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自认为已经很给这个年轻人面子。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难以管教,他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苏渊应该感恩戴德的答应这件事情。
这样的年轻人,他见过太多。
苏渊看着面前满茶杯的茶,笑了一下,将茶杯倒扣在桌面上,茶水流光。
苏渊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伯父,你这佣人没有培训好,洗茶杯的茶水都没有倒掉,不合格。”
苏渊答非所问,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两个亿?伯父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苏渊都没有正眼看他。
姜峰坐直了,“你胃口还真大,两个亿都看不上?说吧,你要多少钱?”
苏渊撑着下巴装作思考,最后叹了一口气,“少说也要200个亿吧,200个亿,勉强可以投资我们下一个项目。”
姜峰叼着雪茄,听到这话,把雪茄取下来,往桌子上一丢,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狂妄,你配吗?200个亿,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姜峰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看着面前这个自不量力的年轻人,一脸的厌恶,“我女儿的眼光真不怎么样,看上你这样的,只是嘴上厉害。”
“既然你不接受我的条件,那你的公司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姜峰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苏渊也毫不犹豫的起身,对姜峰也毫不客气,“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投资者。在我眼里,你也一文不值。”
苏渊是看出来了,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中年人对女儿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满嘴都是利益。
不仅如此,还看不起所有人。
原本还想对若樱的爸爸客气点,现在看起来没有必要。
若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也不会感到快乐和开心。
苏渊现在终于知道若樱身上为什么总会出现悲伤。
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没有任何开心可言。
盯着苏渊离开的背影,姜峰脸色阴沉,“年轻人,你不要后悔,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冷待!
苏渊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轻狂无比。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姜峰气的站了起来,还没有一个小辈敢这样不给他面子。
“你去查查这个苏渊是什么来头,看看他公司是做什么的,把他所有的投资人全部给我找出,我要和他们的投资人聊聊。
这样冲动莽撞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大事业,让这些投资人擦亮眼睛,不要在不值得的项目上浪费自己的金钱。”
姜峰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语气渐渐的自如。
这年轻人迟早会有来求自己的一天。
姜若樱回到房间以后,十分担心苏渊,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控制狂,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商人,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投机者。
“苏渊,你没事吧?如果我爸爸跟你说了什么,你不用当真。”
姜若樱给苏渊发了消息。
随后,姜若樱缓缓的站起来,走到了衣帽间,衣帽间旁边还有一个门。
姜若樱打开这扇门,目光渐渐的深邃,门里面是一间小书房,整个书房被高高的书架堆满了。
从上到下,各种各样的书籍塞满了角落。
很多都是经济学的书…还有一些历史书…还有各种商业大佬的自传。
姜若樱走到书桌前,书桌上堆砌着《经济学原理》、《资本论》、《资本与利息》、《货币理论》、《管理学》…等等…
这些书有的摊开,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笔记,有些书也已经被翻烂了。
姜若樱摸着书本,眼神越发的坚定。
从她懂事开始,她书房里的书就开始更换,从如何经商到如何做生意以及经济学和管理学的底层逻辑,这些她都要学。
现在只差实操。
这些理论,她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咀嚼一番。
生在这里,她无法选择。
可她想选择以后的生活。
父亲的存在告诉她,只有强者才有资格选择自己的生活,弱者就只能被拿捏。
这也是姜若樱痛苦的根源。
要彻底斩断这些根源,那就是取代父亲。
姜若樱眼底越发的冰冷和坚定。
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和爱的人在一起,为了苏渊。
她一往无前。
她没有选择了。
苏渊看到消息,心里一暖,回复,
“我没事,你爸被我气的够呛,没关系吧?你自己小心点,在家里最好不要和你爸呛上,我感觉他脾气不好。
如果他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把你带出,我们出来住!”
苏渊已经摸透姜峰的脾气了。
短短的十几分钟。
姜峰已经显示出他的高高在上和浅薄。
毕竟他已经是人上人了,不需要伪装。
在这样的家庭生活,姜若樱一定很辛苦。
姜若樱看到消息,甜蜜一笑,阿渊果然很担心自己。
“我没事哦,我爸这样,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很久的。
保姆已经被放出来了,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要小心她反水,最好提前和保姆儿子联系。”
姜若樱考虑的也很全面。
“好,我知道了。”苏渊也想到了这一层。
保姆的儿子现在并不值钱,如果保姆现在和她儿子联系上,让她儿子回国或者是藏起。
那会给事情增加很多阻力。
苏渊思考了一下,直接在国外找了私家侦探,24小时监督保姆儿子的行为。
姜峰找人去查苏渊的公司投资人。
助理去查了之后,满头的冷汗。
这个苏渊不简单,每一次都精准踩上了风口,现在公司估值百亿以上了。
而且他们新做的短视频项目投资人不止一个,关键是每个投资人的来头都很大。
每一个投资人都能和自家公司的老板媲美。
如果是业务相关的,还能给他们公司一些面子,但是很多的投资人和他们公司业务不相关。
最多就是混个脸熟。
助理也不敢去麻烦人家。
思来想去,助理还是打通了自家老板的电话,“老板,这个事情很棘手,我们可能没办法让那些人放弃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