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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话的,是图乾之前在宝鼎鉴宝时,认识的那个卖孔雀绿釉供碗的大叔。

当初留联系方式,图乾只是惦记另一只供碗,留个线索。给将来收碗留下一种可能。

没想到这位大叔真的会联系自己,还是这么快就联系他了。

“大叔你好啊,是要卖另一只碗么?”

对面有一会儿没说话,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舍不得,

“那个,大师啊,当初你说两只碗两百多万……还还,还算数么?

这第二只碗我只要一百万就好。我也是没办法,老伴住院钱不够了……”

图乾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

“没问题大叔,咱们约个地方吧。”

到了滨市肿瘤医院门前,图乾见到了比上次又老了很多的卖碗大叔。

图乾验了一下碗没有问题,就给大叔转了钱。

大叔一看到账信息,眼睛顿时就红了,

“谢谢,谢谢,你比那些假大师更配叫大师。”

原来,图乾不但给了一百万,还把上次的碗也给补齐到了一百万,一共付了一百二十万。

就连那百分之五的会所抽成,图乾都给担了。

“大叔你也真是时间赶得好,再过几天我出手了那只碗,你才来找我的话,我可是没法跟您补钱了。”

图乾是开玩笑,但也是事实。

如果不是为了留着完成任务,而是先提交了一只碗,他可以给这位大叔补齐价格,系统可未必会给图乾补钱。

看着时间还早,距离马云翔的婚礼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图乾没急着走。

抬头看了看医院的名字,图乾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大叔,阿姨什么病啊,怎么八十多万都不够啊?”

大叔叹了口气,“卖碗那八十万,我大半都还了债,没想到老婆子的病这么严重,医疗费又那么高。

医院倒是给了一条路,可以不花钱治病,但是要参与实验,用美丽国的新药。

那哪成啊!咱是人,不是动物……”

大叔显然是受了不少委屈,对医院很灰心,说了好多。

图乾也算是接触到了一些癌症治疗的东西。病人手术和化疗的痛苦实在不是人遭的罪。

图乾耳里听着,心里暗道过些天回老家,一定要在系统商店买下青果,让父母吃了,不遭这份罪。

别了大叔,图乾的心情有点沉重,直到到了地方,见到了马云翔的爸妈,他乡遇故知,才算是好了点。

马云翔和房雯的婚礼,因为房雯不想在老家办,也不想去马云翔老家办,便将两头亲人都请滨市来了。

这一点图乾也能理解。房雯的情况,老家能不知道?她受不了异样的眼神也正常。

去草原显然也不行,带着孩子呢,马云翔爸妈脸上不好看。

想想,也只有亲属都来滨市这一条路最合适了。

双方的主要亲属都到场了,加上一些同学,也没有外人,婚礼便简单了很多。

司仪在台上开了些伴娘伴郎的玩笑,新郎新娘双方改口,然后就是几个小明星上台唱歌,对房雯这个十亿身家的富婆来说,婚礼算是很简单了。

敬酒的时候,还没到图乾这一桌,图乾就不得不离场了。

他不得不去乐小橙婚礼那边。

本来图乾是不打算过去的,嘱咐公孙锋带了礼金,替自己说声抱歉。

奈何李曼来电话,说公孙锋喝了酒去的,这会儿要发疯,她快压制不住了。

图乾无奈,只好赶过去。没办法,不能任凭公孙锋去闹啊,这以后两边还怎么处事。

见图乾要走,房雯放下酒杯,连忙来送,“图总这是有急事了啊。”

图乾无奈点头,“不好意思啊,确实很急。”

“理解理解,”

房雯点头,“做生意嘛,老板总是要到处灭火。你有急事就先走吧,人下次再认识。”

图乾闻言一愣,站住了,“什么认识,认识谁?”

房雯笑,“刚才上台唱跳的一位小有名气的女明星啊,去年选秀出来的,一直没资源,急需结识一位大佬。”

图乾摇了摇头,“让她找别人吧,我可不算什么大佬,走了。”

开上车,图乾还在想这件事。

房雯真是变了,谁能想到,当初单纯的一个小姑娘,毕业不到两年,都开始用财色编织关系网了呢。

图乾这么想,还真是站在粪坑里嫌蛆脏。他自己的变化也不小,还好意思腹诽别人。

滨市的路很乱,灯也很多,虽然着急赶路,但图乾的路虎也不敢逆行。他背后可没有大佬。

到了婚礼现场一看,还好,还没闹起来。

图乾找到公孙锋和李曼坐的地方,看到公孙锋喘着粗气,被李曼死死抱着,挣扎不得。

好在音乐很吵,才没造成太大影响。

一把按住喘粗气挣扎的公孙锋,图乾对李曼道,“行了,你松手吧。”

见图乾来了,李曼算是彻底放心了,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含着泪跑了。

图乾摇头,公孙锋这小子,嘴上说放下了乐小橙,心里还是没放下呀。

没了李曼的束缚,公孙锋就要站起来。

可图乾虽然只用了一只手,又怎么是他一个普通人反抗的了的。

音乐太吵,不是劝疯子的好时候,图乾打算等音乐停了再说话。

在激昂的音乐里,新娘被爸爸领到了新郎面前……

等了一会儿,音乐终于停了。

这时候再任由公孙锋挣扎可就不好看了。

图乾“啪”的一巴掌扇在公孙锋脸上,把原本就有点懵的公孙锋打得更迷糊了。

他晃了晃脑袋抬头,看是图乾,眼神本能地躲闪,似乎有了些清醒的意思。

恰好在这个时候,司仪问邝利达愿不愿意,公孙锋瞬间又失智了。

邝利达还没说话,公孙锋嗷唠一嗓子,

“我不愿意!”

一下子全场皆惊,都望了过来。

图乾连忙打拱道歉,连拉带拽算是把公孙锋弄出了婚礼现场。

出来后找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图乾把公孙锋的大脑袋按在水池里冲。

冲三十秒拉起来问一句,“清醒了么?”

公孙锋不说话,图乾就一直冲他。

直到公孙锋摆手求饶,“师父,饶了我吧。”

图乾这才松了手。

没了图乾的提携,公孙锋瘫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等到他哭够了踉跄着站了起来,图乾才笑道,

“还好我到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要烧窗帘、还要打老师、还要跳楼啊?来一出公孙锋特烦恼?”

公孙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哽咽了,

“师父,我,我不想失去她。”

图乾严肃了脸,“你放什么屁呢?你什么时候拥有她了?

从未拥有过,哪来的失去?

一切都是你自己在发梦,是你的一厢情愿。是时候了,醒醒吧。”

公孙锋不醒也得醒啊,图乾收拾他那是真狠,比他外公还狠,他没那个胆量再发疯了。

点点头,公孙锋算是答应了。

“好。”

图乾拍了下手,

“小锋,两件事。

第一,一会儿婚礼结束,你向乐小橙两口子道歉。第二,你去找李曼道歉。

这两件事都做了,然后从心做人,心思放到陶瓷上来。

能做到,你就还是我徒弟,做不到……”

“做不到我就打死他!”

莫其荪也来了。

原来之前李曼求援,也找了莫其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