王,我不是这个意思。”贤王一听到徐天泽的话,就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什么,赶忙进行解释。
“不用说了,你们两个的府邸,我都不会去,我有住的地方。”徐天泽打断贤王的话,不想再纠缠,临了又喃喃自语补上一句,“一个不嫌弃我的地方,不会赶我走的地方。”
虽然徐天泽最后一句声音很小,但是无论是宋玉还是贤王,亦或是他们的侍卫都有着武艺傍身,自然是听得到。
一时贤王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堵塞,无法言语,宋玉眼中有着一丝精光但是更多的还是愧疚和不安。
“银柳给老伯结账,咱们回家了。”徐天泽吩咐银柳一句,就自顾自的拿起油纸伞向棚子外面走去。
贤王和宋玉就在原地看着徐天泽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他们想要将人留下来,但是奈何刚才的争论,实在是没有办法挽留。
周围其他的食客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低的气压,都纷纷放下银子拿着油纸伞离开。
沉默良久,贤王这才呼出一口气来:“宋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本王真是自愧不如。”
从一开始,贤王就知道宋玉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安稳,内心的城府与算计就是身为皇子的他也是赶不上的。
没想到自己最近不过是对于宋玉放松一些警惕,就直接迎来了宋玉的算计。
“殿下夸赞了,不过说到底还是殿下刚才的言语有失才会如此。”宋玉笑了笑,面上有着应有的恭敬之意。
“是,本王确实失言,但是本王从来都没有对徐家出手,和徐家更没有什么过深的瓜葛,宋玉你坑错人了。”贤王对于自己的疏忽直接大方承认,不过他还是讥讽了宋玉一句。
这平民百姓不知道,但是上京城的世家勋贵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徐家的遗脉到底是谁,镇国公这个爵位本来应该是谁的。
更不要说,在三年前,他就从蛛丝马迹之中窥得,宋玉出手的痕迹,这样的一个人,就算在努力,也不可能再和阿泽发生什么。
“不劳殿下费心了,臣自会将小泽抢回来。”宋玉听出贤王的讥讽,眉头紧蹙随后又快速的舒展开。
贤王本来听到宋玉前面的话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反倒是狂笑出声。
笑够了,贤王这才重新看向眉头又蹙起的宋玉:“宋玉啊,宋玉,你终究是没有明白阿泽的意思。”
贤王心情颇好的拍了拍宋玉的肩膀,然后也是径直出棚子上马车。
“殿下。”雪卫见贤王已经坐在了马车上,急忙上前贴近马车。
“无需理睬,直接回贤王府。”
雪卫听到马车里传出的话,放下了一直扶在腰间的手,直接翻身上了马车,然后驾驶着马车离开。
宋玉见贤王离开,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的凝重和疑惑交织。
他细细思索刚才自己和贤王的对话,虽然是用的阳谋将自己的意图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让贤王发笑。
还是贤王觉得,他宋玉根本就不可能将小泽抢回来,若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小看了他,只要小泽和别人嫌隙足够多,那最后他就还是小泽唯一的依靠。
就像当初他算计徐家没落的事情一样,若不是最后被景王给截胡,没准现在和小泽在一起的就是他了,只能说还是棋差一招。
不过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出现上一次的错误了。
“主子。”戴年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上前询问。
“先回去,之后按着旧例。”宋玉听出了戴年的意思,直接吩咐一声就上了自家的马车。
至于这棚中还有几人,亦或是别的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兴趣。
戴年在驾驶马车离开之前,又扫了一眼一旁揉烧饼的老伯和他的儿子,这才离开。
老伯本来一直都专注自己手中的事情,等到镇国公府的马车也走远了之后,他立刻拿起全部银子就拉着自己的儿子走。
“爹,这摊子还在这儿呢,咱们去哪啊?”
“闭嘴,赶紧跟我走,旁的别问。”老伯给了自己儿子一下子,只是颤抖的手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