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仇挣扎着,缠绕在他身上的链子被他晃的哗啦作响。
他身上红痕交错,满是布条缠绕。
秀秀劝道,“别挣扎了,就算挣开了又有什么用……”
“怎么又是你?坏女人!快给我松绑!”
秀秀却是淡定回答,“怎么又是我?这得问问你,你不救我,我也不至于被关在这。”
尹仇又变得迷茫不解。
女子轻叹,“所以,你那时为什么要救我?”
尹仇辩解,“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冲了过去,你不能怪我。”
女子一声轻叹,“煜哥哥,你要傻多久,才能恢复啊……”
“……”
女子缩在阴影里,看得出来很是发愁。
这一幕竟让尹仇颇为眼熟。
看不到隐在暗处的人,他莫名的有些急躁,尹仇又开始挣扎,“莫要害怕,他们若是再敢动手,我就杀了他们。”
那十字木架已被尹仇晃的松动,秀秀急了。
“还要杀人?你知不知道那些锦衣卫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就算你争了这一时的输赢,家里人该怎么办?”
家?尹仇觉得家这个词有些陌生,他不明白打坏人跟家人有什么关系。
女子脚上金铃晃动,铃音悦耳动听,她来到尹仇身旁,晃着脚丫。
“煜哥哥,还记得这脚铃么?你当时说我戴着,你就能知道我在哪儿。”
“你说,步步响,步步想。它每响一声,都是你在想我。”
女子站在他身侧,抬头看他,似乎是在他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
没见到他有什么回应,女子深呼吸,又继续抬手给他看。
“这个指环呢?还记得么?是我们成婚时你给我戴上的,当时煜哥哥还给我下跪说了成婚的誓词。”
尹仇表情迷茫,他侧头否认道,“坏女人,莫要骗我,爹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怎么可能跪你。”
可他侧头时,看到自己的左手手指上,也有一个相似的指环。
他还在发愣,胸口就有毛绒绒的温热贴了上来。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陪着煜哥哥,直到煜哥哥完全恢复。”
尹仇别扭的扭动着,“你这女人,这是作甚,休要碰我。”
女子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身子微微发抖,尹仇的胸口越发痒了起来。
“煜哥哥,闭上眼,就这样,我们说说话。”
秀秀环住美人腰身,听着美人的心跳。
尹仇没再扭动,他的呼吸不自觉的放轻了,这身体好像意外的听这女子的话。
温柔的女声徐徐讲述着,“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煜哥哥的容貌吸引了,当时我就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后来知道煜哥哥是太监,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可惜的。”
“然后我们就被关了大牢,你受了很重的伤,煜哥哥当时对我可是大方极了,脱得干干净净,求我给你上药。”
“我又不傻,自然能感觉到煜哥哥的喜欢,可你一直都不承认,嘴上说只当我是妹妹。”
“当时你还夸初恋是温柔大方,不矜不伐,现在想想,其实我是在吃自己的醋。”
秀秀自嘲一笑,“呵,还真是因果循环,现在晴姐姐又要吃秀秀的醋了。”
秀秀说完抬头看向尹仇,黑暗的小屋之中,两双眼睛是最亮。
尹仇听的半懂不懂,他在女子的脸上偶尔能找到熟悉的感觉,所以才安静了下来,听着女子“讲经”。
看尹仇安分,眼中似乎也有了些东西,秀秀备受鼓舞,“后来我们在花神节上定情,煜哥哥当时穿得可漂亮了,一身红衣,像谪仙下凡。”
“再后来,我们住在了你的煜宇阁,那也是我们后来的家。”
“今日我才知,煜哥哥原来瞒了我那么多,给我下连理蛊,骗我吃连理果,故意让我怀上小宝宝。”
