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丈,你是否看到一个长相清秀,大约有我胸口那么高,头顶着一根弯毛的小道士路过这儿?”
村子很是偏僻,最近的城已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木司不作过多的停留,补充了下物资便离去了。
一路慢悠悠的走,在往西朝大城走的时候路过一座村庄。村庄依着大江的支流而建,农田多分布在水边,多数已经被水淹没。
水正渐渐退去,农田里的粮食收成应该能保留大半。
当然,吸引住木司的不是这些。
目光沿着水流到达大江的支流狭口,一颗颗整齐的巨石严丝缝合,堵住了这场天灾,让农田和村庄幸免于难。
以这大江的水位,漫下来造成的损失可就大了。
正巧了,封堵狭口的巨石有木司熟悉的东西,正是搬山术。
初习之者,可搬动巨石,其大成者,可挪移大山。
也就有了木司对农田老丈的询问。
“有!当然有!”老丈的声音忽地变得激动,“一月前有一个小道长,那可真会法术,眼瞧着我们的庄稼眼看着就要被江水淹没了了。他来这儿看到之后,施展法术,挪来几块大石堵住大江。”
“您猜怎么着,那大石严丝缝合,只有少许的水能流下来,现在田里的水都退回去了。”
木司附和了一声,点头称是:“的确厉害。”
老丈仔细打量木司,一身很干净的衣衫,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友好笑意,跟自己讲话时也是温温吞吞的。
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很舒服,情不自禁的就回答他的问题。
有点像是...像是…城里的教书先生,又感觉比教书先生还教书先生。
于是问道:“这位客人认识那个小道士吗?”
木司含笑答:“对的。”
老丈一下子热情了许多,放下农具,硬是要拉木司回家招待一番,他连连拒绝。
“不必不必,我只是问一些事情,还要在天黑之前找个落脚的地方。”
老丈只好放弃,他家里只有一间房子,一张床上睡着爷孙俩,总不能怠慢小道士的朋友。
“老丈,那小道士是什么时候走的?”
“两旬前。”
木司心道果然,这么浩大的工程,只怕是月初那小子的法力储量也会累的够呛,足足用七天多的时间才完成。
法术之道,在于日用,东方月初如木司所教的那般奉行了,他一时间有些欣慰。
“小道士没要任何东西就走了,希望这位客人遇到代我们上江百户人向他道谢。”
“我会的。”
一阵西风吹来,木司乘着风来到那座峡口,高达八九丈的石头墙拦截住了大部分的江水,仍旧有小部分从顶上、墙间渗透进来。
木司双手掐诀,肌肉记忆般变换,墙上石缝消失,竟真的变成一堵墙。又有几颗巨石自地下飞起,稳稳的落在“大坝”顶上。
思索片刻后,木司又在上面切了一小块,形成一个独特的灌口,不至于让下面水源断绝。
多番调整下,“大坝”完成,可以支撑的时间更长了。
“以那家伙的性格的天赋,倒也不必特意去寻,终有一天,他的名字会传过一个个地方,传到我的耳中。”
木司摇了摇头,将这事放在心底,踏着风尖儿乘风而行。至于去哪儿,自然是随意的,风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梦里那个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发声了,久到木司都怀疑“祂”是否存在。
既然如此,去哪儿还真不重要了。
踏着风尖可日行几百里,主要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有些难以忍受,隔着一段时间便要下去。
像是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人面魔熊,就此伏诛吧。”
“杀。”
“吼!”
西漠,绿洲。
一行十几个道士以某种奇特的站位站在一起,其中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道士站在中间。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宽高都两丈多的山洞口,拉碴胡子的中年道士发眉须张,目露精光,奇特的啸声从他的口中传入山洞。
一声巨吼从洞里传出,离得很远,却仿佛在众人的耳侧。
咚咚咚。
地面在震颤,众人面面相觑,一齐看向中年道士。
察觉到他们心神不定,中年道士连忙喝道:
“莫要自慌了阵脚,咱们这次来就是要灭了这恶妖的老窝,掌门让你们最熟悉十二宫阵的人前来,我手里拿着的亦是镇宗之宝——明心拂尘。”
“况且,请来了桓城的道盟真人保护,绝对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