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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吧,梦终究是梦,我没有与精灵或人族敌对的理由……”

“啊……我知道……你那双黯然的眼眸里不含蓄着一丝杂质,但这无法被称之为纯粹,也无法被称之为浑浊,踏在这两界的缝隙间上的你究竟会怎么选择……我实在打从心底感到不安——究竟为什么你这样的人物会走上那样的终焉呢……”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既然女神大人将这事情告诉我,那应该也有她的考量和用意,身为神谕的接受者,我同样有保守神谕的义务……”

“——说话就看着我的眼睛再说。”

“!”

靛蓝色的虹膜映现的光芒随伴着约翰的意识渗入了凯尔的灵魂之窗里——透过魔眼偷窥她那份梦境的约翰,在战场上只见自己手里沾满了精灵、人族、亚人、兽人的血,光是用眼一憋,人的轮廓便随伴着粉尘的形式而飘散,而自己的手里所积蓄的光芒也化为了吞噬森罗万象的太阳一样,把在场上所有的生命体一口气湮灭得一点渣都不剩——宛如就像是亵渎生灵的鬼神一样站在战场上的他,可所谓是人类的天敌,比魔神还要邪恶的存在。

“这……是什么……”

“……什……你刚才……做了什么?那蓝色的眼眸……果然……你就是神谕里被称作鬼神的……”

“……”

无法置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约翰,顿时被精灵族们拉开了距离,一脸骇惧对方的凯尔也确信了约翰的眼眸确实和神谕里出现的『鬼神』有着同样的眼眸,但并不是很清楚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喂……你们别那样……这家伙虽然是阴森森的!但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的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像这样的人哪有道理和我们敌对呢?说真的……长老,我不是很相信神谕……这让我感觉自己被女神的意识牵着走一样,说不定他和我们敌对的理由正是这份神谕所致呢?”

“那纯粹只是你的信仰心还不够……女神给予我等生灵的神谕是绝对的,不管未来究竟怎么改变,也不会改变他将与世界……还有全种族为敌的事实……”

“——人族才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坏好不好!”

“……阿塔酱……”

“……小个子……”

在自己的长老面前大吼的阿塔兰塔,在经历了那么多冒险,那么多的事迹,对人族的看法早已经改变了她:“确实人族有的时候很鲁莽又下流,但是仍然还有着善良的人族在里面,若我们把他们也混淆了,那么谁还能区分他们?把他们弄成一块的不是谁,就是我们精灵对人族的憎恨不是吗?!”

“……阿塔……你……”

“这个黑漆漆的魔法使手里也许持握着足以毁灭我们的力量,但现在他还站在这里,站在我们冒险者的阵营里,是我们冒险者的一员,这样的他若不被我们相信的话,那到底我们该相信的人是谁?是魔神吗?是魔物吗?别再敌视人族了好吗?长老?厌恶人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该去创造的,是新的时代,那是属于精灵、人族、兽人、亚人们的乌托邦,你难道不想要看到那样的时代到来吗?”

“……”

不管是精灵族期望的和平和安宁,还是人族所渴望的繁荣和秩序,或是兽人们和亚人们所望的栖息之地——现在唯有所有种族合作协力对抗魔神,那才是创造一切愿望的突破口。

可是……倘若这一切创造的是第二个比魔神还要棘手的『鬼神』……那这个前提就彻底颠覆了……

“……虽然我还是有点迟疑……但目前而言……姑且我们精灵族还是会协助你们联合军——不过,我先说好,这只是暂时的契约,一旦战争结束,我们将回到森林里重建属于我们的部落,你们人族就过着你们的生活,无需再来干涉彼此。”

“随你们吧……不论怎样我都相信着约翰,他绝对不会将刀刃指向我们,对吧?”

“……啊……啊……还用你说吗……”

为何当初自己会如此天真,就连约翰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没有击败魔法使这个核心的头脑的话,赫拉一天也别想攻陷人族大陆。

因此,她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并采取了行动。

就在这个不知为人的夜晚里,一件足以让那名魔法使的决意产生裂缝的事件即将发生……

“嗯……这是……”

忽然发现四周飘荡着的魔粒子顿时剧增的约翰,立即使用魔眼改变魔粒子的排列构造,好让这批来历不明的妖力挡在魔力黏膜的外侧——这是什么……催眠……藉由黏膜接触后对宿主的意识进行干涉的精神系技能……

“呜……噶……呜……噶……”

“……嗯……”

“……”

除了约翰以外的冒险者及士兵们几乎都躺在草原上进入了梦乡的世界,蹲在帐篷外守夜的人也全都昏睡倒了下去。

不对……催眠的技能无法扩大到这个范围……我应该已经限制了此类的知性产物的范围才对……这……不是我的力量……不是魔法的力量……也不是技能的力量——这世界上难道还有连我这双魔眼都无法理解的力量吗?

“果然不能小瞧呢,知性的开拓者,妾身还是第一次看见能直视自己的人族,心里面有点小激动,没想到区区下等的人族竟然能对『艾忒』的咒术有如此的抗性,对汝另眼相看了,不愧是——窃取余等宝物的贼人。”

“……你……”

就像是在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慢步的少女一样,若无其事出现在约翰眼前的赤足少女,身穿着一件被血染红的白袍,皮肤则鲜白得不像是活人一样显得苍白如干尸,那双宛如火焰般燃烧着的赤眼,直笔地盯着约翰那双凛若冰霜的蓝眼睛。

他知道的,对方的真身不在这里,这不过是替身一样的把戏,藉由死尸的肉体及共享五官的魔法前来与生者对话——真是恶趣味的做法,谁又能知道这个少女在死前究竟饱受了多少痛苦和委屈。

“不知道妾身是谁吗……真是冷淡的人呐……那给汝个温馨的提示吧?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创造『魔法』这一现象的人,是谁了呐?”

“……”

如果约翰的故事被写成童话故事的话,当事者面对这个问题肯定会回答故事的主人公创造魔法这一现象的开始——但保持沉默不打算解答的约翰,却仿佛知晓了对方的意图一样,完全没有立即说出『就是我,知性的开拓者,同时也是这个大陆独一无二的魔法使』等放肆的话。

因为他知道的。

正因为是人族大陆里独一无二的魔法使,正因为是魔法的开掘者,知性的开拓者——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世界上第一个使用魔法的人,而引发技能所使用的力量正是魔法,是一股被神明们封印在人体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