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浑身瘫软无力,回忆中最后一幕是她要上楼,然后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吸入一股很刺激的气味儿后便没了意识。
秀秀努力分辨着现在的处境,所在之处颠簸,耳边传来的是阵阵马蹄声。
努力抬手,也是抬不起来,看向身侧,有几个孔洞透着微光,似是专门给人留作呼吸之用。
之后马蹄声停下,所处的空间突然变亮,眼睛还未适应刺目的光,一块布就落了下来,盖住了她的脸。
身子突然一轻,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那人身上是淡淡的皂角味儿。
虽然秀秀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透过布上的光线,秀秀直觉她进了一处阴暗的屋子,那房间有股泥土的潮湿味儿。
很不舒服,这让她想起了之前牢房的感觉。
抱着他的人感觉到秀秀气息变化,知她清醒,却没有说话。
而是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秀秀拒绝吞咽,却是被那人继续灌了什么汤药。
为了止住呛咳,喉咙条件反射的吞咽,终是将那不明之物入了腹。
那人也不说话,似乎在等着药效发作,开始给秀秀脱衣。
秀秀想要拒绝,可是身子根本不听使唤,眼皮很沉,泪水晕湿了睫毛,化成泪珠自眼角流下。
她知道,这皂角味儿是德先生的,他们去镇子里同乘马车时,她闻到过的。
秀秀的衣衫依次被褪下,德先生似乎在用尺丈量着她的身子,就连隐秘之处都未放过。
秀秀感觉德先生打量了那里好久,才进行了下一步的动作,秀秀心脏狂跳,德先生对她真的只是喜欢么?
现在尹仇一定急疯了吧,她想她的花孔雀了,她好害怕。
过了一刻左右,秀秀感觉自己身子变轻,一会儿好像在海里,一会儿又好像在云端,周身也没有那么冷了,还有被柔软之物包裹的触感。
然后脸上的布被人拿了下来,所见之物,均是重影,她只能看清德先生的轮廓,她的身子似乎也恢复了些力气。
德先生将秀秀眼角的泪水抹去后,秀秀也不再流泪,他知是药效发作,此药正是崇帝着尹仇所查,这几月在京中盛行的致幻迷药。
现在这药已经被禁卖,他也是找了些渠道才买到的手,这药用量过大容易致死,但是微微量刚好可以试试治疗秀秀的哑病。
秀秀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实在是好奇,他也必须得研究研究,这事他也不想告诉上面,不然想独吞就难了。
可是秀秀是个哑巴,想查就很麻烦。
他们族中有一秘术,名曰催眠术,初学施术者可暂控人心神,引人入梦,这时施术者想知道什么就能问出什么。
不仅如此,只要此人经历过的,即使是本人认为已经忘却的事,用了这术法,也能从这人的脑子里挖出些个蛛丝马迹来。
他也是发现秀秀的与众不同后,才开始翻阅族中秘术,他想将秀秀哑病治好,再套出些蛛丝马迹。
毕竟上一个像秀秀这样的人,可是帮崇帝夺得了天下。
他若也能据为己有,又何愁不能为所欲为?
若是他能早些发现秀秀的不同就好了,也不会被那阉人捷足先登,那阉人看秀秀看得太紧,他实在无从下手。
本以为只要那阉人走了,他怎样都能将这小丫头哄骗到手的。
他还记得这小丫头那时天天躲在学堂外面偷听的样儿,他也只不过是帮她赶走了几次李家孩子的麻烦,这小丫头就好像对他有些不同了。
可是一个小丫头,又能懂什么,他也没怎么上心,顶多也就是在她来时给她点糕点小食,然后小丫头就会红着脸跑开,第二天再来。
可是后来这小丫头很久没再出现。
再后来,秀秀出现了,变得和以前不同了,竟然能写能背,一夜之间变得聪慧灵动了很多。
这种特征太似崇帝身边那人,可是这个时候的秀秀身边却有了那阉人。
所以自二人从狱中出来后,他便紧着来探望,问这阉人日后打算,可这阉人要带秀秀走,秀秀竟也不拒绝。
而秀秀也不再似曾经那般,看到他就会脸红了,这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秀秀时时刻刻瞄着那太监的脸色,还吃那太监咬过的东西。
再后来,他看到马车里的两人那暧昧的举止,他若再不出手,怕秀秀的处子之身都没了。
所以他利用花神节需要童子的标准,邀请秀秀,既然秀秀参与了,那说明秀秀身子还是干净的,刚刚查看了一下,确实还未被那阉人碰过。
因为他并不清楚,能达成秀秀这种状态的条件是什么,他猜测或许跟秀秀的生日时辰、身子状态、血脉或是其他都可能相关。
所以他必须保证秀秀维持原有的状态,才好他继续研究。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冒险行事,他要趁尹仇还没找到他之前,哪怕套出些皮毛也好。
后来他也想过,或许是秀秀怕得罪那阉人,曲意逢迎呢?
但是在晚上看到秀秀和尹仇互赠红绳后,他便知道,他已是没有机会了。
可秀秀若落在那阉人手里,他还是不甘,若是他自己消化不了,就只能将此事上报了。
德先生给秀秀把了把脉,又将她抱起,放在了一个长条浴盆中。
秀秀上半身靠坐在木盆里,盆中盛满药汤,水中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药草,药汤刚好没过秀秀的胸口。
秀秀虽然感觉力气在恢复,可是脑子却是越来越晕,周遭弥漫着湿热的水气,身子也被热水浸泡,很是温暖舒适。
而秀秀所见之处也皆是扭曲状态,各种奇形怪状在眼前漂浮,或是艳丽或是黑白,秀秀觉得她这样子倒像是吃了毒蘑菇。
这样的眩晕无法让秀秀集中注意力,现在的她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她只想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不想醒来。
德先生接着给秀秀在头部针灸,嘴里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很是催眠,她想睡可是德先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