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精明的狐狸自然是不少,刘子衿的动作已经说明他要怎么证明了,但是学子重傲骨。
今日一但做了,那就算是证明刘子衿是对的,那以后他也是有着污点的人。
“罢了,老夫自是相信你的,你进去吧。”云峥是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不忍让刘子衿难堪,直接转身背对着众人。
换做是他,可能他宁愿不要这科举资格,也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为了自己微末的担心,就毁了一个学子,他云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有心考校,刚才刘子衿的对答已经是足够让他满意的了。
刘子衿本来被人制止还有些茫然,一抬头就是对上了徐天泽清澈的目光,他才知道原来徐监考是一直都相信他的为人的。
另一边的礼部尚书直接退步,也是说明这礼部尚书只是在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不然早就直接让人将他赶走了。
如今更是想要他进去,被人这么信任着,让刘子衿心中有着感激。
随后他看向一直盯着这里的学子们,有的面露担忧,有的漠然无视,有的幸灾乐祸,更有的若有所思。
“学生谢过诸位大人的信任,但是学生也知道若是就这么进去,不仅是对学生,就是对诸位大人也是有着不好的名声。”刘子衿退后一步,对着徐天泽等人行礼,就是云峥他也鞠了一躬。
“然,学生所行皆是无愧于心,既然要证明,那自然是直接袒露来的实在,学生也从未觉得家境贫寒有错。”刘子衿目光坚定,脸上再无羞愧。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也知道后面哪怕是中第,今日之事也会成为他人攻函自己的手段,可是他日他未必就会后悔今日所行。
徐天泽见刘子衿内心坚定,直接后退一步,将刘子衿大大方方的放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刘子衿扯开腰带之后,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里面早已就打满补丁的内衣。
一旁还在等待着的学子,一见到刘子衿打满补丁的内衣,直接惊呼成声,随后就是不断的窃窃私语。
要知道,在乾国读书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服饰,不是说一定要穿的多好,而是要一定内外一致。
就是为了说明自己表里如一的意思,所以就算是再贫穷,外面的学子衫可以洗的发白,但是里面的内衣一定不能是有补丁的。
如今刘子衿一身补丁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人观看,就好像将自己身为学子的骄傲放在地上让人踩一样。
\"学生就算是想要 故意为之,也是要有所余钱,那笔一看就不是学生能买的起的,并且学生自打入京以来,从未投靠过任何一家门第。\"刘子衿朗声将自己最后的证明说出来。
这是他最为难以为情的事情,也是他最有力的证明。
“老人常说先敬罗衣后敬人,但是世上表一不一多如许,品行才是交往之中的重中之重,受教了。”徐天泽边说着,边将地上的衣衫拾起,披在了刘子衿的身上。
最后说完后撤一步,向着刘子衿躬身行礼,这一礼是在表示对于刘子衿的钦佩,是对于刘子衿的欣赏。
同样也是在告诉众学子,家贫从来都不是可耻的事情。
“活到老学到老,刘公子得罪了。”云峥也是笑着对着刘子衿行了一礼,眼中皆是对于刘子衿的赞赏。
他本以为刘子衿以后会走不出来,没想到这最后会成为刘子衿的勋章,云峥的心里一片坦然。
众多学子见到徐天泽和云峥带头行礼,也是对着刘子衿行礼:“学生受教。”
所谓达者为师,徐家不在了,可是徐家依旧是天下学子敬仰的存在,身为徐家人的徐天泽带头,自然天下学子也是愿意跟随。
更不要说刘子衿本身才华出众,如今面对突发|情况也是不卑不亢,让人钦佩。
“安心科举,此事想来也是诬陷,我等众人既然负责今年的科举,定会给你一个答复。”徐天泽起身笑着拍了拍刘子衿,丝毫没有摆架子。
“学生谢过徐大人,谢过礼部尚书,谢过各位殿下,谢过镇国公,也谢过诸兄。”刘子衿赶紧拜谢,他心中有着激动难以平复。
对于徐天泽,刘子衿是极其的感激,因为刚刚徐天泽不仅抹平了这件事情,还给他造势。
以后就算是为官,政敌也不会拿着这件事情来抨击他,也算是直接解决了后患问题。
徐天泽冲着云峥点了点头 ,就带着人直接回了椅子上,手里还在攥着传回来的那张小抄。
“可有查到什么?”徐天泽对着戴年招了招手。
前些日子,他向宋玉将戴年借走一段时日,就是为了今天若是出现意外,可以反推回去。
“是南云王的人。”戴年上前直接汇报调查结果,“南云王的人是今早故意将这笔放进刘学子的竹篮里的,因为大人说要按兵不动,所以我等就没有将东西取出来。”
“我说那张小抄上面的东西怎么那么奇怪,明明是采购的单子,怎么就说成是小抄了,原来徐兄早就安排好了。”太子恍然,他还想着一会私下问问,没想到直接就得到答案了。
“只是调换就可以了,不然光是拿走可就找不到人了。我也是没有想到刘子衿竟然没有用上我。”徐天泽笑了笑,言语对于刘子衿是藏不住的欣赏。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幕后之人总算是露出了马脚,这样也算是对于乾帝有了交代。
贤王几人直接好笑的摇摇头,他们一开始可是根本就没有接到消息,最开始的时候,看到徐天泽的反应,还以为是出现了状况之外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是一切都在徐天泽的掌握之中,也是徐天泽演的太像真的,他们直接就被骗过去了。
最开始拿到那张纸条的时候,虽然有些猜测,但是终究不好说明,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徐天泽表演。
如今倒是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