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只有攥在自己手中才最踏实。
登上那九五之位,别说楚晟,想要什么不是有什么,谁能说个不字。
暗地里开始密谋造反,一年光景竟是打入了京城,先帝被他逼死,未足月的太子妃被惊的早产,孩子刚生下时楚渊已是破了宫门。
见楚晟将妻儿护在身后时更是怒火中烧。
楚晟他舍不得动,但那小崽子和太子妃可是和蝼蚁一样任人宰割。
太子妃被赐了三尺白绫,楚晟以死相逼护住了在襁褓中的楚风锦。
楚晟恍若行尸走肉,拒绝再与楚渊交流,两日后,楚晟将遗书放入楚风锦襁褓内,让奶娘抱走了。
那一夜东宫着起的大火恨不得将整个紫禁城照亮。
楚渊疯了一般的想冲入火场,身旁的人死死拉住他。
等大火扑灭后只剩断壁残垣。
将东宫清理完只找出一具不成样子的尸体。
他当真是恨极了这么一死了之的楚晟,便想要杀了那孩子来泄愤。
楚晟早就料想到此了。
楚渊气冲冲的将孩子在奶娘手中抱走,那封遗书刚好滑了出来。
足足四五页纸的追忆往昔。
还为孩子取了名字。
楚风锦。
在自己的字中取了一字,楚晟楚恒枫,取了谐音风,望他不要赶尽杀绝。
楚渊每看到他都想起楚晟与太子妃的种种,但又狠不下心将这孩子除掉,便将他同奶娘打发到偏远的宫殿去了。
那几日楚渊疯魔了,整日整日的坐在东宫的废墟上,臣子同他商讨登基一事他也不理会。
一日楚渊在梦魇中惊醒,突发奇想要去看看这个孩子。
奶娘艰难的给楚风锦喂奶,宫殿太偏了,这宫内都是踩低捧高的人,屋内连个碳炉都不曾有。
楚风锦冷的哇哇大哭。
身边的奶娘是太子早就找下的人,受了太子的恩惠。
身边的嬷嬷更是从小将太子看大的人。
同身边奶娘聊着天。
谁都没有看到残破的房门外,楚渊一行人早就站立在那了。
嬷嬷给奶娘也是随口一说,“小公子同他的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当年奴婢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他父亲刚出生时也是哭的可响亮了,开心要哭不开心也要哭。”
嬷嬷又将楚风锦抱了过去,“瞧这眉眼,和他父亲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后长大了也保准是玉树临风的公子。”
身旁奶娘听到这忍不住反驳,“嬷嬷,还能有以后吗,怕是公子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说着眼眶已是红了。
怀中的楚风锦仿佛也感觉出了什么,哇哇大哭。
嬷嬷仿佛给她打气般说道:“会的,都会活下来的,太子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太子会保佑他的儿子的。”
门外的楚渊仿佛没有来过一般的离去了。
第二日,他们三人被接到了楚渊的偏殿。
楚渊对楚风锦简直是亲力亲为。
后来找了自己的亲姐姐来养楚风锦,又给了皇亲国戚的身份。
时常将楚风锦叫入皇宫教导,就像是又看着楚晟重新长大一般。
这段密辛经过昌旭帝刚登基那段时间的大清洗,已经无几人得知了。
但随着楚风锦越发张开的眉眼,朝中已是有了风言风语,如今朝中有不少老臣都是两朝元老,见过那梁朝太子。
看着楚风锦和先太子的长相越发相似,再加上当年的事瞒的并不严密。
他们已经猜测的大差不差了。
但无人敢去碰昌旭帝的晦气。
昌旭帝正值壮年,十几年的强权政治将权利集中一身,丝毫不会顾忌这些大臣。
满朝文武谁敢和他作对,乌纱帽被摘事小,落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睡梦中的昌旭帝挣扎的愈发厉害,梦中楚晟被大火吞噬的场景将他陡然惊醒。
阴沉的坐在龙床上。
关德海在外值守,听闻昌旭帝好似是醒了,便想进来伺候。
结果昌旭帝怒喝一声,“滚!”
将手中佛珠掷出,铛的一声砸在了门上,上好的佛珠摔的四溅。
关德海快速退出,噤若寒蝉。
这是又开始发疯了。
要杀人啦!
今晚后宫人们又开始小心翼翼,生怕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昌旭帝用着早膳,殿中气氛颇为沉闷,像是结冰般的滞涩。
昌旭帝开口,“宣楚风锦入宫。”
面上明暗不定。
“诺。”
楚风锦刚起身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了,平安同他汇报,昌旭帝又开始发疯了。
每隔一段时间昌旭帝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虽然平日里他也是内里疯狂,但外面还是一副虽威严但温厚的模样。
但每到这个时候内里的偏执疯狂便遮掩不住了,养心殿内时不时就会抬出被杀了的宫人。
这次也只能祈求别疯的太厉害了。
楚风锦入宫时关德海已是在宫门等着了。
“小王爷您可算是来了。”关德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怎得如此着急?”楚风锦眉头一撇,装作不知道的询问。
“昨夜皇上又梦魇了,咱家也是没办法了,今儿一早上就抬出去三个了。”关德海说着还比划了个三的手势。
楚风锦皱了皱眉。
“太医来了吗?”
“传过了,但是皇上不让请脉啊!这可如何是好。”关德海急的团团转。
昌旭帝每当这个时候不会打骂宫人,而是直接杀人。
也就是楚风锦在身旁时才会收敛一些残暴的脾气。
这些奴才从早上就开始盼着楚风锦入宫了。
楚风锦刚到养心殿门前,就听到里边摔东西的声音了。
像往常一样楚风锦推开门,喊了一声舅舅。
昌旭帝听到声音后怔了一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但还是将手中的白瓷茶杯掷了出去,擦着楚风锦的耳朵砸到了身后的门上。
只觉一阵凉风在耳畔划过。
楚风锦瞳孔骤然紧缩,克制住自己要躲避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