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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顾璟辞不肯听他的,文谨言忙上前想把两人拉开。

“顾璟辞,你不要命了!”拉不动顾璟辞的手,文谨言也失了气度,语气不由加重。

顾璟辞侧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只让他偿命有什么用,要让他被万人唾骂,失去重视的一切,这仇才算真正报了!”文谨言劝道。

这话顾璟辞听过很多遍,他也时常这样劝自己,可现在他真的怀疑,到最后余天赐连命都不用偿,依旧可以过得逍遥快活。

“好,你便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该想想温清姿,我知道你现在心灰意懒,可你当温清姿愿意见你为她变成杀人凶手,愿意见你为了人渣偿命?”文谨言又道,他心知在顾璟辞心中,温清姿是最重要的,试图用温清姿打动他。

事实证明提温清姿确实有用,顾璟辞沉默片刻,抽走手中的刀。

那家丁本就吓得不轻,感受到脖颈上的刀抽离,下意识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他们这厢消停松手,长宁侯却不肯轻易揭过。

“文寺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这歹徒?看来大理寺是真的不把我长宁侯府放在眼里了。”长宁侯缓步上前,眼中满是杀意。

文谨言笑着看向他,“侯爷说笑了,这位是顾璟辞,圣人特意恩准他在旁协助我查案。”

听到顾璟辞三个字,长宁侯先是一惊,随后老眼变得更加刻毒。

余天赐躲在他爹身后,只露出一双眼,闻言惊道:“你就是顾璟辞!”

眼见对面这对父子的反应,顾璟辞险些没笑出声。

他冷冷看着余天赐,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余天赐被他纯然的恨意吓住,仿佛被人扼住喉咙,心脏狂跳不止。

那双眼,那双满是刻骨恨意的眼,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慌乱中,余天赐忽然想起那天在康乐市见到的蒙面刺客。

顾璟辞看他的眼神和那个人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是你,是你害了我,影奴,影奴快来,把他给我杀了!”余天赐忽然激动大叫,他从长宁侯背后走去吗,指着顾璟辞,身子不停哆嗦。

都是这个人,害他成了太监!

他绝不能放过他。

余天赐本就愚蠢,激愤下话没说明白,也忘了影奴早因护主不力被他罚跪在暗室面壁。

若是影奴还在,顾璟辞早被拦下,他也不至于吓得仓皇逃走。

因为余天赐忽然暴起,大厅人的目光都跑到了他身上。

只有顾璟辞听懂了他的话。

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就连父亲也有些责怪得看他,余天赐气得满头大汗,急吼吼道:“康乐市刺杀我的人是顾璟辞!他刚刚也想杀我,你们都看到了!”

大厅一片哗然,宾客大多听闻了余天赐受伤后不能人道的事,忍不住小声议论。

长宁侯更是大怒,对着顾璟辞道:“你敢伤我儿!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接着他冲府上家丁喊道:“把人给我拿下!”

文谨言沉下脸,挡在顾璟辞身前,他身后的官差见状纷纷拔刀。

“你想包庇凶手?”长宁侯怒道。

文谨言冷笑,“仅凭余三郎一席话,就想在本官给顾璟辞定罪,绝无可能。现在就说顾璟辞是凶手,只怕为时过早。”

长宁侯握紧拳头,脸色黑如锅底,“好!好!好个大理寺,本侯记住了!”

“既然算不了平康市的旧账,那便来算算今日的新账。顾璟辞持刀混入我寿宴,众目睽睽欲行刺我儿与我,刺杀侯爵得罪,文寺卿,你说该怎么判?”

文谨言了敛眉,正欲开口。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男子声音。

“本王来得不巧。”

厅内人纷纷往外看,发现裴安白去而复返,身侧还跟了一个戴着幕篱的女子。

两人站在厅外,一个白衣翩跹,一个红衣猎猎,竟有几分莫名的般配。

裴安白的到来,像一柄锅盖盖住了原本沸腾炽热的滚水,无声间消解了很多东西。

长宁侯和文谨言连忙上前参拜。

“下官参见清王殿下。”

“老臣参见清王殿下。”

身后人也都跪下叩拜,连顾璟辞也被身边的官差拉住跪下。

云开佯装震惊地看了裴安白一眼,而后俯身跪地。

裴安白强忍住没有拉她起身,沉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一一起身。

文谨言和长宁侯迎上前。

“殿下可有什么事吩咐?”长宁侯挤出笑容,抢先道。

文谨言落后一步,也就没开口。

“本王本想离开长宁侯府,无奈迷了路,误入一处院子,发现有贼人偷窃。谁知将两人制服后,才发现他们不为盗取宝物,而是想偷一具尸骨。”裴安白声音平淡。

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丢入湖中,引得湖面泛起一阵阵涟漪。

顾璟辞和文谨言不敢置信抬起头。

长宁侯和余天赐则吓得两股战战,险些站不稳。

“敢问殿下,那具尸骨现在何处?”文谨言问罢,屏息以待。

裴安白面色如常,取出身后的木桶,放到地上,“里面就是。”

他淡然得不像背着尸骨走了一路的人。

且不提其他人是何反应,顾璟辞最先冲出,越下台阶,怔怔地看向地上的木桶。

桶里是森森白骨,有的地方已经发黑,骨头破碎,相比这具尸骨的主人生前受了很多苦。

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这具尸骨是温清姿的,是他找了五年都没找到的心上人。

顾璟辞捂住心口,蓦然喷出一口血。

身体泛起一阵阵疼痛,窒息般的感觉向他袭来。

云开下意识上前,走了两步,察觉到身侧裴安白如影随的眼神,又见顾璟辞没留半分心神给她,沉吟片刻后不动声色退回原位。

“这位郎君青年吐血,我也是医者本能。”她低声解释。

裴安白不置可否,缓了会儿方道:“他这是心病,你去了也枉然。”

前几日鸣冤鼓的事闹得厉害,庆安帝召见顾璟辞的时候,裴安白曾见过他一面。

看到心爱女子残破不全的尸骨,只吐这点血,已经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