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生死边缘激发出的本能,她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猛地推开宁波,双手颤抖着伸向太阳穴,试图拔掉那枚钉子。
“快摁住她,别让她乱动!”宁波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紧张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呼喊着。
秦浅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钉子,眼看就要将其拔走,可那三个大汉又迅速将她的手死死摁住。
宁波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恶狠狠地用力一拍钉子,钉子又深入了六分。
秦浅的吼叫划破长空,那声音里满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能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秦浅被那汹涌袭来的痛苦彻底淹没,意识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进黑暗,昏厥了过去。
宁波赶忙伸出手,轻轻搭在秦浅的脖颈处,当那微弱得几不可察的脉搏在手心处轻轻跳动时,他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巨石这才落了地。
“谢天谢地,没死就好。刚刚那一瞬间,我真以为她要命丧于此了。要是她死了,那可就全完了。我这条小命固然不保,更要命的是,连带着整个宁国都得被拖入深渊,遭受灭顶之灾。”
秦浅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泥沼,一直昏昏沉沉,脑袋像是被一团浓雾笼罩,失去了控制。
往昔的记忆如同潮水般退去,越来越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悄悄潜入她的脑海,将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窃取一空。
此刻的她,宛如一个懵懂无知的三岁孩童,眼神中没了往日的灵动与聪慧。
黯淡而微弱的灯光洒落在她那苍白的脸上,秦浅努力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可视线却像是被一层厚厚的纱布蒙住,模糊得厉害。
她满心迷茫,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心底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似乎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有一个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人,正被她遗落在记忆的角落。
突然,一阵“疙瘩,疙瘩”的声响传入耳中,秦浅像个被触动的木偶,呆呆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陌生男人正蹲在自己面前,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丝毫记不起这人是谁。男人冲着她的眼睛轻轻挥了挥手,随后开口问道:“认识我吗?”秦浅机械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毫无印象。
紧接着,宁波缓缓蹲下身子,双眼紧紧盯着秦浅,表情严肃而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道:“来,看着我的眼睛,从现在起,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明白吗?”
“好的。”秦浅眼神空洞,语气机械,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回应着。宁波瞧见她这般乖巧顺从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阵窃喜,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你是秦国间谍!”宁波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试图将这虚假的信息强行植入秦浅的大脑记忆深处。秦浅的嘴唇微微颤动,毫不犹豫地重复道:“我是间谍,是秦国间谍。”
宁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是二殿下赵云泽安排你去偷密信的,里面的内容是关于谋反的。”
秦浅依旧没有任何反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空洞和迷茫,仿佛真的被洗脑了一般。她重复着宁波的话:“是二殿下赵云泽安排我去偷密信的,里面的内容是关于谋反的。”
“哇塞,这招看来真的行得通啊!”宁波兴奋得手舞足蹈,脸上的笑容如同中了巨额彩票一般灿烂,心里头那叫一个乐呵,仿佛已经看到赵云泽在劫难逃,像只待宰的羔羊般只能乖乖等死。
他美滋滋地想着,只要再耐心等上几天,秦浅大脑里那些原本的记忆就会被彻底替换,变成他精心编造的虚假记忆。
于是,宁波像个念咒的巫师,滔滔不绝地把那些假记忆一股脑儿地灌输给秦浅。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如同他预想的那样顺利,秦浅就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有问必答,复述得一字不差。
然而,就在他念到后面的时候,情况却急转直下。秦浅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噗”的一声,一口暗红色的淤血从她口中喷射而出,那场景就像是身体内部遭受了强烈的震动冲击,受了严重的内伤。
宁波还在愣神,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秦浅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卑鄙小人,别做梦了,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你阴谋得逞!”
说时迟那时快,秦浅咬紧牙关,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调动起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看那样子是打算以死相拼,自行了断,绝不让宁波的奸计继续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维如同一道疾风般冲了过来,那眼神犀利得如同鹰隼,手上动作更是快如闪电,“啪”的一声,重重地拍打在秦浅的身上,秦浅瞬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巴掌下去可不得了,力量大得惊人,直接把秦浅太阳穴上那颗至关重要的钉子给震飞了出去。
宁波原本还沉浸在即将大功告成的美梦中,这一下被惊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得像张白纸,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绝望。
他心里那个苦啊,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成果,眼看就要到手了,却被王维这么横插一杠子,一下子全泡汤了,这可让他如何是好啊!
“你这是搞啥鬼呢?”宁波气得脸都涨红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嗓子朝王维大声质问,目光恶狠狠地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浅身上。
可被这么质问的王维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反倒把问题抛了回去:“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想干啥呀?”
宁波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恶狠狠地吼道:“我能干啥啊?我这不是在审案子嘛,你眼瞎啦看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