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里活全部忙完,房子也建的七七八八,每天有闫正道在旁边看着,倒是也不用其他人多操心。
而闫正道有事做,心情也更加好了些,精神头看着不错,整天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楚潇先前就说把那几只兔子拿去卖了,一直也没腾出空来,这会春忙结束,倒是也可以去县城逛逛。
抓兔子事赵桂芝也过来帮忙,说有两只鸡不太下蛋,也可以一起拿去卖。
“嗯。”闫镇深点头,鸡本就长的快,一般三四个月就可以下蛋,更何况山上就兔子野鸡最多,家里也不愁没鸡肉吃。
这些东西当然是卖活的更值钱,闫镇深就将他们绑起来再放在背篓里。
“买个十几只鸡苗,再买几只鸭苗,多攒些蛋,今年也能腌点咸鸭蛋来吃。”赵桂芝看着鸡窝没剩两只鸡,下的蛋都不够自己吃,她还总是要去村子里买。
楚潇一听,说道:“这么多,三妹照顾的过来吗?”
这鸡一日也是不少吃的,除了不要的菜叶子还得喂粮食,三妹养牲畜养的仔细,有时还会给它们抓虫子。
这几只养就养了,但要是十几只,后院如今还有小猪,两头牛,怕是三妹根本忙不过来。
赵桂芝自然也知道这些,笑着说道:“是她要养的,这不是你说这鸡养大都归她,所以来了兴致嘛。”
楚潇也是一笑,这还要怪他乱许诺。
“要养就养吧,地里到秋收前也没多少活,今年也不挖野菜去卖了,多养些鸡,到了秋卖鸡蛋,说不准比卖野菜挣的还多。”
楚潇也点头,开玩笑道:“等新房建好,这个房子咱们就专门拿来养鸡,养个几百只,以后只卖鸡蛋都能好几两银子。”
“净胡说,鸡养多了照顾不过来是要生病的。”赵桂芝这边说着,闫镇深已经将鸡和兔子捆好。
这家里养的鸡和兔就是被山上野生的温顺,放进背篓里也就扑腾几下,哪像山上的野鸡,不扑腾掉一层毛都不罢休。
更是有些兔子胆小气性大,抓的时候还好好的,等背回来就死了。
他们今天去镇上卖的东西不多,要买的也没多少,所以就没架牛车,背着背篓就往县城走。
因着是走路,到县城时已经不早,找了个空位将背篓放下。
闫镇深将两只鸡和兔子拿出来放在地上,刚放好就有人来问价。
春日里卖这些活物的人家比较少,毕竟这鸡正是下蛋的时节,谁舍得这时候拿出来卖。
要不是这两只鸡一直不下蛋,赵桂芝也是舍不得的。
都说物以稀为贵是,闫镇深卖了这么多年的猎物,自然什么时节卖什么价格都门清。
冬日里鸡的价格最便宜,一般不到二十文一斤,夏天秋天能卖二十二三文,这会卖个二十六七文也是有人买的。
闫镇深没乱要价:“二十六文。”
看这价格挺好,但这鸡是蛋鸡,一只也就三斤左右,卖不上一百文。
两只鸡很快被人买走,倒是兔子只有人来问了一嘴,却没有买。
楚潇等的也是无趣,就说先去买鸡苗。
他们来了也有一会,虽说这会集上卖小鸡小鸭的人不少,但再去的晚些,怕是好的都被人先挑走了。
要死不活的楚潇也不是不能养,可这是给三妹买的,他也无法一直帮忙照看。
楚潇不会挑小鸡,公母都不会分,但他能看出哪个精神,哪个生命力旺盛。
他抓一只就让卖鸡苗的大叔给看看公母,最后选了十三只母的,两只公的。
又买了五只鸭子五只鹅。
卖鸡苗这里都有装的笼子,下面垫上稻草拎起来就能走。
楚潇买的多,一个笼子挤都挤不下,所以就拿两个。
本身这笼子也是要收钱的,两文一个,手艺比闫正道差的多,说要两文钱一个笼子,楚潇小鸡小鸭都不想要了。
这样的大主顾一天也难得碰上一个,那大叔连忙说笼子不收钱。
不然说不准这小哥当真什么都不买。
他也不敢找这小哥的麻烦,毕竟他是看着这小哥从那猎户摊子过来的。
楚潇高兴的拎着两个两个笼子往回走,这会闫镇深已经卖出一只兔子。
看他回来就露出一个笑。
还不待楚潇走到近前,耳边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唉,这不是我四叔家的堂弟嘛,原来还会笑啊,我还以为你爹瘸了后你就成面瘫了呢。”
闫镇深闻言侧头看去,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但也不想与其发生争执,就叫了一声:“三堂哥。”
“嗯,这是卖兔子呢,怎么卖的?”
“十八文。”闫镇深回了一句。
两句话的功夫楚潇已经走过来,他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长的白胖,但五官还是跟闫家兄弟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就是那种你不知道他们认识就完全看不出长的像,你说是亲戚才能找出那么一点相似之处的相识。
就更别提身高了,较其他汉子都不能说个高,就更别提跟闫家这两个兄弟比。
毕竟闫家这几个孩子的身高应该是随了赵桂芝,没一个矮的。
不都说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
“你这卖的价还挺高。”男人盯着那几只兔子,一只有个五六斤的样子,也是小一百文。
他现在接管他爹手里的布匹铺子,其实也是不差钱的,可心里就是觉得这些穷亲戚应该巴结他才对,哪里还需要他花钱买,看到他本就该送他才对。
所以他也没再言语,就看看兔子又看看闫镇深。
那模样显然是等着闫镇深先开口。
楚潇分不清这人究竟是谁,但他刚才听见深哥叫这人堂哥,那应该就是闫家那些不来往的亲戚。
他轻笑一声,把小鸡小鸭递给闫镇深,这才回头说道:“十八文可不贵,你不上山打猎不清楚,这会山上开化没多久,什么豺狼虎豹,野猪熊瞎子的都满山跑,这些猎物可都是从猛兽嘴里抢下来的,十几文来个虎口夺食,还贵吗?”
男人被说的一愣,即便知道这小哥嘴里全是胡说八道的话,他此时也不好说让闫镇深送他一只,毕竟人家冒着风险猎到的东西,得多大脸好意思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