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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要吃鱼,闫镇深肯定要办到,他记得之前的老猎户是有一张渔网的,不过他从未在山上网过鱼,也不知道是否还能用。

他点着煤油灯去柴房将渔网翻出来,在院子里扑开发现上面有好几个破洞,最大的那个洞能有脑袋那么大,这得多大的鱼才跑不出去。

老猎户这渔网是用粗布加上麻绳做的,这种渔网吸了水不晒干就容易腐烂发臭。

他小时候也曾弄过一个不大的小网,不过也就是为了贪玩,网了鱼也没去晒网,等过了半个月发现都已经生了霉斑,他嫌味道难闻更是不愿去弄,等第二年想去网鱼时,那渔网已经腐烂成一坨。

因着这个事他还被赵桂芝打了一顿,不过那应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倒是老猎户这网保存的还算不错,一直挂在柴房的墙壁上,可能是被抓回的某只猎物咬过才会有这么大的洞。

他进房间里想找些麻线把洞补上,可他和楚潇都不是会针线的人,翻了半天也没翻到,无法只能将一件很破的麻衣给拆了。

他是会做渔网的,他们这边渔网的打结一般用的都是平结,将两绳先打一半结,接着反方向打一半,左搭右,右搭左,这样不管鱼往哪边挣扎都不会轻易挣脱开。

连夜将渔网补好,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夫郎去网鱼,顺着河岸一直往西走,走了大概一刻钟有个直直的转角,而过了转角再往上河道就没有那么宽了,顶多两米,用力一跳都可以直接跳到对岸去。

这边水流湍急,楚潇在岸边看了半晌并没有发现有鱼,他有些不解的问:“这真能有鱼嘛?”

闫镇深边下网边回答:“这边有很多大鱼。”

“我怎么看不到,而且这水这么急,难道鱼不会被冲跑嘛?”

闫镇深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会看不到,但中午时它们一般会浮上来。”

至于为什么,闫镇深也不能理解啊,毕竟他是个土着怎么会知道水流急的地方有更多的氧气和营养物质呢?就像他不知道为何天热鱼缸里的鱼养不了几日就要翻白是什么原因。

人家靠的经验而不是科学,至于这末世来的楚潇是个既不懂科学又没有经验的笨蛋。

下了网闫镇深并没打算在这里等,傍晚的时候过来收就可以了,回去吃了早饭闫镇深依旧上山打猎。

楚潇逗弄了下小狼崽,拿麻袋给他做了个窝,又把昨晚剩的汤给他喂了些,再用小碗装满水让它渴了喝,也带着踏雪出了门。

清晨露水很重,山里更是有着白茫茫的雾气,让人有如入了仙境般的感觉,但这会太阳已经出来,雾气散去,虽说背阴处草叶上依旧有些露水,但不至于打湿鞋面。

这次楚潇直奔东面的山谷,路上并没有停留,很快就到了上次挖当归的地方,因着那天挖完已经有些晚所以他并没有往深处走。

这山谷入口并不太宽,能容两人并肩而立,一靠近就能感觉到微风拂面而来,伴随着淡淡的花香。

楚潇带着踏雪往山谷里走去,大概走了几百米前面才变得宽阔不少,本以为里面会跟外面有些不同,但入眼的依旧是茂密的树丛。

因着是新环境可能踏雪也未踏足过这里,所以它表现的异常警觉,平时总是耷拉下来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继续向前没一会楚潇就发现前方有不少陷阱,也不知道是谁挖的,里面都是落叶,要不是因着陷阱前方放着几块石头,他脚欠踢了一下,发现石头向下落去,他可能会自己一脚踏进去。

之前闫镇深跟他说过猎人挖陷阱都会在树上做好标记,他四处看了看,标记确实有,好多个大大的?,就是年头久了都已经跟树皮长在了一起,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是树自身的纹路呢。

按理说闫镇深允许他往这边走,那这边应该没有太凶猛的野兽才是,那是谁这么无聊居然在这里挖那么多陷阱,为了抓野鸡野兔嘛?

踏雪带着楚潇绕过这片陷阱,再往前树木就变得稀稀拉拉,而这边长着很多野花不说,居然还有不少药材。

黄芩,芍药,麻黄,五味子,甚至还看到了天麻。

要知道胡郎中给他的那本草药书里,除去人参最能卖上价钱的就是天麻了,比当归价格还要高上两成。

虽说他本来目的是为了找蜂巢,但看到这些药材他哪里还能迈开腿,挖啊,必须得挖回去才行。

所以接下来的一天楚潇就一直耗在这边挖草药,野山蜂勤勤恳恳的采蜜,楚潇兢兢业业的挖药,此时二者相安无事。

直到太阳已经西斜,踏雪汪汪叫了几声,用头不停的把楚潇往山谷外的方向拱,似乎是在提醒这个挖药挖到忘我的人类该回去了。

楚潇看看天色确实该折返了,不然怕是天黑前到不了家,可看着还有那么多没挖的草药叹气一声,只能明日再过来了。

这日楚潇回来的确实晚,天都黑透了还没有到茅草屋,而闫镇深等到天已经擦黑没见夫郎回来很是担心。

叫上猎犬一点点闻着气味去找,他在两个猎犬的带领下过了竹林,在前方的山头看到了夫郎的身影。

一颗心放下的同时又莫名有些愠怒,他觉得楚潇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虽然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天黑都不归家不知道会让人担心嘛。

楚潇倒是没想那么多,看到闫镇深很高兴的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深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闫镇深语气并不如往常那么温和,“天已经黑了。”

楚潇这才想起他并没有跟深哥交代自己今天要去哪里,想来是打猎回来没看到他担心才出来找的。

“啊,我今天看到很多药材一时没注意时间。”楚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看闫镇深依旧冷着一张脸,他踮起脚亲了一口:“深哥,我错了,不生气好不好。”

闫镇深没回话,只是牵起夫郎的手大步往回走。

楚潇知道男人这是真的生气了,他得怎么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