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半个月亮挂在天上,楚潇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慢慢的走着。
一阵微风吹过,楚潇还觉出一丝凉意。
闫镇深环住他的腰,帮着阻隔吹过来的风。
火热的身躯靠过来,楚潇就抬头笑了一下:“明天我跟三妹去卖野菜,顺便买些菜种,你有什么想吃的菜没有?”
闫镇深一个汉子是不太好意思跟他娘讨论想吃什么菜,但自家夫郎问起,他倒还真的想了想。
“买点窝瓜吧,挨着院墙种几颗。”
楚潇点头应下,“再买些青瓜,我觉得比黄瓜好吃一些。”
去年在萝哥儿家摘了一些,楚潇也就惦记上了。
“那再买点香瓜种子,那个吃起来更甜。”
闫镇深知道夫郎喜欢吃甜的,可农家人种东西都讲究填饱肚子,所以村里几乎是没人会浪费土地去种香瓜这种东西的。
楚潇自然也还没有吃过。
“那我明日多买些种类,后院种不下就种后面荒地去。”
“嗯。”闫镇深应了声:“要是得了空,就将家附近那几块荒地开出来,你想种什么都可以。”
楚潇眉头一挑,有些好笑的道:“你还真是有力气没处使, 那几块荒地下面都是石头,就算开出来也种不出多少粮食,怕是种药材也长的不好,可别费那牛劲了。”
要是好地方也不会是荒地,怕是早就有人去开荒。
就连他家那房子,挖地基时那些干活的人都不知道挖出多少石头,后院子更是挖土回来垫的,不然哪里种的了菜。
“不过院子后面那块荒地养上几年倒是可以开垦出来。”
如果那边常年堆积动物粪便,时间久了地也能养的好一些,开垦出一些来种菜倒是也合适。
“嗯,都听你的。”
说着两人就晃悠到老宅,将几只猎犬关进院子后,他们就又往回走。
跟着踏雪后面钻进去的狼崽,发现自己被关在里面,就开始用爪子挠门,呜呜的叫个不停。
闫镇深回头看了一眼:“不管?”
楚潇脚步未停:“烦它。”
狼崽最近是有些讨人嫌,大半夜的不睡觉,就趴在窗户底下吼叫。
闫镇深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春天了倒是也正常。”
楚潇忽的抬头看他:“它还是个崽子。”
闫镇深耸肩,虽说狼一般要到两岁左右才算是成年期,但八个月以后就已经基本成熟,所以到了春季会发情是很正常的情况。
也就是猎犬都被关在老宅,要不然晚上怕是会更加热闹。
闫镇深牵着夫郎的手往回走,感觉触感不对又摸了摸。
本来养了一冬天,又一直擦着獾子油,手已经白白嫩嫩软乎乎,就连那些原本的老茧也都软化了一些。
可入了春,活多了起来,居然又将手心磨出了茧子,闫镇深抓起来凑近看了看,有些心疼的道:“一点都不知道偷懒,不知道捡些轻松的活来做。”
楚潇也去摸闫镇深的大手,常年干重活,那更是不用说,手上有茧子不说,更是有很多疤痕,这几日又不知道在哪刮出了口子,已经结了血痂。
“说我?”楚潇不服气让他看自己手。
“我是汉子。”
楚潇点头,这个他再清楚不过,不止是汉子,还是体力超好的汉子。
“所以我也没跟你抢活干啊。”楚潇笑呵呵的道:“这才哪到哪,想当年我可是……”
接下来闫镇深就听他夫郎吹了一路,什么一个人管理一百亩的田地,可以供应全基地上万人口的食物。
到后面抱怨基地的食物多难吃,基地底层人民有多痛苦,东西都是他种的,可他却吃不到。
一直到眼睛闭上,还在不断絮叨基地管理者的不人道。
直到呼吸逐渐均匀,闫镇深才心疼的抚摸他的后背:“以后有我。”
第二日清晨,楚潇和三妹将野菜分了分,背着就往县城走。
走过村口,就见林哥背着小宝在前面,楚潇就喊了一声。
林哥儿回头看过来,笑着招呼道:“潇哥儿,你们也去县城吗?”
楚潇和三妹快了几步跟他并行,还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小宝:“去卖点野菜,顺带着买些种子。”
“我也是去买种子。”林哥儿侧头看他们时正好对上阳光,眼睛微微眯起,又赶忙转过头去。
都是去安宁镇,三人就搭伴一起。
等到了县城,楚潇和三妹去卖菜,林哥儿除了菜种还要去买些其他东西,几人也就暂时分开。
四叶草这会刚生出不久,这会卖的人不多,也正是能卖上价格的时候,不然闫三妹也不会那么兴奋,草都不去割也要去采。
他们弄的菜都很嫩,四文一斤也有不少人买,要是碰到那些讲价的,买的多楚潇也是会给便宜一点,再不济多抓一把就是。
没一会,将近二十斤的野菜就全部卖完,楚潇数了数正好七十文。
他直接给了闫三妹,她也是难得来回县城,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
闫三妹哪里好意思全拿,说给她二十文就成,可有着十个金疙瘩的楚潇哪里会在意这点铜板。
“你拿着吧,等下买些糕点回去一起吃。”
糕点也是分很多种的,有些简单的红枣糕,玉米酥之类的一两文就能买一块,有便宜自然就有贵的,像云桃糕,芙蓉饼这些名字好听的,那价格就要高很多。
楚潇去年在府城买了不少,放在空间里一个冬日也没吃完,不过县城糕点铺子有个花生酥吃起来满口喷香,楚潇倒是蛮喜欢。
价格倒是也说不上便宜,三文钱一块,小孩巴掌大小,楚潇有时一吃就是三四块。
直吃的自己被齁到时才不惦记,可过一阵子想起来,就又有些嘴馋。
说买糕点,两人就去买了十块花生酥,三妹还顺便买了玉米酥,不过一个进出的功夫,卖野菜的七十文就少了一半。
这下三妹就有些不舍得买其他东西,就连路过卖绢花的摊位都不愿去看一眼,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最后这三十几文也被她给花出去。
反倒是楚潇将人拉过去,让她随便挑,潇哥哥给他买。
那卖绢花的婶子看的都忍不住打趣:“这要不是个小哥,我还真当谁家汉子这般宠媳妇呢。”
闫三妹有些害羞的解释:“这是我哥夫郎。”
楚潇反倒有些不高兴,冷着脸道:“我小妹才十三。”
什么汉子媳妇的,会不会说话。
那婶子一愣,连忙道歉:“哎呦,你看我都是瞎说的,这姑娘长的这般好,一看就是家里受宠的。”
心里却寻思着,这个头,哪里像个十三岁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