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玉心里清楚，以谢姜的身份，出国有多难。
申请能够批下来，估摸着是很大的案子，或者是非常不好解决的事。
他抿着唇思考片刻，微微侧过头看了眼谢姜，迟疑道，“你是以什么名义过去？综艺拍摄考察，还是单纯去旅游。”
案子的内容不能问，出国的方式应该可以问。
“旅游。”谢姜看出他的担忧和不舍，心莫名软了几分，“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忙完了立刻就回来。”
衔云今年的事情非常多，他没必要为了陪自己，把公司丢下不管。
他们又不是过了今天没明天。
“我不放心，等出国的日子确定，你要告诉我。”周韫玉拧着眉，神色严肃，“如果工作不多，我尽量陪你一起去，衔云现在很有名，投资考察可以当借口。”
“噗……”
谢姜没忍住笑了声，心情愉悦，“亭书，你对我的武力值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各大军区兵王在她手里都讨不到便宜，巨鲨和伊琳家族聘请的雇佣兵，自己培养的杀手等等，更不是她的对手。
他们的目的只是去把烈士带回家，明面上不会跟当地的武装势力，起任何冲突。
带周韫玉反倒不好。
衔云的产品科技太超前，他在国外那些政客和财阀眼中，就是个无价之宝。
“姐姐……”周韫玉略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嗓音低下去，“我只是担心你。”
他当然知道姐姐的武力值超高，可邻国不禁枪啊。
那些武装势力家族，每年都从国外购入大批先进的杀伤性武器，他们赤手空拳，处于弱势地位。
“我保证全须全尾的回来。”谢姜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不会让自己受伤，更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泄露。”
宋鸣鹤在那边卧底多年，换一张脸很快就能融入当地，她在语言学习上还算有天赋，今晚开始学那边的语言。
以她现在的伪装手段，偷偷把牺牲的烈士带回来不难，部里的意思是光明正大的接回来。
英雄不能白白牺牲。
卧底是被强行带走的，而不是偷渡进入他国境内，之后惨遭杀害。
巨鲨和伊琳已经执行死刑，他们两个家族中的重要人物，接下来也会是死刑。
这个时候提出接烈士回国的要求，再合适不过。
怎么接由外交部交涉，她和宋鸣鹤两个先过去，主要是提前确认烈士们的遗骸、遗体，是否还在原来的地方。
谢姜把手放下来，歪头轻笑，“姐姐可从来没骗过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以后再说。
“那要随时保持联系，消息不能不回。”周韫玉轻轻吐出口气，选择妥协，“我在宁城等你回来。”
姐姐不是菟丝花。
她嘴上天天喊着要当咸鱼，局里的案子，但凡需要她，她从未拒绝。
恐怕她自己都没觉察到，她对警察这个工作，有种执拗的信念感。
“弟弟真乖。”谢姜开心笑出声，“我抱着真出去了，每天都给你发消息，保持联系不断。”
只是看消息并及时回复，难度不大。
——
许岁岁接的电视剧是一部民国探案剧，片场在影视城的民国区，一到晚上就灯火璀璨，各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忙进忙出。
影视城附近有不少便宜好吃的小店，也有星级酒店接待大明星。
这边的狗仔也不少。
谢姜和周韫玉直接将车子开到菌菇火锅店后门，没让狗仔发现他们的行踪。
可她万万没想到。
火锅店老板居然是她的粉丝，老板娘也是个吃瓜达人，两人都在微博关注了她。
配合他们拍完合照，又给他们签了十多张照片，许岁岁和闫文瑾姗姗来迟。
两人不在同一个剧组，好在两部剧的片场，离的不大远。
来的匆忙，他们身上的戏服都没换。
“吃饭都不积极，你俩也太拼命了点。”谢姜拎起茶壶给他们倒茶，调侃道，“不会同剧组的演员，NG的次数太多，影响了你们吧？”
“是他的烂桃花。”许岁岁气鼓鼓地喝了口茶，大声告状，“他们闫家的世交的女儿，电影学院在读，今年上大二。”
茶里茶气恶心死人。
“不会处理烂桃花的男人不行，换一个吧。”谢姜瞥了眼闫文瑾，轻描淡写地说，“你哥给你赚的家业超级多，你就是天天点十八个男模，也养得起。”
闫文瑾：嫂子，亲嫂子，不带落井下石的。
周韫玉：是他不够乖还是不够努力，姐姐居然想着点男模。
“我也这么觉得。”许岁岁放下手里的茶杯，侧过头瞪闫文瑾，“听到没有，明天她再来恶心我，咱俩就去离婚，省天天听她咯咯咯跟母鸡下蛋似的。”
“不用等明天，我今天就让她家里人把她带回去。”闫文瑾心疼的给她顺了顺气，拿起丢在桌子上的手机，出去耍给大哥打电话。
闫家在京市豪门圈，算是有名有姓，世交也多。
纠缠自己的这位千金，只是小时候见过几次，一点都不熟。
他也想不通对方发什么疯，在剧组遇到后，就一个劲的纠缠自己，明明已经说了自己已婚。
“必须等，我可不受她的鸟气。”许岁岁哼了声，开开心心拿起筷子，“姜姜姐开动吧，这家店的菌菇火锅超级好吃，蘑菇大省的蘑菇一上市这边就能吃到。”
这会还不到蘑菇上市的季节，因此新鲜野生蘑菇的种类不多，但都超级好吃。
“老板说了，今天空运的新鲜蘑菇，每一种都在汤里。”谢姜失笑，“好好吃饭，其他的事情吃完再说。”
许岁岁没跟周韫玉相认之前，只是个演技不错的新人，没什么背景也没有背景强大的朋友，在闫文瑾面前多少有点自卑。
当初他们隐婚，她都不敢相信，闫文瑾喜欢的人是她。
她跟闫文瑾闹，不算作。
任谁天天听着小姑娘喊自己的老公哥哥，还时不时跑自己面前挑衅，都很难有好脾气。
“还是姜姜姐最疼我。”许岁岁嘿嘿笑了声，放开肚皮大快朵颐。
周韫玉：……行吧，他就是个工具人哥哥。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闫文瑾打完电话回来，一张脸黑的像是涂了锅灰，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女的进门就挑衅地看着许岁岁。
谢姜放下筷子，拧着眉，慢条斯理开口，“怎么回事，他俩是你的朋友吗，闫文瑾。”
跟着闫文瑾进来的姑娘愣了下，惊恐尖叫，“谢姜，你怎么在这！”
“许岁岁是我亲妹妹，你说呢。”周韫玉不悦拧眉。
四周安静下去。
闫文瑾径自撞开堵门的姑娘，一屁股坐到许岁岁身边，小声安抚，“她自己追过来的，我没说今晚在这儿吃饭。”
“文瑾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姑娘眼眶一红，当场哭了，“阿姨跟我说，你会照顾我，你没做到还冤枉我。”
周家在宁城还能看，在京市，不过小门小户的殷实人家，哪里配得上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