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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把这小哥的事放在心里,中午赵桂芝做了一大锅的杀猪菜,王五也被留下饱饱的吃了一顿。

下午顾盼一脸笑模样的过来帮着收拾第二头野猪,一问才知道他媳妇张二妮今天夸他干的不错。

顾盼跟他媳妇成婚也一年多了,几乎每天听到的都是张二妮对他的各种抱怨,被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听到这话,闫镇深那腰板挺的更直了,他夫郎可最喜欢夸他了,不管做什么,潇哥儿都会说,深哥真棒。

想到这他嘴角都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

至于王五,这话题他不想参与讨论,毕竟在家里他已经混到了狗都嫌,也就期盼着萝哥儿肚子里那个出来能够喜爱他这个被嫌弃的老父亲了。

几个汉子将野猪处理好,又把院子收拾干净,也就快到了晚饭时间。

张桂芝没留二人吃晚饭,毕竟现在天黑的早,走夜路也不好。

她就给两人都拿了一大碗杀猪菜,让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王五看顾盼不好意思接,就帮着接过塞进他手里。

“顾盼你有口福了,这桂芝婶子做菜手艺可不比我娘差,我今个中午都把自己吃撑了。”

闫三妹在一旁听了直笑:“王五哥,那不是手艺好坏,是你贪吃。”

王五‘嘿’了一声:“三妹,你又拿你五哥打趣是不是?”

赵桂芝又盛了满满一大碗,还顺便把猪肝也给他装上:“都说猪肝补血,拿回去给萝哥儿吃。”

王五道谢后接过,还不忘说一句:“等我儿子出生,说什么都得让他来给你们磕个头,毕竟在他阿爹肚子里,就吃了你们家这么多好东西。”

闫镇深将东西都归置好,就拎着一块肉走出来:“娘,我看今天村长家没来人,我给他送块肉过去。”

“去吧。”赵桂芝应了声。

闫镇深就跟着王五他们一起往村子里走。

虽说闫镇深送不送都一样,他家跟村长也没啥交情,但毕竟村长之前帮忙跑了宅基地的事情,后面要买地也需要他给留意着。

反正住在村里,村长是不能得罪的,要不然很多事情村里不给出证明文书,去了衙门也不一定能办成事。

闫镇深过去的时候村长没在家,村长媳妇说去县城了。

每年收赋税总会有些人家交不上,这些人大多都会被带走充徭役。

对于本身就该履行徭役的,那就加长时间,很多出去两三年都回不来。

而服徭役的人年后就得出发,这会应该是做最后的确认。

不过他们安宁村几乎没有这个情况,东拼西凑也总是能把税交上。

村长去县城大多都是走个过场而已,村长媳妇却说了个闫镇深都没想到的事情。

“楚老二家的楚鹏今年满了十八,他家两个壮丁本该交徭役税的,也不知道为何没交。”

闫镇深也搞不懂这家人是怎么想的,对楚小小不好也说的过去,那毕竟只是个侄儿,可楚鹏可是他们的儿子。

服徭役的活可不比种地,那真的是从早干到晚,还不知道被分配到哪去,哪个回来不都跟被脱层皮一样。

闫镇深回来说了这事,楚潇没太在意,虽说楚小小在楚老二家,也就楚鹏对他恶语相向的时候比较少,但那也只是他不屑欺辱小哥罢了。

也没见他替楚小小说过一句话,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更何况他又不是楚小小,楚老二家什么样跟他无关,要是能因为这事闹的鸡犬不宁,他还乐的看热闹呢。

冬至吃饺子,卖肉的人不少,这天肉铺的肉都涨了一文钱,已经二十六文一斤。

闫镇深跟楚潇在西街租了个位置卖野猪肉,刚摆出来就有很多人问价。

他们这是野猪,自然不可能跟肉铺一个价格,就定到二十三文一斤。

很多人听到便宜了三文,过来买肉的也越来越多。

很快这个摊位就被围满了,闫镇深撑肉,楚潇收钱,还不到中午就只剩下零星几块肉,还有两个猪头,几根大骨。

猪头不好卖,闫镇深本就没想带过来,还不如炖了喂给猎犬,但赵桂芝非让带着,要是碰到好这口的就卖掉。

两头野猪的内脏也不少,除了猪肝和猪心,其他东西家里人也不爱吃,那些喂给猎犬也能喂上几日。

无法他们也就只能带上。

闫镇深都已经准备收东西,这时一个一身酒气的人晃晃悠悠过来:“你这猪头怎么卖?”

“八文一斤。”闫镇深抬头看向来人,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你要吗?”

李拐子呵呵笑了两声,露出一口黄牙:“唉,这不是闫猎户嘛,听说你前天卖肉给村里人,二十文一斤,好像我家林哥儿也去了,不过空着手回来的,你是怎么个意思,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家林哥儿是个二嫁小哥啊?”

闫镇深没搭话,直接开始把剩下的东西往箩筐里装。

被无视的李拐子猛的一拍放肉的案板:“娘的,爷问你话呢,你是瞧不起谁?”

闫镇深冷冷的看他一眼,直截了当的开口:“滚。”

李拐子那天听说闫镇深在村里卖肉,就让林哥儿去买点回来,不过他抠抠搜搜的就只给了十个铜板。

林哥儿知道买肉肯定买不了什么,就想买点骨头,可他嫁进这个村子没多久,平时但凡跟人搭话,那李拐子都会对他大打出手。

哪怕他不出门,李拐子还是会找理由打他一顿。

她本就是个胆小怯懦的性子,所以看到两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汉子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他有些害怕,就直接跑了。

李拐子见他空手回来,自然又少不了一顿打。

这两日看着趴在炕上起身都费劲的夫郎他心烦的很。

但也知道不能再打了,不然打出个好歹还得给他花钱抓药,要是打死了又得花钱再娶一个。

他就眼不见为净跑到县城来吃酒,正巧看到闫镇深在卖肉,突然想起他为何打夫郎,还不是这猎户不肯卖肉给他。

这闫家小子自小就不是个东西,以前还在村里时,就总跟一群混小子在他后面喊,打夫郎的窝囊废,断子绝孙成光棍。

他们喊着喊着,还真把他夫郎给喊跑了,他就这么打了十年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