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沙瑞金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起来。
仿佛屁股底下被放置无数根尖锐的针,令他难以安坐片刻!
在宽敞奢华的别墅内不停地来回踱步。
那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着。
此刻的沙瑞金眉头紧锁,一双原本睿智深邃的眼眸此刻充满焦虑和迷茫。
努力地发动自己那向来以聪明着称的小脑袋瓜。
飞速地思索着应对之策,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寻找到一丝生机。
然而,一想到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沙果果。
沙瑞金心中的怒火便如同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
对沙果果真是又爱又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这个臭小子,怎么能在如此关键时刻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难道他不知道如今正是为父仕途最为关键的时期吗?”
沙瑞金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一边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沙果果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未来事业的接班人啊!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沙果果陷入绝境而置之不理。
与此同时,春节期间本应悠闲享受假期的牛翠芬此时也同样待在家里休息。
下午的时候,就察觉到老公沙瑞金和儿子沙果果之间那场激烈的争吵有些不对。
隐隐感觉到事情可能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竟然发生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
得知沙果果被捕的那一刻,牛翠芬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更让她感到愤怒和无奈的是,这件事情竟然发生在老公沙瑞金任一把手的汉东省!
这无疑给他们整个家庭带来巨大的压力和危机。
此刻的牛翠芬正一脸怒容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目光紧紧地盯着不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沙瑞金。
越看越是心烦意乱,心中恨老公沙瑞金的无能。
其实,早在半年之前,沙瑞金就像是突然换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行为举止也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连周公之礼也行不了!
现在儿子沙果果在沙瑞金地盘被抓,牛翠芬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大喊道:“沙瑞金,你在这里走个不停又有什么用?”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哪里去了?
“遇到问题就只会像无头苍蝇一样瞎转悠,真是个十足的废物!”
沙瑞金暂时还有些理智,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
皱眉道:“大姐,现在不是咱们夫妻俩人内耗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运作,把咱们宝贝儿子救出来。”
被沙瑞金这么一说,牛翠芬也恢复一丝丝理智。
把电话打到部委,想让部委直接下命令让程度放人。
态度都非常客气,但听到是因为汉东省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是拒绝。
有一位与他们家关系比较好的副部长,把程度的私人号码给了牛翠芬。
牛翠花拿到那个至关重要的电话号码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
目光落在正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的老公沙瑞金身上。
那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之中,此刻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
轻启朱唇,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呵,真是个不中用的男人!”
说完这句嘲讽之语,牛翠花便不再理会满脸尴尬与焦急的沙瑞金。
而是迅速拿起手机,准备拨打那个刚刚到手的电话号码——程度的号码。
因为此时此刻,她满心只想着能够尽快联系到程度。
好让自己被关押起来的宝贝儿子能够早点重获自由。
而另一边,正在对沙果果施展各种手段的程度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眉头微皱,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想都没想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继续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桀”笑声,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然而,牛翠芬并没有就此放弃。
一次又一次地拨打着程度的电话,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程度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大半夜的,一个陌生号码如此锲而不舍地打来。
难不成是某位有来头的大人物前来替沙瑞金一家求情?
程度心中暗自思忖,经过一番短暂的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先不理会这个电话。
一狠心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眼下正是整治沙果果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分心手软。
要怪,就只能怪沙瑞金站错了队、跟错了人!
“桀桀桀......”程度一边冷笑着,一边继续变本加厉地上着手段。
与此同时,牛翠芬这边一次次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提示音。
心里也渐渐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是不想给自己这个面子。
看着在客厅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的沙瑞金。
牛翠芬忍不住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可就在这时,一道灵光忽然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像是想起什么极其重要事情。
“快,老沙用红头电话打过去。”
“我就不信他敢不接!”
沙瑞金立刻行动,接电话的小同志同样不敢大意。
马上就去找程度,程度也中断审讯,去办公室接电话。
电话中声音:“喂,我是省委沙瑞金。”
“程度吗?”
“我儿子沙果果怎么回事?”
“谁给你程度的权力乱抓人?”
程度对沙瑞金的话不屑一顾,完全不给沙瑞金面子。
嘴角上扬道:“哦,瑞金书记啊。”
“谁给我程度的权力?”
“当然是党和人民!”
“人在做天在看,不管是谁的儿子违法必究!”
“沙果果服用违规药物,根据治安管理法处十到十五日治安拘留?。”
“还有二千块罚款,瑞金书记什么时候来市局交一下?”
听到儿子沙果果竟然服用违规药物这个消息时。
一直以来心中就有所怀疑的沙瑞金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一个踉跄没站稳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手中紧握的电话也随之掉落,在同一瞬间被挂断。
然而,一旁的牛翠芬对摔倒在地的沙瑞金视若无睹。
满脸怒容,指着沙瑞金破口大骂:“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连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那个小小的京州市市局局长居然敢当面嘲讽你!”
“这像话吗?”
“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窝囊的一把手啊!”
牛翠芬越说越气,声音愈发尖锐刺耳:“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们家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沙瑞金这样不中用的东西!”
“依我看,你就该一辈子窝在那穷乡僻壤的沙家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面对牛翠芬的责骂与数落,沙瑞金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呆坐在地上,瞪大着双眼,眼神空洞无神。
思绪早已飘远,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一连串的问题。
要知道,他们夫妻俩向来廉洁奉公,从未有过贪污受贿之举。
而且给儿子沙果果的生活费也都是按照正常水平支付的。
那么沙果果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去购买那些违规药物呢?
想到这里,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沙果果打着他沙瑞金的名头贪污受贿,想明白的沙瑞金已经双眼无神。
虎父犬子啊!
多少豪杰败在儿子手中?
现在沙瑞金已经没有保沙果果的想法,而是在想怎么才能保住自己!
脑袋疯狂高速运转,然而牛翠芬还在旁边喋喋不休。
“沙瑞金你这个废物说话啊。”
“如果不是我们家,你这个农民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如果不把果果救出来,老娘和你沙瑞金没完。”
想到唯一一条活路,沙瑞金的眼神也变的锐利起来。
听着耳边牛翠芬喋喋不休的声音,毫不犹豫抬手一个大鼻斗。
怒斥道:“愚蠢!”
“怎么保?”
“把知情人全部做掉吗?”
“杀的干净吗?”
“敌人冲着谁来的,你到现在难道还不知道吗?”
“这个关键时候最重要的是自保!”
“只要我们不倒台,果果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事!”
牛翠芬眼眶湿红,瞬间感觉之前威武霸气的老公已经回来。
说完后沙瑞金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省委一号别墅。
向着赵蒙生的省委二号别墅而去。
到这个紧要关头,唯一能让沙瑞金平安落地的只剩赵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