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阑并不知道王城的旧教堂在哪里，只能一边问路一边和褚俞往那边走。
守卫骑士又被褚俞支开了。
没了小尾巴，两人也就光明正大的往那边去。
旧教堂在王城的旧城区，以前王城是建在这个地方的，后来重建王宫的时候建到了城中心。
这片地方也就荒废了下来。
后来王城将这片地方彻底封禁，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就不让人再到这个地方来了。
迁城的时间点也挺近的，就在十几年前，大概是国王与旧王后刚订婚那会。
这地方荒芜又冷清，即使是大中午的太阳，也被高高的树挡住了，透不进一点光。
明明是正午时分，却阴森的好像是午夜。
旧教堂更是门窗紧闭，每一个窗户和门上都被挂了锁。
卓阑微微皱眉，这要他们怎么进去？
褚俞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卓阑眼神一凝，前面有道影子一闪而过。
那道影子身上，裹着厚重的黑袍，有点像西方里的那种邪恶大法师的穿搭。
褚俞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卓阑本来想叫住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眨眼间，褚俞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一阵冷风吹过，卓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拿出武器，小心翼翼地朝着褚俞消失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周围的气氛越发诡异。卓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片的场景中。
“你在找我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突然响起。
卓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和那个人面对面。
转身的瞬间，才发现那道身影有些矮我，也有些佝偻。
而且声音也有些耳熟，就像是昨天他在黑市里遇到的那位老人。
那人缓缓的摘下了黑罩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正是昨天黑市里遇到的那位老人。
老人微微站直了些身子，虽然还是弯着腰，语气非常温和：“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你说，就让那位小兄弟先离开一会儿。”
卓阑平静地看着老人，猜不透对方想干什么，就暂时没有接话。
老人看着卓阑的脸，看得非常认真，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艳与怀念，就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其他人。
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真的好像……”
“像什么？”
老人紧紧的盯着卓阑的眼睛：“像我的一位故人。”
卓阑确实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眼睛里也满满的都是疑惑。
见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人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即看向远方，身影越发显得孤寂起来。
“我的故人，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曾经也惊艳了我们一个时代。”
“她跳起舞来很美很美，就像是天上派下来的天使，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当年她刚出名的时候，很多人慕名而来，每一位来到这里，见到过她跳舞的人，都会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也许没有那个禁舞令，现在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听过她的名字。”
“她叫L，仅仅只用了一个代号，就引领了一个时代的舞台。”
“我们都不曾见过她真正的样子，却都清楚的看见过她翩翩起舞的样子。”
“说起来，她应该是大家族里面的贵女，只是……”
老人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起来：“自从国王订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身影。”
“她从舞台上消失了。”
“当年她的第一场表演，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直到她的最后一场表演结束，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卓阑一边听一边思考着：“所以你说的那位女士，我跟她长的很像吗？”
老人回过头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的面容，最后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很像，非常像。”
“可……”卓阑皱眉：“你刚才不是还说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模样吗？”
老师苦笑一声：“是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模样，但我刚才说了，她是我的故人。”
“我认识她，她的台风我不可能认不出来。”
卓阑更疑惑了：“所以呢，这就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原因？”
老人沉默了一会，猛地抬起头，目光带着热切：“我有一种直觉，她一定还在，只是她因为一些事情躲起来了。”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昨天因为王城的守卫兵，我不敢和你多说什么。”
“但是我有预感，你还会来找我。”
“你看，你真的来了。”
“这一定是她给我的提示，她一定还活着。”
卓阑有些疑惑：“那么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老人语气激动：“我要你帮我找到她！”
卓阑微微后退了一步：“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所说的这个人，我又要怎么找到她？”
老人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笑容：“你见过她的，就在昨天，你见过她了。”
卓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你身上有她的气味，虽然很浅，但我闻出来了。”
“你仔细想想，你肯定见过她的，她的气质很好，很好辨认的。”
卓阑脑海中蓦然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
但是……
老人见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步上前两步就要抓住他的手。
褚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直接闪到卓阑面前，老人的手扑了个空。
卓阑下意识地看了褚俞一眼：“你没事吧？
褚俞摇摇头：“那个人就是想把我引过去，我看你没跟上，察觉到就赶回来了。”
卓阑点点头。
老人轻哼一声：“小伙子反应倒是挺迅速的。”
褚俞：……
别这样说，我感觉你在内涵我。
居然被这一个把戏骗过去，还把老婆丢在了原地，身为老公，他真是太不尽责了！
老人对他不感兴趣，继续扭头看向卓阑：“你一定见过她！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你是她的什么人？”卓阑反问。
褚俞看了一眼老人，又看了一眼卓阑，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只是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
老人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
在卓阑以为这个问题，他是不打算回答的时候，老人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的舞，是我手把手教的。”
所以我记得她。
记得她跳舞的风格，记得她每一个小习惯。
以至于后来有个和她相似的人出现，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认出了那双本不应该在那个人身上出现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