说到这里,秀秀有些愤愤不平,剜了尹仇一眼。
这女子一颦一笑,像极了他想找的人。
“现在小宝宝生了,煜哥哥竟还嫌弃他丑了。那可是用秀秀身体生的宝宝,该是好好珍惜的。”
“……”
“其实这么说来,姬晴的身体也不是我的。我只是用这个世界躯体的外来者。”
秀秀说到这里更是抱紧了尹仇。
“在牢里不知你身份时,我就已经把你当做家人了。即使你会傻一辈子,我也不会离开你,哪怕你一直讨厌我……”
尹仇感觉胸口湿热湿热的,他的心痒的不行,总感觉这身体想要做些什么,却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觉得破开这些铁链束缚,身体就会给他答案。
女子环住他腰身的手收了回去,他心里好像有个野兽,很是不满。
秀秀踮着脚仰起头,找到了那久违温热的唇。
这个动作让尹仇有些不解,他能看清那女子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心中本是不满的兽竟被这个动作安抚,女子只能触碰到他的下唇,那兽好像仍是觉得不够,驱使着他的头再往下一点,直至咬住那女子的唇。
他的身体好像比他的意识更加知道该如何回应。
从浅尝初试到后来的欲罢不能,他心中的兽不知为何会越来越大,他想挣脱这链条,抱上女子狠狠啃噬。
这身体竟是这么渴求,像是干涸许久的河床,等待着一场大雨倾盆。
想到雨,他心中又有不明的异样。
那女子终是将他推开,他有些生气,不该如此就结束,他想要更多。
尹仇加大了挣扎的力道,本就有些松动的十字木架被他大力挣断,吓得秀秀惊呼。
外面赵乙林甲等人全神戒备,听着里面的动静。
尹仇扯下臂上的铁链身上的布条,他身上并无伤口。
他现在眼中只有眼前的女子,终于抱紧将她收进怀中。
尹仇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有躲避的可能,而后就是满足心中那只怎么都喂不够的猛兽。
屋里安静了下来,赵乙林甲不确定的凑近听着。
突然门板被破开,这回被破坏的是西厂的牢门,好在公费修复不用花自己的钱。
光着膀子的尹仇再次带着秀秀飞檐走壁。
虽然秀秀现在的身体是21岁,但尹仇仍然是执着的用以前抱她的姿势飞檐走壁。
秀秀的脸也红的不行,她能感觉到尹仇。
她对尹仇想要做什么有了些许猜测。
但到的地方却是让秀秀有些发毛,屋内灯影昏黄,看起来像是刚建好的祠堂。
可尹仇却颇为大胆的抱着她站在供桌之上的雕塑旁。
灯影映衬下的神明雕像看起来坚硬冰冷,近看之下还有些渗人。
秀秀挣扎,“来这做什么?快下去,对神明该敬畏些。”
尹仇不理,她扯着秀秀胸前的银镜,“这雕像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那我也是神明么?”
这银镜硌了他好久,终是卸下,再抱就是柔软的,这才是他熟悉的感觉。
尹仇自始至终没将秀秀放下,而是将人压在那神像上。
秀秀的脚也一直没有挨到地面,在她盖住的一瞬便被贯穿。
这夜足够黑,尹仇一直喊着秀秀的名字。
声音里有反复确认的试探,有欣喜若狂的肯定,有终是得偿所愿的欢喜。
“我只对秀秀有感觉,你是我的秀秀,我终于找到你了。”
秀秀被雕塑和身前的人包裹,周身都是她熟悉的气息。
这里应该是尹仇的生人祠堂,种花家明朝的历史上,权倾朝野的魏忠贤可是建了不少这种祠堂。
秀秀也不再怕亵渎了“神明”,“神明”就在她的眼前。
结束后,尹仇竟是抱着秀秀哭了起来,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秀秀,我身上的蛊解了,我怎么都感应不到你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找你找的好苦……”
“秀秀,别再吓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秀秀轻轻哄着,“好,那你先放我下来……”
“不……我要再来一次再放你走,不然我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