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们起早贪黑的弄泥墙,晌午时太阳特别晒时会休息两个时辰,但闫镇深却要回来弄排水的渠道。
顶着大太阳,晒的脸上都是汗水,后背也被汗水浸湿。
弄泥墙的活本就脏,衣服打湿后难免有些奇怪的味道,他嗅了嗅自己的袖口,连自己都有些嫌弃。
这边渠道挖好,他再水缸舀了一盆水随便擦洗一下,又得去老房子那边忙乎。
楚潇这会也不在家,王五听说平和村那边有户人家有狗崽子,但是不免费给,要十文钱一只。
因着是要钱的,狗崽子都断奶半个月,也没人去买,闫家要狗崽是为了放在老房子这边看家,那肯定是越早养越好。
楚潇也觉得花钱买挺好,毕竟也不是熟悉人,银货两讫,也免得像是占了谁的便宜。
所以吃过晌午,他就跟三妹一起去平和村去把狗崽抱回来。
平河村离安宁村还是有段距离,一路两人都是挑着树荫下走,这几日不少野花也已经开始冒出花骨朵,沿路过去三妹采了好大一捧。
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平河村的村口。
赶巧这会有个货郎推着板车在村口卖东西,不少妇人小哥围在那里挑,针头线脑,零嘴糖果,还有一些小孩喜欢的小玩具,一个板车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杂货。
闫三妹也凑过去看了一下,看到这里居然还有酥糖卖,就花了五文钱买了一把。
有个小孩子看到,也哭闹着要吃酥糖,被带着他过来的妇人狠狠的剜了一眼,抬手作势要打:“大嘴巴子吃不吃?”
小孩小嘴一瘪,没敢再吭声。
闫三妹看他那样子就想给他一块,却被楚潇一把拉住,拽着就往前面走。
这孩子看到别人吃就敢张嘴要,显然在家里是个受宠的,不然哪里会有这个胆子。
而且不管那妇人还是孩子,穿的都是棉布衣裳,妇人更是涂了口脂,日子过的好着呢。
哪里会差这一块糖吃。
楚潇找到那个卖狗的人家,这会院子里十几只狗崽子正铺着一个竹篮子,一会这个跳进去,一会那个扑过来。
而旁边篱笆格挡出的一块,好几只成狗见到来人汪汪吠叫不止。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们就问:“是来看狗崽的?”
楚潇点头,眼睛扫过院子里的十几只狗崽有大有小,颜色皮毛也不太一样。
“我这里有土狗,十文钱就成,也有猎犬和土狗的串,要一百文一只,园子里还有猎犬,八百文随便挑。”
楚潇没有挑狗的经验,但看着这一个个肥嘟嘟的狗崽子都喜欢的不得了,很想全部抱回家。
不过也就只能想想,他出门前闫镇深千叮咛万嘱咐,最多抱回去三只,显然是知道他看到动物幼崽是走不动步的。
楚潇倒是没直接挑选,而是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狗都是你养的?”
汉子摇了摇头:“我阿爹养的,一窝我们留一只,其他的就都会卖掉。”
楚潇没多问,先去园子里看了下猎犬,都是跟大黄大黑差不多的品种,并没有踏雪那种长毛犬。
楚潇还一直惦记给踏雪找个媳妇呢,那么聪明的猎犬,没个子孙后代来继承他优良的品质那得多可惜。
“你知道哪里有长毛犬嘛?”楚潇觉得他们养狗的人家应该会知道的多一些。
“长毛犬?”汉子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就在院子喊了声他阿爹,没一会一个上了年纪的小哥走了出来。
“长毛犬不是咱们大夏的品种,一般是草原部落的人专门培养出来放牧用的。”
这阿叔显然对各种犬类都很了解。
“咱们安宁县长毛犬并不多见,不过县城那边倒是有不少人养,你是想买还是想给自家狗配种?”
楚潇:“……”两者都想要。
他家踏雪的媳妇肯定是要他们养的,哪里能撒完种就不负责。
“我想给我家猎犬找个媳妇。”
阿叔听他这么说脸上笑意渐浓,这是觉得楚潇也是爱狗之人,自然心生欢喜。
“你家猎犬多大了?”
楚潇想了想:“九岁。”
“这已经能算是个老狗了。”阿叔摇了摇头:“虽说长毛犬寿数长,但一般也就能活十二到十八年。”
楚潇听后一愣,他还真不知道猎犬寿命都是多久,要是真的只有十几年,那现在给踏雪养个媳妇岂不是老牛吃嫩草。
可嫩怎么了,他家踏雪想吃那就吃,大不了他多耗费些精神力,让踏雪多活个三五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楚潇决定今年冬日再去县城一趟,给踏雪找媳妇是其一,他还想多购置一些粮食储备着。
闫三妹这会已经抱着一只通体黑色的狗崽在逗弄,显然是挺喜欢的。
楚潇见她喜欢,也就将那只定下,随后又去挑了一只黑黄黑黄,虎头虎脑的的猎犬。
回身还想再挑选一只,就看围栏里趴着的母狗起身,露出四五只狗崽,而其中两只都是通体白色的。
楚潇就凑近看了看,还真是银白的,看着还挺好看。
“这个狗崽卖嘛?”楚潇问道。
汉子跨进围栏抓了一只放到楚潇前面:“卖是卖的,但这是我家母狗自个跑出去带回来的崽,所以公狗是什么品种的我们不清楚,你要是喜欢就五十文一只。”
这只母狗本就是猎犬,就算串也要一百文,不过父不祥的狗也就只能这个价,主要是怕公狗不健康,那狗崽以后长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这些话他也都得提前讲清楚。
楚潇又看了眼母狗,虽说也是白色的,但还真没这两个狗崽看着漂亮。
至于健康问题,先天缺陷狼崽他都养得,这狗崽怕什么。
“这两只我都要。”
闫镇深千叮咛万嘱咐的三只,可是楚潇终究没有经得住诱惑,最后抱着四只狗崽回了家。
而且一只猎犬,一只串,再加上两只父不祥的小可爱。
十文钱的土狗?
楚潇有些懊恼,该多抱一只回去的。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闫三妹背篓里放着一只,手里还抱着那只小黑狗。
一路背篓里的猎犬都再呜呜叫唤个不停,显然是不愿待在背篓里。
楚潇无法就只能把它抱出来,倒是最后买的两只银白小狗安静的趴在背篓里睡觉。
哪怕两只你压着我,我压着你,依旧睡的特别香。