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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慕如风发愣,裴樾明凤眸中闪过微光,并没有催促他。

“殿下是从哪里寻来的这点心?”慕如风的声音带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颤抖。

“这是我宫里一个宫女做的。”裴樾明拿起一块点心送到慕如风面前,“怎么,少将军有什么疑虑吗?”

点心模样极精致,似花非花,颜色翠绿,由四片相同的叶片组成。

慕如风接过点心,动作极轻,仿佛接过了什么稀世珍宝,而非一块再寻常不过的点心。

“我能有什么疑虑,只是这点心我许久没有见过,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殿下这里见到。”慕如风解释道。

“殿下知道这点心叫什么名字吗?”慕如风又问。

裴樾明笑道:“一块点心罢了,孤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只是看着模样精巧、不似寻常糕点,这才拿来给少将军品尝。”

慕如风将眼中的失落藏好,“有人告诉我这种形状的植物唤做四叶草,能给人带来幸运。”

“大雍少有人将点心做成杂草的样子,殿下的宫女果然心思奇巧。”

慕如风说罢,将点心送入口中,霎时间身子全然僵住,仿佛有一道惊雷劈在他头顶,震得他浑身发麻,连舌尖都有些发苦。

他咀嚼着口中的点心,眼眶渐渐泛红。

这个味道,他绝不会认出,为了找出最好、最合适的点心方子,他吃了不下百块点心,才帮阿暖调整出了最好的配方。

“殿下说得做点心的宫女在哪里?我能见见她吗?”慕如风咽下最后一口点心,顾不上自己的失态,连忙问道。

“少将军想见自是可以见的,不过那宫女此刻在替孤办事,想要见她,少将军还需耐心等待一段时日。”裴樾明沉声道。

慕如风握紧拳,忽然站起身,朝裴樾明行了一礼,“此事对守之极为重要,多谢殿下成全。”

表字对大雍人很重要,慕如风以字相称,亲近之意尽显,他为人极重情义,裴樾明知道,与朔州军联合推进军政改革之事稳了大半。

事情明明按照计划进展得很顺利,可他并不觉得开心。

或许早在做了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开心的资格吧。

他这样的人,本不该有喜怒哀乐,他该稳坐高台,对世间万事作壁上观,而不是沾染红尘是非。

可惜,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

他沉默着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咀嚼,神色莫名寂寥。

*

云开这一夜睡得极好,用过早膳后便陪着余六娘逛园子。

余六娘对喜儿态度莫名,甚至有种盲目的信任,喜儿又是她们能否顺利逃出长宁侯府的最大障碍。

裴壹笃定事情一定能成,有些事他不说,云开不便多问,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多掌握一些情况,一旦出现变故也能及时补救。

上次谈话没来得及问清缘由,虽然她已经托裴壹暗中探查两人之间的渊源,到底不如当面问余六娘清楚方便。

等余六娘支走身边丫鬟,云开便压低声音问道:“六娘上回说喜儿不会伤害你,是什么意思?”

余六娘面露难色,迟迟没有说话。

“半月后长宁侯大寿,我家主人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那日送娘子离开,若想办成此事,稳住喜儿是关键,六娘现在可愿意说了?”云开没有逼迫余六娘,只是把其中厉害讲于她听。

听到半月后便有机会出府,余六娘眸中闪过激动,却还是紧咬唇瓣,良久方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有些事我不能说、不能做。”

“即便代价是你可能出不了府?”云开问道。

余六娘艰难点头,目光却很坚定,“即便代价是不能出府我也不能说,我不能违背曾经的誓言,我曾发过誓,绝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她的事,对不住了孟娘子。”

“但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

余六娘性子一向柔弱,她咬死了不开口,云开并不想逼她。

正如她方才所问,一切都是余六娘自己的选择。

如果这个秘密比她出府还要重要,即便逼着余六娘说出来,即便她成功逃了出去,她也不会开心。

况且余六娘说得这般笃定,云开愿意相信她。

“你生气了吗?姊姊。”余六娘眼中带了泪意,怯怯看着云开。

云开摇头笑道:“怎么会,你能有自己的坚持和判断,是好事,我心中是佩服你的。”

余六娘自幼养在深闺,身子孱弱,又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还能坚守自己的心,坚守自己曾经的承诺,不做违心之事,云开自觉没有立场和理由指责她。

她只是觉得,从前她小瞧了余六娘,只把她放在被拯救者的位置,当她是一个柔弱、把爱情看做天的女子,没能发现她性子里的坚韧、执拗。

依托乔木而生的丝萝,并不是天然柔弱,只是受限于先天的弱势,无法恣意生长,她在无人的角落里,把自己养的很好。

*

同余六娘交代了需要交代的事后,云开去往药房。

一进去,她便觉出药房有人,那人躲在暗处,用心不明。

云开不动声色朝药架的方向走去。

破风之声响起,有利刃斜刺而来。

云开身子后仰,躲过这一击,小腿用力踢向来人。

那人旋身躲开,稳稳落地,剑尖指向云开。

云开看清了她的脸,是喜儿。

“你果然会武。”喜儿满目冷意,声音发沉,不复从前清脆。

“我一个女子行走在外四处诊病,学点武艺傍身不是很正常吗?倒是姑娘一直在侯府当差,竟有一手不俗的剑术,实在令人不解。”云开声音也冷了下来。

“一个普通医女绝不可能躲过我方才那一招,别装了,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喜儿连连发问。

云开平静道:“我只是一名医女,受命来长宁侯府为府中女眷诊病。”

“好,你不肯说,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喜儿手腕翻转,挽出一道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