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森林吗?约翰先生?”
“……没有……我没有恐惧那样的感情……”
“怎会呢,因为你是如此温柔的人,怎可能对恐惧一无所知呢?人越是温柔,就越是理解相对的存在,光是握着你的手我就知道了——你是会点亮黑暗的光,也是明白何谓恐惧和善行的人。”
“……你根本对我一无所知……别随意猜测他人的性格……我不是光……我只是一个无药可救的……”
“不,我就是知道——这孩子没法在你身上感到恶意的气息,甚至觉得你会是我们的救星,所以我相信约翰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
从手背上的袖子跳出来的迷你树精坐在妮娜的手上,一脸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寄生型的树精……精灵的使魔吗?听说它们会对拥有恶意的人有反应,是精灵们的守护神也是长年以来的同伴。
“啧……只是这样而已吗……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只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使魔……真正的恶意可比你想象中还要恐怖……”
“不是喔,树精有说——你是个很危险的人,可是并不是会伤害我们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觉得你是个危险的人,但我相信,人会为了保护一些重要的事物变得危险,就像是母猫会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约翰先生应该也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才会显得危险而已。”
“……你这个说法……只通用在动物身上……人变得危险的原因和要素实在太多了……即使不为了保护谁,人也会为了去得到什么而变得危险,这世界上就是因为存在着这些原因,人们才会无法互相理解……互相信任。”
“但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你,是想要理解他人,想要互相信任的一方,对吧?”
“……谁知道呢……我……早就已经……放弃了……”
转过头用双手挽着约翰那只手的妮娜,露出坚强的微笑瞪着他地说:“不要放弃,再多坚持下去,前辈们说过的,放弃了就全完了,再坚持下去,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为什么要前功尽弃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呢?”
“……不管我怎么做……始终……都不会有人明白吧……”
“为什么要那么想呢?”
“……”
觉得继续闲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的约翰,心中没有对他人的信任和期待,那时候的他思考方式极为消极,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动他的心,没有任何人能够融合他心扉前的冰霜,没有任何能够打开他封闭的心帘。
因为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上一直都充满这无数的恶意和谎言,他对这类的感情因素非常的敏感,只要有风吹草动的动静都能察觉到对方的思绪。
这样的人,并不是幸运的人,而是非常悲哀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无法打从心底相信对方,是一种被自己所孤立的『病患』。
“是不是你擅自那么想而已?你的心中其实还是想要相信他人不是吗?”
“我……”
但是,就算是这样又怎样?封闭了又怎样?无药可救了又怎样?
明明,就算在门内,也肯定听得见门外的声音才对。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想要打开门扉的才对,理由只是……
“这里是森林,不需要害怕也可以的,约翰先生,森林是大家的庭院,是大家能够生活的地方——你信任它的话,它也会信任你,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才对。”
“……”
面对着无瑕疵的笑容感到罪恶感的约翰,心中就算充满了想要反驳的台词,也无法反驳任何一句话。
太耀眼了,那份纯粹的善意,让约翰觉得自己至今为止怀疑的那一切实在是没有价值到了极点。
本来就应该是如此单纯的事物,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遗忘呢。
“我……真的……”
“那是——约翰先生!!小心!!”
“!”
就在约翰的警戒心最为松懈之时——从天而降的巨大怪鸟扫下了那双五米长的翅膀,坚韧的羽翼简直就像是大剑一样劈开了大地,就算来得及反应想要警告约翰也来不及行动的妮娜,一手推向了他的身体,皱眉地抓紧她那只手不放的约翰施力一拉。
“碰轰!!!”
横扫过地面的攻击留下巨大的痕迹,抱紧着妮娜的黑影确定她平安无事后立即跑了起来,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