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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煦之此时是知道的,南宫煜就是谢清柔的全部。

听着侯府出来买卖的下人说,南宫家都放弃了南宫煜了。只有侯夫人还在死死的守着。

那些天,他天天守在侯府的门口。

他想见到谢清柔,他知道谢清柔那时有多无助。

但他没见到,他也进不到侯府。也知道当时的侯府是一个什么侧夫人掌家,他要是进去,侧夫人怕更多了一个伤阿柔的理由。

而且,这些年混着过日子,他更是没脸去见谢清柔。

再后来,就是南宫家接连不断的天天的新闻,什么冲喜成功,什么换了嫁,什么和离。

他在知道谢清柔和离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站起来了,自己可不可能有机会再走近谢清柔的身边?

于是,他准备参加今年的恩科。

接着,他听说了先生和师母也来了京城,但他没脸去见他们。

师兄来了,他也只是远远的看了看他。

今天,他只是来这镜月湖边走走,最近看书看得有些累,还有两个月就要春闱恩科。他重拾起了书本。

他本来是想考上了,再去见恩师,再去看看心心念念的小师妹。

但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

他突然就叫住了谢清柔!

“阿柔,我…我一直就在你周围,但我没胆子也没脸去见你。我怕见了你,我会冲动行事,我也怕,我比不过侯门,我一无所有。”

谢清柔平静的看着他,手却紧紧的握住了帕子:

“那你怎么又要叫住我?我没看到你的。”

“是,你没看到我,但我看到了你。二十几年没见,阿柔还是阿柔原来的样子,但…小师兄却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他面带一种痛苦的样子低下了头,把头埋到了两手间,闷闷的说道: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阿柔,我想你,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的生活过得极差,我配不上你。”

谢清柔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师兄,当年是聪慧是很聪慧的,父亲也说过,他的学识很好,很干净,很纯粹,但他不适合做官。

因为他就是那种单纯为了读书而读书的人,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把书上的一些东西与现实中结合起来。

以前,他遇到了问题,谢家的长辈和谢道儒就教了他怎么处理,但当他遇到的事关谢家的人时,特别是谢家的宝贝女儿的事时。

他就不知道能怎么办。当年他虽说快二十岁了,但却没有别的收入,还是一直在谢家读书,刚在江南过了举子。

十九岁的举人在当地也算得有才华的,但他当时遇到了这件事后,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好,就是离开谢家,不去打扰,也许谢清柔嫁侯门,是高嫁,也是幸福的。

毕竟,女孩子,都想要那种富贵荣华的日子啊。

他给不了,他就不去破坏。

但他又想谢清柔,所以,就一直用自己以为最好的办法,远远的看着谢清柔。都不敢出现在谢家的下人面前。

就这么自己躲了起来,过了二十来年。

谢清柔叹了口气,这个小师兄的弱点,她是完全清楚的,当年,只是只差了一步。

当时的他还在病中,谁也没想到躺着养病的他会离家出走?

所以,谢老爷子找上去的时候,他不在了。当时谢家也前后找过人的,但都以为他走得远,还算着走了有半天了,所是走出城了。

还特意从四个城门出去找。可是就没想到他就在城里的贫民窟。

“你在准备考试了?”

“嗯,我知道你和离了,我…我想要是我考上了,就不担心与南宫家有矛盾,我就可以照顾你。”

谢清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这个小师兄长了。

当年的情义自然也还有的。但现在有且不多了。

年岁并没有让他成长得更成熟,似乎他一直活在一种自己认为的世界里。

但看他还是这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谢清柔浅浅的说道:

“你要是不喜欢去考试做官,就不要去了。回头去找个书院好好教书吧,你的学识很好。”

钟煦之这次却是摇摇头道:

“不,我要先考试。”

他执着,他想有个地位,让自己配得上站在她的身边。

谢清柔倒是没再劝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南大街西北桂花巷。”

别说,这个地点谢清柔还真的知道,只因为那条街街边种的都是桂花树,还是杨嬷嬷出去采买了一回回来说的:

“小姐,你要想看桂花,得到八月到桂花巷去看。那条街都是种的桂花树,到八月时,满街都是桂花香。据说是一个书生给他心爱的人种的。长得极好。”

谢清柔喜欢桂花,还应承了杨嬷嬷,明年八月,就去看看那一条街的桂花。

现在听说钟煦之住在那里,意外的笑一下说道:

“听说那条街全种的桂花树。”

钟煦之点点头道:

“是,只是巷子不长,我到了租住在那里起,每年我都种一棵桂花树,没想到我一住就住了二十二年了。他们就把那条巷子叫桂花巷了。”

谢清柔闻言坐直了腰背,眼底顿时有些湿意。

有些东西,藏久了,还是会被翻出来,翻出来就会疼的。

谢清柔颤声问道:

“是你种的?”

“嗯。每年你生辰的时候,我就种下一棵。阿柔,桂花树很好,是长青树,我只想让你永永远远的长青!”

钟煦之的表达很直白很简单。他不是想在这里表现自己有多思念或是说他为谢清柔做了些什么来求得什么。

他就是那种单纯的想着是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的人。

谢清柔是知道他的。只是没想到几十年了,岁月一点儿也没把他改变。

哽咽了一下谢清柔轻轻拿起糕点吃了一口,也示意钟煦之吃点东西,然后她喝了一口茶。

只是她刚端起茶的时候,钟煦之微皱起了眉头:

“阿柔,那茶凉了,吃了糕点又喝凉茶,回头你又要肚子疼的。这边窗还开着,你吹着风呢。”

一边说,一边伸手就拿走了谢清柔的茶,轻轻的倒出一些,又拿起一边的炉子上的小壶,把里面的开水轻轻的注入一些:

“这下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