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芝手提着书,一下子跳到了图乾身上,死命地抱着他。
托着心上人,图乾想说,你又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上哪去找你啊。
但他感受着吴青芝清瘦单薄了很多的身子,忍住了。
吴青芝的样子,让图乾心疼。
图乾轻抚着吴青芝的背,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吴青芝的抽泣轻了,图乾才道,“青……”
“闭嘴。”
吴青芝哽咽着打断了图乾。
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图乾再次柔声道,“我身上湿透了,别把你衣服也弄湿了。这天气会感冒的。”
“切!”
吴青芝不屑道,“我湿透的时候你有放过我么?”
“这……你这丫头越来越敢说了!”图乾哭笑不得,拍了一下道。
最后,吴青芝还是下地了,但仍然埋在图乾的怀里不出来,她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
拿过吴青芝手里的书,图乾感兴趣道,“我看看你读什么呢。安徒生童话,嘿嘿……”
图乾的嘿笑惹怒了吴青芝,她羞恼道,
“你笑什么?不许笑。再敢笑我,我……”
吴青芝说着,抓过一根火腿肠,用力撅折。那副小恶魔的样子,让图乾看得畅快大笑。
搓着吴青芝的头发,图乾心道,这丫头还是那么疯,也还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好姑娘。
“怎么头发剪短了?这下更像假小子了。”
“讨厌!不要弄我头发。”
拨开图乾的手,又捶了图乾两下,吴青芝撇下图乾往外走。
图乾紧跟上,他怕这丫头再跑了,“丫头,你干什么去?”
吴青芝头也不回,“当然是去锁门。”
图乾大惊,“不好吧,这里是书店啊,会被看到的。”
吴青芝气得回身捶图乾,“你想什么呢?我是要锁门回家换衣服啊,混蛋。”
这时大雨已停,沉云不再,阳光将一切照得分明。
这个情景,让图乾感觉,刚才的急雨并不是一场雨,而更像是一场宿命。
锁了门,图乾笑嘻嘻地拉着吴青芝的手,驻足看着门头道,“图小钱书友之家,名字起得不错嘛,嘿嘿嘿……”
吴青芝脸红,傲娇地扭过去头去,“废话真多,跟我回家!”
吴青芝租住了一个老小区的小户型,结构布局和图乾的小家很像。
这让图乾产生了一种错觉,两个人好像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换掉湿衣服,去冲个热水澡。”
看到吴青芝坏笑着催促,图乾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早已难以把持了。
二人纠缠着走向浴室……
这真是“倜傥摩挲辨美玉,潇洒辗转索琼琚”。(懂得都懂,不解释)
——
吴青芝这里可没有男人的衣服,图乾裹着个被单,一边吃葡萄一边赏玩收到的烟嘴和青花小碗。
吴青芝出去买菜了,说要给图乾做顿大餐,奖赏他的出力。
图乾知道吴青芝不会做饭,也没抱什么希望,就让她玩吧,做不成再出去吃就好了。
放下二龙赶珠纹碗,图乾又看向那四只烟嘴,这个东西的价格怎么判断一直是他心里的疙瘩,不弄清楚他不舒服。
左来无事,图乾给白昆发了视频。
白昆正在家喝酒呢,此时已经是半酣,接起视频,他便嚷道,“小图,过两天在耳市做节目,你再配合我一回。”
图乾心说,再配合是不可能了,上次的玉器知识你还没兑现呢,我这次找你就是收利息来的。
图乾没接白昆的话,而是将镜头转向四个烟嘴,“白老师,刚淘的,麻烦您给估个价。”
白昆看了几秒钟,便不耐烦道,“你收这些干什么,又不值钱。那三个青玉的,每个一百五到二百,岫玉那个品相太次,五块八块吧。”
图乾追问,“白老师,这边玉烟嘴很多,价格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啊?”
“很多?”
白昆来了兴趣,“你在哪?”
“禾市。”图乾实话实说。
“难怪,”
白昆的兴致来了,“你别看禾市现在不归东北,但在老以前,出了关,就算进了东北了。”
这跟东北有什么关系?图乾不理解,但他没有打断白昆的话。
白昆喝了口酒,继续道,“东北三大怪知道么?”
图乾摇头。
白昆笑,“早年间东北三大怪,大姑娘抽烟袋、窗户纸糊在外、养个孩子吊起来。
别的不说,咱就说这第一怪大姑娘抽烟袋,就和你这问题有关。
老年间,东北的关东旱烟非常出名,也造就了东北人抽烟袋的文化。所以那边烟嘴这东西很多。
你淘的这几个烟嘴,其实应该叫做烟袋嘴,是烟袋的一个部件。
做烟嘴的物件很多,几乎什么材质都可以,但是主要还是以玉烟嘴和黄铜烟嘴最多。
至于玉烟嘴怎么判断价格……小图你到底跟不跟我打配合去?”
图乾无语,这老白真是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去去去,您就快说吧,急死我了。”
图乾答应了,白昆很高兴,当场干了一杯。
扔嘴里一根辣条,白昆一边嚼一边讲,
“接下来可是干货,小图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这玉烟嘴的价值:明代的高于清代的;翡翠的高于白玉的,白玉的高于青玉和玛瑙的;有纹饰的高于没有纹饰的;有灰皮的高于没有灰皮的;长款和短款,都比你这几个普通款的价格高;
再有,就是造型好的,肯定价值也要比普通的更高一些。”
图乾听清楚了,也记住了。但同时又有了新的问题,“白老师,你说这些我记住了,可是翡翠和玉怎么区别?还有灰皮是什么?”
白昆闻言想了想道,“这要是讲起来,那可就没完了。知识没有白教的,你不跟着我打几次掩护,我可不能教给你。”
图乾无语,上次给你赚了二十万,又搭上了下次的配合,才换来这么点知识,我这也太亏了。
与其被老白剥削,还不如自己多淘一些老烟嘴。对比着系统的鉴定结果,也能学个差不多了。
图乾是不打算再在白昆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过想到上次那件玉琮,图乾又心活了,过万的精品可不好找,能收过来也是好事。
“白老师,上次那件玉琮,你愿意出手么?我可以最高价收。”
白昆一拍大腿,“你要你早说啊,我当天晚上就出手了。才卖了十五万。”
“啊?你卖给谁了?”图乾惊讶。
白昆唏嘘,“一个老客户,我们约好的,每次治市的古玉鬼市,我淘到好东西都卖给他。”
图乾有点明白了,试探地问道,“206?”
白昆惊讶,“可以呀小子,我们的据点都被你发现了。”
图乾汗颜,他还以为老白是去会激友了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都怪那个老板误导。
不讲干货,图乾就没功夫跟白昆扯闲篇了,匆匆结束通话后,图乾将白昆的话记在了手机里。
这时,厨房里已经响起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是青芝在做饭。
不去想青芝的手艺怎么样,只是静静地听着厨房里的交响乐,一种幸福温馨便充溢了图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