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找弟弟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老大为什么老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祁遥摇摇头,只是最后望了一眼西街的方向,并扬起马鞭冲进了内城。
祁遥先去勤政殿拜见女帝,并奉上白寒雪让他护送的礼品。
勤政殿内除了女帝之外还有一些大臣。
女帝听密探说了祁遥的身份,不过女帝对一个男人并不在意。
一个男人而已,再怎么能干,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呢?
更何况这人还是二女儿白寒雪的手下,自己需要拉拢这个女儿来制衡被她立为皇太女的大女儿。
女帝也知道祁遥此次来的目的,老二早就递了密信提前和她汇报过了。
她最喜欢老二的就是这点,老二对她这个母皇一直言听计从。
有用的女儿既然开口了,正好薛家最近和老大走的太近了,是该敲打一二。
自己正值壮年,可不喜欢底下的女儿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位置。
其他人也认出祁遥来了,谁让祁遥恋爱脑事件当年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呢?
他们有人就算祁家有怨,但女帝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跳出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祁遥的身份,但还是装成第一次见。
祁遥没想到白寒雪的面子这么大,大到女帝都能忽略他一个罪臣之后。
这让他等下在薛家闹得更有把握了。
女帝又随口与祁遥聊了些边关之事后,便抬了抬手,赏了祁遥一些东西便让祁遥退下了。
祁遥回到驿站稍作休整,便带着人奔向了薛家。
薛家守门的小厮看到一群骑马士兵朝他们而来吓了一跳,纷纷以为主家犯了什么大事,其中一人匆忙去禀报。
一刀到薛家府门口,轻骑们在祁遥的示意下散发出了浑身的杀伐之气。
他们早看着京城里的高官老娘不爽了,他们在边关拼死拼活,这些高官老娘们就赏着清福!
穆屿辞翻身下马,上前喝道:“我们将军乃北军奇行营将军祁遥,特来拜访其弟祁琮!”
领头守门的小厮被这么多充满军中杀气的军士围着,不免有些瑟瑟发抖。
他不是没见过大世面,毕竟薛家也是豪门贵族,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士兵凶狠的瞪着,紧张的氛围让他感觉下一秒就要成为刀下亡魂。
来者不善啊!
“祁琮?”
小厮努力从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最后才一拍脑袋道:“二夫郎吗?”
小厮说完就猛地想起前两日被吊在祠堂遭受刑罚的祁琮!
完了!真的来者不善!
家主主父把人打那么狠,这下人家的亲眷上门,这不得闹出事来!
“已经去通传了,望将军们等待片刻。”
小厮十分紧张,汗流浃背,他止不住的用袖子擦着头上的汗。
那边的薛家主父听到通传后吃了一惊。
那祁遥居然真的找上门来了?!还成为了北军的将领?!
这小贱男蹄子是怎么攀上高枝的?不是说他一直在东军当偏将吗?
男人凭什么能当将领,不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搭了二皇女吧!
若是普通将领,他们薛家身为百年世家自是不怕,可偏偏北军是二皇女所统帅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二皇女和皇太女的关系谁不知道多么紧张。
虽然他们薛家现在投靠了皇太女,但若是完全把二皇女得罪了,二皇女想要收拾他们也很快!
毕竟他们世家为何是世家,不就是手上没兵吗?!要是有兵,早就造反了!
“老大家的,你一会去把他迎进来!”
薛家主父深吸一口气,忙下达命令。
“俊舒,你快去把祠堂收拾一下,在让人找几个祁琮的信物来!就说祁琮出门去探望母伯了!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祁琮快被我们打死了!”
下人们纷纷去执行各自的命令。
“对!老大,你快去把你妹妹从飘香阁带回来!免得让祁遥觉得我们虐待了他弟弟!”
薛家主父说着又忙吩咐薛家大姐。
薛家大姐一脸不耐,她从不想给薛伊伊擦屁股,“不就是一个臭当兵的,用得着这么重视吗?!”
“为父重视的哪里是他!是他身后的二皇女啊!”
薛家主父怒不可遏,猛然又想起,“对了!我让别人去叫你妹妹回来,你快找你阿娘去,请她回来主持大局!”
薛家大姐纵有不耐,却也只得乖乖听令。
薛家大夫郎带着一众仆从,笑盈盈的走到了府门口。
刚一走到府门口就被厚重而压抑的气息给吓了一跳,居然有这么多人!
一瞬间他的脸色风云万变,片刻后才压制住心头的惧意,抬头望着为首那名冷俊的将领道:“是亲家吧!我是薛家大夫郎,早就听琮郎说到你这个哥哥,在边关打仗十分英勇呢!”
“哦?”祁遥挑眉冷冷一笑,“是吗?怎么不见我弟弟,莫非他是没有收到我前几日送来的信?”
薛家大夫郎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慌乱,讪笑道:“怎么会呢!两日前琮郎收到信时高兴万分!只是不巧,琮郎昨日去探望生病的母伯了。”
说着他还怕祁遥不相信,忙又补充道:“前几日我们家少郎病了,父亲担心少郎,吃也吃不好,家务之事就落在了我头上,女人们又都有公务,所以只能让琮郎去了!”
祁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翻身下马,“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还问,倒显得我不知礼数了。”
薛家大夫郎见祁遥似是信了他的说辞,松了一口气,忙上前要将祁遥迎入府中。
谁知他还没靠近祁遥,穆屿辞就猛的从腰间抽剑指着薛家大夫郎,厉声道:“二殿下有命,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我们将军!这位夫郎,请自重!”
薛家大夫郎被吓了一跳,脚下一踉跄,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好大的架子!不过一个边关将领,居然敢跑到他们薛家来撒野了!
反应过来后薛家大夫郎心中恼怒,但想到薛家主父的吩咐,只能忍气吞声,勉强扯起一抹笑:“是我不知情况,亲家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