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哥一般是不会在外人面前露胳膊露腿的,被谁看了等同于被占了便宜。
有些爱嚼舌根的妇人甚至还会背后议论哪家姑娘那般不检点,居然让哪个汉子把脚看了去这样的话。
楚潇有时候就挺不理解的,农忙的时候地里干活的女人小哥也并不少,哪个不是光脚下的田,而且这家地挨着那家地,被看的还少吗。
那会怎么不说不知检点。
这就是活要干,气也要受。
不过入乡随俗,他如今不过就是个农家夫郎,也管不住别人如何说,只要自家人不受欺负就成。
闫三妹一时没找到自己的鞋子,楚潇就捡起一件衣服丢在他的腿上。
这会张一举已经走近,像是刚注意到二人一般,行了个礼:“楚小哥,闫小妹,在下不知你们二人在这边,倒是唐突了。”
“知道唐突还不滚。”楚潇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对方。
他家这段河离村子可不近,一般村里人根本不会路过这边。
张一举倒是也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还抚着头发勾唇含蓄的笑了笑,还真是将书生的风流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要是别的姑娘看到可能还当真会被他这装模作样给迷了眼,可在楚潇看来,这家伙怎么一点汉子该有的气概都没有。
做什么汉子,跟他一样做小哥,说不准他还能愿意多看两眼。
“春风和煦,漫步路过此处,倒也不是有意唐突二位。”
楚潇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止不会说人话,也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张一举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他原本是看不上这个自小定下婚约的小哥,每天灰头土脸的完全配不上自己,他是读书人,以后娶妻哪怕不需要学识多好,但至少也是能拿的出手的才行。
所以当时楚婉婉每天光鲜亮丽,相对比他自然是更喜欢楚婉婉。
可谁能想到后面会生出这么多事情,眼看他已经二十,可却没有人家同意跟他相看。
之前还能去花楼消遣,可张一鸣闹那么一出,他娘更是不让他手里有余钱。
这些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起了楚小小,嫁了人的小哥他自然说不上有兴趣,但要是楚小小对他旧情难忘……
又恰巧听说闫猎户上了山,这才装作无意的过来。
楚潇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真当他就是闲的无事路过而已,不然肯定要打爆这渣男的狗头,再让他自己撒泼尿好好照照。
“你还站这干嘛,是准备我放狗咬你不成。”楚潇看着这人就心烦,甚至觉得他和楚婉婉退了婚真是可惜,这破锅离开烂盖岂不是要害其他人。
张一举被这般嫌弃,自然也 不可能再留,更何况这里也不是只有楚小小一个人。
他转身离开时顺便又扫了闫三妹一眼,眼中亮了一下。
闫三妹注意到他这个眼神,就瞪了回去,张一举眼神更亮了些,还笑着又行了个告别礼。
楚潇眉头一皱,这个渣男不会是要打他家三妹的主意吧?
可三妹才多大,她还是个孩子。
楚潇侧头去看闫三妹,不得不收回那句她还是个孩子。
这姑娘最近个头蹿的快,虽说才十三倒是也不比楚潇矮多少。
说不准再过两年,家里最矮的就是他这个本该身高一米八的人。
想到这种可能,楚潇还当真有些郁闷。
不过,这张一举他可得防着点,自家的白菜怎么能让猪拱呢。
……
山上干活的人吃的好,但凡肉吃完,闫镇深就会拿着弓箭去打猎,野鸡兔子完全不会断,倒是没有让这些人落下过荤腥。
都是些体力好的汉子,就这么忙碌了几日,院子已经清理干净,要用的石头沙土也都背了回来,再将选中的几颗木头扛回来,就可以开始盖房。
不过盖房前他们还是决定先把围墙搭起来,再院子里搭帐篷总比一点保护没有的好,他们这几晚可都听到了狼叫,胆子稍微小些的觉都睡不安稳。
树被扛回来时,山上留的米面已经没有多少,闫镇深得下山去填补些上来。
而且眼看初十,他也得回去帮着潇哥儿处理一下坟地修葺的事情。
倒不是说楚潇自己不行,可不管是盖房还是修葺墓地对农家人来说都是大事。
要是他不回去,只有夫郎一个人操持,怕是村里人又要说潇哥儿在闫家不受待见,不然家里汉子也不会躲在山上不下来。
说不准又会编排出不少鬼扯的话。
临走前他跟闫镇南交代了一下,也跟领头的那个汉子说了该如何弄。
知道这些人害怕夜里有野兽,所以他并没有带上猎犬,把大黄和大黑都留在了山上。
好几日不见,楚潇看到闫镇深回来就直接扑了上去,抱着人先亲了一口。
这会家里除了楚潇就只有三妹在后院剁猪草,倒是也不会有人看见,可闫镇深还是将人抱进屋里,先亲了个够。
眼看要擦枪走火, 他才停下来,低头问道:“想我没?”
“你说呢。”楚潇推了他一下,觉得他身上都是汗臭味。
有这感觉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一声,这太平日子一过,还真是越发娇贵。
不过他现在是小哥,又不是汉子,理不直气也壮:“我去烧水,你洗洗。”
如今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闫镇深走着一路也流了不少汗,身上难免有些味道。
没想到却被夫郎嫌弃。
洗澡要用的水本就多,闫镇深就拿着木桶去河边打水,免得赵桂芝晚上做饭水不够。
跑了几趟回来,水也已经烧好,闫镇深在房间擦拭的时候,楚潇也不出去,就趴在炕上上下扫视。
看的闫镇深一个汉子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所以黑夜笼罩这个院子的时候,某一个房间中时不时就会传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声响。
楚潇披散的头发顺着炕边洒落下来,已经汗湿的脖颈微微扬起。
一个跟他肤色完全不相称的手臂将他环住拉起,引来他断断续续的轻哼。
春暖花开万物生,屋外已然已经有了虫鸣之声。
配合着屋内的声响,倒是一时也分不清那个叫的更卖力一些。
夜色越发浓郁,闫镇深才终于停歇。
自从入了春,又是春种又是盖房,在家也多有不便,自然是少了些。
导致闫镇深叼到肉就不愿意松口,也就苦了夫郎。
楚潇趴在炕上要水喝,他觉得这种事还真是过程越爽,人就越累。
看上个体格好的男人,就得遭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